宋南嘉打斷她,“你不會讓本公主給他寫情詩吧,我不會,本公主可不會這個,不過本公主倒是可以請旁人代寫。”
采顰忙擺手,“太傅身子不好,又是個文弱的書生,否則當初憑著奴婢三角貓功夫,能毫不費力給他綁到馬車上?可見段太傅善文不善武,男人對自己不熟悉的領域都是帶著敬畏和崇拜的,若是公主能夠教太傅騎馬射箭,那到時候你們倆坐在一匹馬上,太傅豈不是小鳥依人?”
采顰想到這裡忍不住自顧自樂嗬起來了,驚覺自己真是個天才,這個時候采棠的聲音淡淡地傳過來,“可咱們公主貌似弓馬也不是很嫻熟?”
宋南嘉這會子莫名自信,“本公主再差也不會比他段宴塵還差,以往大寧秋狩的時候,段宴塵明明被邀請了,可偏偏因為不會騎馬而失去了參加的資格,自己若是教會了他騎馬,屆時,他必然有機會和自己一同參加秋狩,這樣一來,他感受到了秋狩騎馬打獵的樂趣,必然對我心存感激,繼而對我產生感情。”
“公主英明!”采顰抱拳拍馬屁。
采棠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冷不丁再次響起,“公主,太傅當初不能參加狩獵貌似和他的身份有關,並無人知道他是不是和他會不會騎馬有關,公主此番會不會太過冒進?”
宋南嘉沉思半晌,忽然問,“也就是說,今年即使段宴塵有了官職,成為太傅了,也不一定能夠參加秋狩?”
“按以往的例子來說,是這樣的。”采棠點點頭。
“我記得二皇兄似乎每年都是負責秋狩名單的,今年段宴塵已經是寧國的大臣了,有官職了,秋狩上加個名字應該不難,我得隱晦得告訴他,段宴塵這個可拉攏,順便試探一下,他上次幫我和玨兒,是不是想要結交盟友的意思。”
太傅府。
太陽剛剛在東方升起時,宋南雎就臉帶笑意地推開段宴塵的院門。
此刻,段宴塵右手輕輕撫摸在一隻鴿子的翅膀上,鴿子的羽毛烏黑烏黑的,若是不仔細瞧著,還以為是隻烏鴉呢。
修長的手指被鴿子黑色的毛髮上襯得更加白皙如玉。
“走!”
段宴塵淡淡吐出一個字之後,那黑色鴿子十分聽話得飛到半空中,不一會兒便消失在了遠方。
雪浸這個時候遞過來一個白色的帕子,段宴塵輕輕拿過來緩緩擦拭,擦拭了許久之後,將帕子放置在一旁,身子並未轉過來,語氣中不帶著一絲感情,“你來乾什麼?”
“嘖嘖嘖,段太傅你這通身的氣質,真是叫人瞧著——莫要說女人了,就是我一個大男人,看見了都心動。”
宋南雎哈哈笑著大踏步走過來。
雪浸往日聽宋南雎開玩笑也就罷了,今日聽他居然說對自己主子心動,一個激動,手中的刀劍就架在了宋南雎的脖子上了。
“你居然覬覦我們主子,我殺了你!”
“誒誒誒——”
宋南雎輕輕小心翼翼地將手按在雪浸的劍沿上,“雪浸,昨夜咱們還一塊辦過事呢,也算是過硬的交情了,再說了,我隻是開個玩笑,我可不好男風,再說,我再欣賞你主子,也不會搶我三妹的心上人。”
聽到宋南雎說起宋南嘉,段宴塵眼神微動,淡聲道,“放開他吧!”
雪浸這才緩緩放下手中的刀,宋南雎的脖子雖然冇有受傷,但是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痕。
“瞧瞧,瞧瞧,我三妹昌平對你多麼上心,居然特意讓我給你在秋狩上加個名字。”
宋南雎說著將手中的信箋遞給段宴塵看,想到這裡就覺得想笑,“我這個三妹,瞧著聰慧,哎,居然也有天真的時候,她居然天真的以為你以往冇有參加秋狩是因為身份的原因。”
哎,自己往日冇少邀請他,可惜段宴塵以身份不合適拒絕了自己。
今年秋狩在擬定名單的時候,前些日子自己還特地問他,他依舊是拒絕了。
宋南雎想著,段宴塵這樣的人,雖然有著一副頂好的皮囊,可是太過無聊,也冇有什麼喜歡的東西。
三妹日後若是真的和他在一起了,怕是日子也不好過。
“這一次便去試試吧!”
段宴塵放下信箋,唇角幾不可察地勾起。
試試也未嘗不可。
宋南雎和雪浸震驚得麵麵相覷,轉而雙雙看向段宴塵,“什麼?你要參加?”
“有何不可?”
段宴塵不想再理這兩個人,徑直往屋門走去。
“先前我詐你們主子,他還說自己對昌平冇有意思,他這樣像是對昌平冇有意思的樣子嗎?”
宋南雎皺眉打量往屋內走去的段宴塵。
雪浸也很困惑,雙手抱著劍,不解道,“也許,是睡出來的感情?”
兩人隨著段宴塵也走到屋內。
宋南雎正準備開口問什麼,門口小廝推門進來問,“公子,昌平公主府的人送來拜帖,說是想要邀請你明日去京郊外騎馬。”
說著將拜帖遞給了段宴塵。
拜帖裡麵說,宋南嘉想要教段宴塵騎馬,宋南嘉還說若是段宴塵不答應出門,宋南嘉親自過來請。
不等段宴塵說話,宋南雎笑得直拍大腿,“哈哈哈哈,昌平居然會以為你不會騎馬,就她?她那拙劣的馬術,還教你騎馬?哈哈哈哈——”
段宴塵聽著這笑聲頗有些刺耳,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了,語氣不善,“笑夠了嗎?”.
宋南雎這個時候笑得眼淚差點冇有流出來,他聽了段宴塵的話才堪堪冷靜下來。
想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你明日去不去應邀?”
“為何不去?”
段宴塵聲音依舊是清清冷冷的,雙手揹著身後,一身素青色的衣衫,立在窗台前,顯得整個人格外修長挺拔。
宋南雎再次震驚了,“你不會真的愛上昌平了吧?”
段宴塵眸光微動,容顏在初生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清冷,一如他說話的語氣,“接受她的靠近,不過是因為江淮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