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晨暮望著主臥的房門,眼神明明滅滅,複雜的情緒衝撞著他的胸腔,酸澀又滿足。
三年前他創立華諾集團,期望著等他成功的那天回國,找他心愛的女孩表白。
三年的時光,他不知道見過多少次淩晨的天空,每次遇到困難,想到心愛的姑娘,眉眼彎彎的笑臉,他渾身充滿力量繼續向前衝。
三年來華諾集團發展快速,業務已穩定,魏晨暮聘請了專業的職業經理人將國外業務交由其打理,決定將總部搬回國內,以後重點發展國內業務。
同時,他想去找他心愛的姑娘,想向她表白,往後的人生想與她度過。
交接完的第二天,他讓秘書定了最早的航班回國,經過10幾個小時的飛行,終於回到國內。
一回國,他就組建了飯局,向朋友打聽陸清清的動向。
得知,陸清清即將與楚沐白訂婚。
彷佛滾燙的烙鐵放入深水中,急促的降溫,將渾身的精氣神抽離,血液冷卻,腦袋裡一片空白。
他像行屍走肉般從酒吧包間出來,抽根菸,想通過菸草麻痹那顆冷掉的心。
穿過酒吧大廳往外麵走時,鬼使神差,他轉過頭,一眼萬年。
心愛的姑娘如同落入凡間的精靈,落在他的心尖,他的心底像是平靜湖麵猛然投入一顆大石,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她靜靜趴在吧檯上,一個人喝酒。
他上前詢問她發生什麼事了。
姑娘明顯喝醉了,抱著他,在他懷裡哭訴楚沐白與季寧的姦情,又說她與楚沐白退婚的事。
他的一顆心,起起伏伏,難過他心愛的姑娘受了這麼多罪。
又高興,她幸好冇有與楚沐白訂婚。
於是他抓住機會,與他心愛的姑娘第二天直接領了證。
回想回國短短幾天發生的一切,他的心彷佛上天入地,低落到塵埃,反轉,又漂浮在天空。
他同他心尖的姑娘,領證了,結婚了,他再也不會放手了。
——
陸清清吃完飯,睡了一覺醒來發現晚上十點多了。
於是起身,去浴室好好泡個澡。
放上泡澡水,身體滑進水裡,瞬間被一團溫暖包裹,渾身舒服的令人戰栗。
這兩天哭得太多,早已內心麻木,淚腺遲緩,陸清清逼著自己接受爺爺去世的事實,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都離她而去。
閉上雙眼,拋去腦中繁雜的思緒。
她不覺得自己泡了好久,但封閉的浴室裡,霧氣蒸騰,身體越來越熱。
細瓷般的皮膚被熱水燙的粉紅,陸清清微張著嘴,急切喘息。
耳邊的嗡鳴聲越來越大,她聽到自己心臟咚咚的聲音,覺得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彷佛身體中的最後一絲力氣被抽光。
當陸清清意識到自己快要暈過去時,她雙手雙腳爬出浴盆。
出於職業的本能,為了防止自己突然站起而暈倒,她緩緩蹲下來 ,然後躺在地上。
——
魏晨暮躺著躺著,心裡莫名其妙有點發慌,放心不下她,去看一眼,心裡會踏實些。
於是,又來到主臥門口,輕輕將門開了一條縫隙。
床上被子淩亂的堆在那,冇有人,浴室的燈亮著。
他又來到浴室門口,敲敲浴室的門:“清清,我洗了水果,你要吃的話我給你拿過來。”
說完話,還是冇有人迴應,隻有他的聲音在迴盪。
心底的慌亂更加猛烈,他使勁拍了拍門:“清清,你在裡麵嗎?”
他心存僥倖,也許陸清清隻是冇有聽到敲門聲。
可是迴應他的依舊隻是安靜時,魏晨暮心底一沉。
他當即跨步上前,一把推開浴室門。
進了浴室,淋浴處冇有人,掃視一圈,瓷磚上躺著一個身影。
定睛一瞧,黑色的頭髮,雪白的身體,一絲不掛,彎曲著腿,靜靜趴在那。
這樣的畫麵,魏晨暮怎麼也冇有想到,竟一時腦袋發懵。
呆愣了兩三秒,魏晨暮回過神,一個箭步向前,單膝蹲下,把側趴的陸清清翻過來。看到一張潮紅的臉,因為難受呼吸有些急促。
胸口上下起伏,左側的胸口處,有一顆耀眼的紅色小痣,靠近挺立的圓點。
漆黑的眼睛盯著胸前的紅色愣了數秒,切換了一下視線。
寬大的手掌放在她的額頭上,手掌下的皮膚一片滾燙。
拿起一旁的浴袍,裹在身體上,將她打橫從地上抱起,閃身來到外麵,放在床上,用被子輕輕包裹住。
來到客廳,翻找了好幾分鐘,找到醫藥箱,拿出一根水銀體溫計。
將體溫計,拿在手上甩了幾下,確認水銀被甩到正常體溫以下之後,他輕輕掀起被子,將體溫夾在陸清清腋下。
眼睛被胸口的那抹紅色灼了下,連帶手指也微微顫抖。
不小心碰到滾燙的皮膚上,手指被灼熱,那抹熱量從指尖傳至小腹處。
魏晨暮心裡默默唸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看了下手機,等待量體溫。
床上躺著的人的這張臉,烏髮蓬鬆,眉毛英氣,鼻子挺翹,嘴巴微張,呼吸有些沉,從脖子到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魏晨暮壓下心底的翻湧,五分鐘之後打開被子拿出溫度計,38.5攝氏度,需要吃降溫藥。
他又從醫藥箱中,找到布諾芬,檢視了有效期,拿了一粒出來,又端了一杯溫水,來到她的床邊。
將水杯和藥先放到床頭櫃上,坐在床邊,將陸清清連人帶被子抱起。
這個姿勢讓他很容易就能看到某些美景,玉肩瑩潤,起伏飽滿,魏晨暮目不斜視伸手將藥喂到她唇邊。
陸清清像隻小貓一樣,紅唇微啟,捲走他指尖的藥。
極致的溫軟觸覺,從指尖泛起一圈圈酥麻。
吃完藥,安置好陸清清,魏晨暮去浴室洗了個冷水澡,坐在床尾看著那團身影微微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