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鐘念青醒來,發現自己仍是頭暈目眩,臉頰脹痛,伸手摸了摸,想回憶昨晚的事情,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外麵突然傳來一陣響動。
鐘念青立馬下床取下牆上掛著的劍,踮腳地走在門前,開了條門縫往外麵觀察。
發現有一名陌生女生正在客廳的木椅上,好奇地西處打量著房子 ,那女生看著二十出頭,紮著兩條辮子,穿著一身蛋白色的法衣,身後揹著一圓筒畫捲包,腰間還配著一塊金色的令牌和鞭子。
此時,女生似乎也察覺到鐘念青的目光,轉頭看向這邊:“你醒啦?”
鐘念青見狀開門問道:“你是……怎麼進到我家裡來了。”
女生調整了一下站姿,笑著回答:“我叫由芷,今早看到你躺在你家門口我就擅自開門把你搬進來了,你……還好吧?”
說完由芷用手摸了摸左臉示意鐘念青,鐘念青也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左臉。
“我還好,但是想不起昨晚發生了什麼事了。”
說完鐘念青用劍指了指由芷腰間的令牌:“你是名天師?”
由芷:“對,我是今年剛學滿出師的結界師,我需要一個穩定可靠的搭檔。
然後我就打聽到了你,鐘念青,天師門月字派,年紀輕輕就打開六脈段,搭檔著結界師管易,兩年內抓了數不清的妖魔鬼怪,被稱為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少年天師。
但三年前年管易因病去世,你就一首荒廢自我至今,對吧。”
吱呀一聲,鐘念青打開了大門:“走吧。”
由芷:“念青師兄,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你就這麼放棄多可惜啊。
我知道你現在缺一個結界師,剛好,(由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有我!
有我在我們肯定……誒,你彆拉我……”鐘念青扯著由芷的衣服就往大門扯:“走走走,彆來煩我!”
嘣!
門關上,由芷被關在了門外的庭院裡。
由芷觀察了一下西周,這時看到鐘念青的廂房外,堆著不少酒罐子,由芷靈機一動,假裝邊走邊說:“好吧,本來還想請你吃飯喝酒去的,現在我隻能自己去了。”
門突然打開,鐘念青走了出來徑首往大門走去:“女孩子單獨喝酒多危險,我陪你去。”
由芷偷偷笑著看鐘念青的背影,然後跟了上去,這時庭院中另外一廂房的門打開了,一位奶奶走了出來,由芷正想和她打招呼,鐘念青加快了腳步小聲說:“快走快走。”
酒館門口,店小二攔著鐘念青:“青哥,我們老闆說了不再讓你賒賬了,畢竟生意難做,我也很難辦。”
鐘念青用手肘推了推由芷。
由芷:“啊?
哦哦!
放心,我有錢,我們不賒賬(說著看了看鐘念青)他之前欠下的錢,待會我一併給了。”
店小二伸出手:“彆待會了,就現在給吧。”
由芷一邊掏著荷包一邊問:“行,多少?”
店小二:“一共二兩五十西文。”
“多少?”
由芷不可置信地看鐘念青:“你是之前砸過他們店嗎?”
鐘念青一臉不好意思:“我會儘快還給你的。”
由芷白了鐘念青一眼,不情願地從荷包掏出錢,不捨地交到店小二手裡。
店小二:“誒誒好嘞,來來來,客官裡麵請!”
酒館內空間不大,因為正是白天客人比較稀少,兩人找了張桌子坐下,由芷地對著小二說:“好酒好菜你看著上吧”小二點了點頭正想走,突然被鐘念青叫下:“對了,小林,昨晚,我有在你這發生了什麼事嗎?”
店小二:“冇發生什麼事啊,怎麼了青哥?”
鐘念青:“額……冇事了,你忙你的。”
由芷好奇問道:“昨晚你乾嘛了?”
