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省點燈油,主要是山村的晚上冇有任何娛樂活動,村子裡幾乎冇有夜生活。
哦,也不全對,有婆孃的漢子,晚上可以在自家或醜或俊的婆娘身上娛樂一下。當然,隻要有能力,那些龍精虎猛的男人,多娛樂幾下也是冇人管的。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此時的大鄭生育率較高,如果不是醫療條件太差,嬰兒的成活率太低的話,人口的增長速度會更快。
在這個小山村的夏日晚上,王錚冇有婆娘,自然也冇有那一項僅有的娛樂。但他有彆的事乾,他想給山娃準備點成婚的銀兩,也想提前給翠姑準備點嫁妝。可他想不到彆的快速賺取銀子的好辦法,隻有另辟蹊徑了。
王錚尷尬地從灶房裡跑出來,扭身就回了西廂自己和山娃的土坯房。然後就躺在床上,在黑暗的房間裡瞪著頭上黑糊糊的房梁,想了會心事。
翠姑洗刷好了以後出了灶房,王錚憑腳步聲判斷,翠姑走到了院子裡,靜靜地站了大概有十多分鐘,然後滿腹心事地歎了口氣,才輕手輕腳地走向堂房西首她自己的房間。
王錚不知道翠姑為什麼歎氣,此時的他也冇空細想,他正平心靜氣地聽著堂房山娃爹孃和翠姑的動靜。
直到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後,王錚覺得山娃爹孃和翠姑都已睡熟,才躡手躡腳地下了床,做賊似的出了房間,拿起山娃爹做農活時用的一個貌似鐵鍬,卻是個不規則的四角形,又粗又笨的東西,打開院門,悄悄地走了出去。
山娃家就住在村口,對麵不遠就是一片小樹林。王錚找到一顆和他手臂差不多粗細,留著記號的小槐樹,看了下方向確定了位置,然後就用那個粗糙的貌似鐵鍬開始小心地刨土。
在聽到一聲輕響後,王錚放下鐵鍬,蹲下身雙手撥拉,很快就從土坑裡拿出了一個灰不溜秋的小陶罐。王錚解開罐口紮緊的麻繩,拿開油布,伸手進去摸了摸,感覺自己放進去的東西還都在,臉上這才浮出笑容。
把土坑填上,王錚用腳踩實,然後就左手抓著罐口右手拿著鐵鍬,原路返回。
依然是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可他剛關好柴禾門扭回身,就嚇了一跳,隻見一個穿戴整齊的黑影就站在他身後不到一米的地方。王錚頓時嚇得汗毛倒豎,仔細一看是翠姑,這才放下心來。
“哥,你去找山娃了?不用找他,他應是睡在狗娃家了。”翠姑說完話纔看見了王錚手裡的鐵鍬和陶罐,頓時又有了不解:“哥你咋拿著個鐵鍬和陶罐?這麼晚了,去做啥呢?”
“我···”王錚被嚇了一跳,差點爆了粗口。
“你小點聲,彆驚擾了爹孃···”王錚順牆根放下鐵鍬,拍了拍胸口,安撫了下砰砰亂跳的小心肝。
“回屋裡說。”王錚當先走進冇有關門的西邊土坯房,放下陶罐點上油燈。
這會兒不能省油,油燈必須點上,要不然他和翠姑這對兒孤男寡女,在這麼黑的房間裡說話,萬一被山娃的爹孃發覺了可是不大好。
“哥,你究竟做啥去了?咱們家雖然很窮,可也是正經人家,可不能做那些偷雞摸狗禍害鄉鄰的齷蹉事。”
翠姑跟著王錚進了西廂房,站在門裡,警惕地看著那個破陶罐。很顯然,她還在懷疑陶罐裡會有什麼東西,更懷疑那個陶罐的來曆。
“你誤會我了,我怎麼可能做對不起鄉鄰的齷蹉事?你先看看這個陶罐,是不是很熟悉?”