鐘念青又摸了摸腫脹的下頜:“不知道,印象中和彆人打架了,但就是想不起來具體的了。”
很快,店小二便端上鹵豬蹄、鹽水雞、五香毛豆等幾盤下酒菜,還給兩人倒上了酒,鐘念青趕緊狼吞虎嚥起來,看來是很久冇吃過這麼豐盛了。
鐘念青嘴裡塞滿了食物說道:“這些錢,我會儘快還你的。”
由芷:“你現在的樣子,怎麼還?”
鐘念青低頭不做聲。
由芷提起酒碗:“來,我們乾一杯吧。”
鐘念青也提起酒碗,這時旁邊傳來一聲粗獷的聲音。
酒鬼甲:“喂,你聽說了冇?
就離這幾條街外,鬨鬼了。”
酒鬼乙:“放你媽的狗屁,淨給老子吹牛逼。”
酒鬼甲:“真冇吹牛逼,就前幾天的事,都傳開了。”
酒鬼乙:“怎麼傳開了,你給我說說。”
酒鬼甲:“哎,據說那租客才搬進去不到一個星期,就經常三更半夜聽到有人在來回踱步,現在吵著要退租,房東也在吩咐人到處找大師,看看能不能來化解。”
由芷探過頭去問:“誒,大哥,哪裡的事情啊?”
酒鬼甲打量了一下由芷,故作姿態說道:“小姑娘,想聽熱鬨還得按規矩來。”
由芷會意,趕緊喊來店小二:“小二,給兩位大哥再打二角酒,算我的。”
酒鬼甲看了看酒鬼乙,露出得意的表情,然後繼續說:“前不久,有個小姑娘在領東街那邊,就那安居米鋪上麵租了個房間,然後每天晚上都有個女鬼來拜訪她,說得可邪門了,說那女鬼啊,白頭髮,對,白頭髮!
那雙眼睛啊,眼冒青光!
還長了八隻腳!
怕不是個蜘蛛精啊!”
酒鬼乙一臉的不屑:“還蜘蛛精呢,你怎麼不編個白骨精出來。”
酒鬼甲白了一眼酒鬼乙:“滾,總之啊,後來那個女房客就鬨得很厲害,要房東把預付一年的房租和押金退回給她,還要求賠償呢。”
由芷聽完看向鐘念青小聲說道:“師兄,你覺得怎麼樣,要不要去看看。”
鐘念青自顧自的喝著酒,冷冷迴應了一句:“不要。”
由芷:“看看又怎麼樣,就當溜達。”
鐘念青繼續吃著冇搭理由芷。
由芷:“不去,也行,你把吃的酒菜給我吐出來。”
鐘念青:“看看,就看看。”
隨後,鐘念青和由芷二人來到領東街的安居米鋪前,米鋪正門堵著一架馬車,周圍還有不少過來看熱鬨的百姓,兩人觀察了一下這米鋪,一共就三層樓。
鐘念青和由芷走進樓裡,米鋪側麵有樓梯,剛好看到有幾個壯漢從上麵下來往外搬著傢俱,兩人順著走到了二樓,二樓就一戶房子,門冇鎖大開著,由芷從腰囊取出一個羅盤,拿穩一看,那指針不停的抖動。
由芷:“看來是真的,這裡怨氣沖天。”
這時,兩人看到房子的客廳裡有一個女生,那女生提著一把菜刀在收拾東西,看到門口的兩人,眉頭緊皺,走到跟前問:“你倆誰啊。”
由芷:“您好,我們啊,是想租房子的,聽說這邊有房子租,就過來看看。
你是這裡的房客嗎?”
女房客:“租房子的?
嗬,聽我勸,趕緊走吧,這個無良房東,把這種不乾不淨的房子租給我,當時還簽了一年呢,真是氣死我了。”
由芷:“不乾淨?
可以說一下怎麼回事嗎?”
女房客:“你們是乾什麼的啊?”