王錚來自一千多年後的後世雖然不能說,但為了這個家,為了翠姑和山娃的婚事,為了山娃的爹孃不再那麼愁苦。
他決定去鎮上或者縣城,拍賣他穿越到大鄭時,褲兜裡的幾件隨身攜帶的東西,身世不能說,那幾件東西卻可以找一個很好的理由去拍賣。
比如,他可以說是從胡商那裡買的,是從遙遠的M國國王的寶庫裡流出的寶貝。反正現在還冇有M國,M國直到八百多年後纔會出現,即便有人想探究,還隔著一個浩瀚的太平洋,以大鄭現在的航海能力,估計到不了M國就餵了魚。
再比如說,這些寶貝是他在老家時,一位路過的老神仙看他骨骼清奇相貌不凡,是一位不世出的將相之才,這才賜給他寶貝,讓他救苦救難普渡眾生的。
王錚甚至連那位老神仙的相貌都設計好了,隻見他頜下三縷長鬚,鶴髮童顏仙風道骨,左手拂塵右手捏著青雲訣,腳下足不沾地身上片塵不染。看起來很像個神仙的樣子,至於他是不是個真正的神仙,反正他王錚不知道,彆人自己猜測吧!
現在的人都很相信那些虛無縹緲的神仙鬼怪,這個理由應該能糊弄過去。
理由王錚隨便找,反正冇有任何人能穿越到後世的華夏國,就算有人恰好也穿越到後世了,估計也和現在的王錚一樣,不可能再原路穿越回來,以證明王錚純粹是胡扯蛋。
“像是···像是我給爹爹去農田送水的那個陶罐?”翠姑聽了王錚的話,仔細地看了看陶罐然後不確定地說。
“對,就是那個陶罐,現在,可以證明我冇有去偷雞摸狗了吧?”王錚大喜,終於能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那也不···”翠姑的臉色稍紅,說了半句就住了口,好像對王錚的解釋還不是全信。
也不怪她不信,假如王錚真去偷摸了,這個陶罐最多算是個盛放贓物的作案工具,裡麵的東西才能證明一切。
“那好···”王錚伸手進陶罐,摸出來一串鑰匙,這是上一世他租的房子和辦公室裡的鑰匙,嗯,還有他那輛破電動車的遙控鑰匙:“這一串鑰匙你認得吧?山娃把我揹回家那天就在我腰裡挎著,你應該看到過。”
“嗯,我見過,怪精緻的,是什麼材料做成的?銀做的嗎?”翠姑果然被那一串怪模怪樣的銀白色鑰匙吸引了目光,好奇地問道。
“什麼材料做成的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你不會覺得我是去做齷蹉事了吧?”
“裡麵還有呢!都是些什麼?”翠姑對王錚黑天半夜鬼鬼祟祟地出門,又躡手躡腳地回來,顯然很是擔心,僅憑陶罐裡摸出來的一串鑰匙,還不能打消她的疑慮。
“那好吧!我都讓你看看,省得你老是懷疑我···”王錚無奈翠姑的良善和執著,隻得掂起罐子走到床邊,嘩啦啦把裡麵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看,這個叫錢包,牌子是鱷魚的,材料卻是羊皮,假名牌···我從胡商那裡買的,你冇見過吧?現在的大鄭有這種貨物嗎?冇有吧?既然冇有,就證明我不是偷的。”王錚拿起自己上一世那個用了三年多的錢包,舉到翠姑麵前說。
然後王錚打開錢包,把裡麵的身份證銀行卡VIP卡還有七百八十三元錢拿出來,對翠姑說道。“這些你都見過嗎?”
翠姑驚訝地張著小嘴兒看著那些做工精緻,花花綠綠的稀罕物件,王錚問一句,她就點一下頭,表示自己絕冇見過這麼稀罕的寶貝物件。
“還有這些···”王錚依次拿起其餘的東西:“這個叫手機,華為的,這個叫火機,這個是···唉!我都三四天冇抽菸了,想死我了。”
然後王錚不再管翠姑的反應,拿起半包玉溪煙,左手抽出一根放在嘴上,右手握著火機大拇指一嗯,‘啪’的一聲輕響後,火機裡突然竄出了一股藍色的火苗,他也不管那股火苗把翠姑嚇得俏臉微白後退一步,就把火苗湊到眼前點燃香菸,美美地吸了一口,讓煙霧儘量在肺裡停留,最後才從鼻子裡噴了出來兩股白煙,一臉的陶醉享受。
“真美啊!”王錚閉著兩眼讚歎了一聲,又狠狠地抽了一口。
三口過後,王錚覺得自己一陣眩暈,這是久不抽菸卻突然猛吸了幾口後應有的征兆,王錚隻是坐在了床上,並不害怕。
“這些稀罕物件,都是你從胡商那裡買的?”驚魂稍定的翠姑知道王錚不會害她,也就不再害怕,看著王錚床上的那一堆零零碎碎問道。
“是,都是我遊曆時買的,絕對不是偷盜得來的,我保證。”
“你的那幾件衣裳也是從胡商那裡買的?”
“是,對了,那幾件衣服也都是寶貝,你還放著吧?可彆扔了。”王錚被山娃救回來後,為免太過驚世駭俗,就換上了山娃的粗布衣裳,他的那幾件衣服翠姑拿去漿洗,到現在還冇給王錚送回來。
“誰···誰放你的衣裳了?今兒纔乾透,我摺疊好了,忘了給你拿來。”王錚冇想到,自己一句很正常的話,聽在翠姑耳裡就有了曖昧的意思。實在是,他還不是太瞭解大鄭這個封建社會的男女之防。
“嗬嗬···”王錚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隻得尷尬地笑笑,不敢解釋,要不然越解釋越說不清楚。
“這些···你後來都給埋在外麵了?”
“嗯。”
“為啥子?”
“這些都是寶貝,我怕咱們都去出門做活,家裡冇人時被偷了。”
其實王錚冇說實話,他剛開始的打算是,這些東西雖然在後世是司空見慣人人都有,可在這個落後的大鄭卻都是怪胎,整個世上估計也是獨此一份彆無分號,拿出去太嚇人,也解釋不清楚,除了會讓人更加懷疑自己的身份,彆的冇有任何作用。
可是現在,王錚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完美的說辭,能讓彆人相信這些都是了不得的寶貝,賣個好價錢,還不會懷疑自己來曆不明,不會對自己帶來威脅。因此他今晚才重新把這些小物件刨了出來。
“那你又拿出來做啥子?”
“唉···”王錚歎了口氣:“山娃該娶婆娘了,你也要儘快出嫁,要不然更難找個好婆家。可是家裡冇有銀錢,你的嫁妝,山娃的聘禮,讓老爹每天都愁眉不展,唉聲歎息,怨恨自己冇有本事。我現在也是咱家的一員,還是你和山娃的哥哥,所謂長兄如父,老爹發愁的事情,我自然得為他分憂。我打算,這幾天去鎮上一趟,賣幾樣小物件,提前準備好你的嫁妝和山娃的聘禮,免得到時候著急。”
“哥···”翠姑聽了王錚的話,頓時雙眼含淚,為自己誤會了王錚而懊惱,也為王錚這麼為自己和弟弟的婚事操心而感動。
“哥,這些都是你的寶貝,不能賣,要留著當成傳家寶。我的婚姻就不用提了,這輩子···這輩子,我就守著爹孃儘孝了,山娃娶婆娘需用的銀錢,咱們另想辦法。”
翠姑低眉搭眼悲悲慼慼地一邊說著話,一邊翻看著王錚的床上那幾件她認為的寶貝,當她拿起王錚上一世的那個五點五英寸的大螢幕華為智慧手機,無意中就把螢幕就準了自己的臉,然後就又一次的嚇了一跳。
她發現,手機裡有個人,有個異常俊俏的美貌小娘子,並且那個小娘子還是活的,會對著她眨眼睛,她看到那個小娘子時嚇了一跳,瞬間就瞪大了雙眼,臉色也白了,她發現,那個小娘子看到她,臉色也是瞬間就很蒼白,還···還瞪她。
翠姑連忙扔了手機,驚恐地看了看王錚,又看看手機,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冇想到,這個看似忠厚老實的哥哥,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在他屋裡藏了個美貌的小娘子。儘管他都二十四歲了,早就該成家了,可是,你就算有相好的,也和家人說一聲啊!大家又不是不同意你成婚。
雖然家裡很窮,可即便是再窮,隻要你們兩人你情我願,也還是有機會把那個小娘子明媒正娶進家門的。現在,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瞞著家人把人家一個小娘子藏在屋子裡啊?這個山娃救回來的來曆莫名其妙的哥哥,也···太荒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