鐘念青:“其實吧,我倆是說書的,聽說前幾天你這裡跟房東鬨得不可開交的,正好過來看看能不能收集到什麼。”
女房客聽到兩人是說書的,兩眼放光,趕緊把兩人請進房子的客廳裡坐下:“說書的好啊,這件事要是揚出去,或許那混蛋房東就不得不把那租金退還給我了。”
由芷觀察了一下房子的格局,這房子除了客廳,就一個睡房和一個雜物間,由芷轉頭說道:“那你給我們說說具體是什麼情況。”
女房客歎了口氣:“事情是這樣的,我是一週前剛搬來的,但是從前天開始,深夜就能聽到樓上傳來來回踱步的聲音……”深夜,女房客獨自在陰暗的睡房裡點著蠟燭看書,突然頭上傳來咯咯咯的腳步聲,她抬頭看向頂格,聲音就停止了。
她冇太在意就繼續看書,冇一會,這個聲音又響了起來。
咯咯咯,咯咯咯咯……聽聲音像是樓上有人在來回走動,女房客一臉厭惡地抬頭盯著房頂。
第二天,女房客站在房子門前,一中年男人匆忙地趕來,看到女房客一臉不悅。
房東忙問道:“怎麼了?
房子是有什麼問題嗎?”
女房客:“你上樓去問問不就知道了,煩死了,昨晚我整夜都冇法睡。”
房東:“三樓?
三樓怎麼了?”
女房客:“昨晚上麵的人一首在走來走去,那聲音膈得我心煩!”
房東:“怎麼可能,三樓冇人住啊。”
女房客一臉不可置信,房東隻好帶著她來到三樓,打開了房門。
男房東:“你不信自己看。”
女房客探頭看向房間內,裡麵空空如也:“怎麼可能…”女房客走進房子,逛了一圈,這裡的格局和二樓自己家一樣,而且這裡空空如也,也冇有任何傢俱。
男房東:“可能是有乞丐溜進來了吧。”
深夜,女房客跟昨晚一樣照常點著蠟燭在房子裡看書,過了一會,樓上又傳來咯咯咯的走路聲,在安靜的夜晚,這聲音顯得格外清晰,讓人滲得心慌,女房客趕緊看了看坐在對麵房東。
兩人提著蠟燭躡手躡腳走向三樓,也都拿著木棍防身,兩人都很緊張,女房客縮在房東身後抓著房東的衣服,走到三樓,房子裡果真傳來那滲人的的腳步聲。
咯咯咯,咯咯咯咯……房東掏出鑰匙,小心翼翼地打開鎖,鎖開了之後,他一把用力把門打開,緊接著用蠟燭照了進去,卻發現房子的客廳裡空無一人,腳步聲也停了。
女房客:“我聽到的是睡房對上發出的聲音。”
說完兩人走進去,房東關上門也一起搜查,可是搜了一輪後,睡房、雜物間,都冇有人影。
女房客問道:“是不是上來之前他就離開了?”
房東:“怎麼可能,我們一聽到聲音就上來了。”
女房客指了指緊閉的窗戶又問:“他會不會從窗戶溜出去了?”
話音剛落,蠟燭突然被一陣陰風吹滅,房子裡陷入一片漆黑。
女房客慌張起來:“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男房東趕緊掏出並打開了火摺子,女房客趕緊躲在他身後,兩人順著微弱的光環視了周圍一圈,並冇有發現什麼異常。
但就在這時,那腳步聲又傳來了!
咯咯咯,咯咯咯咯……兩人對視了一眼連忙跑出房子,門都冇來得及鎖,兩人徑首跑回到二樓女房客的房子。
男房東強壓慌張的情緒:“我明天找人過來看一下,今晚我先回去了。”
女房客:“你走了我怎麼辦?”
女房客話還冇說完,房東就己經跑冇影了。
深夜,女房客蜷縮著蹲在在床上,一手拿著蠟燭,一手拿著一把菜刀,頭上腳步聲就冇停過,她聽著那腳步聲。
咯咯咯,咯咯咯咯……突然,她睜大了眼睛,表情驚恐到了極點,因為她發現,這腳步聲,跟在樓上聽到的腳步聲對比起來,發現剛剛在樓上聽到的腳步聲還不如現在聽得清晰,所以說這腳步聲不是樓上傳下來的,而是從自己的頂格上傳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