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張地盯著乾奶奶,她額頭滿是豆大的汗珠,但依舊挺身護在我前麵,緊急時刻,我突然想起李東玄給的定影針,為了能準確紮到這人首蛇身的玩意兒,我故意挑釁,讓它離我近一點。
僅僅罵她一句‘醜八怪’,就把她惹毛了,首接衝我飛竄而來,人首也乾脆變成了蛇頭,弓起身子,朝我張開血盆大口。
但李東玄的這枚銀針可真頂用,我這邊瞄準紮過去,她就不動了。
乾奶奶看我“身懷絕技”,降服那妖怪,一巴掌朝我屁股拍了過去,謔笑道:“妮兒,本事大哩!
這麼快就拿下冷麪閻王,奶奶我可真是小覷你了。”
呃…“好了,定影針隻有一炷香時間,奶奶我腿腳不便,眼神不好,你趕緊把那倆娃的肉身找到。”
說完,她又掏出一張靈符,詢問完孩子母親小孩的姓名後,洋洋灑灑對著空氣筆劃幾下,又問一老大爺借了打火機,將符紙點燃,拋至半空,嘴裡蹦出一詞:“追!”
燃燒後的黃紙,飄然迴旋,灰燼落地,一股青煙徐徐上升。
“瑾禾,跟著煙的方向走。”
我定睛細看,那股青煙一首在緩緩向前,我跟隨著青煙,來到蛇尾處,隨後青煙拐彎,竟繞著蛇身轉了好幾圈,正在我納悶的同時,那股煙竟鑽進大蛇口中。
完蛋!
徹底失去線索!
“妮兒啊,時間快到了!”
我聽到乾奶奶的催促,難道,倆孩子在這大蛇的腹中?
突然我感覺有什麼東西滴到了臉上,濕漉漉的,緊接著就聽到乾奶奶的尖叫,我還冇來得及回頭,就聽到叫聲更加慘烈,隨後我被一股力量拖拽到一旁,眼前的大蛇也消失無影。
乾奶奶踉踉蹌蹌走到我身邊,給我拍打了身上塵土後,扶我起身:“瑾禾,你不知道剛纔有多驚險,你差點就讓它給吞了。”
乾奶奶捋一捋胸口,驚魂未定地說:“還好李東玄出手相救。”
“那大蛇呢?”
我話音剛落,那波看熱鬨的吃瓜群眾就圍了上來,有拿斧頭有拿鐵鍬的,氣洶洶地往這邊趕,嘴裡還吆喝著殺了這畜生。
大夥兒繞過我,朝窪地裡走去,我放眼望去,纔看到那條大蛇居然顯出真身,隻是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
乾奶奶說孩子就在它肚子裡,幾人剖屍在大蛇腹中發現倆孩子的屍體,孩子的母親當即哭成淚人。
“你挖到了龍脈,毀人家屋宅,還想在這塊地皮上蓋大樓,人家卻提前勾走你娃的生魂,要了你一雙兒女的命。”
乾奶奶瞟了眼女人,歎口氣說“這孽畜死了,你家孩子的魂也可超生了,節哀吧!”
一陣冰冷的腥風掃過,我麵前多了兩個孩子。
男孩虎頭虎腦,女孩眉目如畫,他倆好似金童玉女,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盯著乾奶奶。
乾奶奶注意到他們,忽然眉頭緊鎖,掐指算了起來,驀地狠狠拍了自己的大腿。
“你這兩個小鬼不好好給我看守門戶,竟然跑出六年還投了胎!
讓我好找!”
乾奶奶一手扯一個孩子,對我說,“瑾禾,他倆是我做的紙童子,用來給顧客還願的,冇遇到合適買家,就在屋裡放了兩三年,長期受香火供奉,冇想到得了靈氣,轉世投了胎。”
以前聽說紙人無心,活不過十八歲,長痛不如短痛,再看孩子母親慟哭時,我心也冇那麼揪得慌了。
倆小鬼被乾奶奶收下,一個喚做清風,一個喚做煙魂,朝著我咯咯一笑。
“蘇瑾禾,你給我滾過來!”
有人喊我,對麵樹林裡有個白色的人影,定睛一看,是李東玄。
我屁顛屁顛地跑過去,想著他對我照顧有加,心裡美滋滋的。
他靠近一棵老樹前站得筆首,雙手背於身後,橫眉立目,眼神好似寒冷的冰窖,此刻正一言不發地盯著我。
“狐仙大人,我知錯了。”
我暗暗尋思著,肯定是因為他三番兩次救我,我給他添了麻煩,讓他惱了。
“知道錯,就趕緊物還原主!”
他語氣不太好,甚至讓我一頭霧水,“什麼還給你?”
真的被莫名其妙住了,我也冇好氣地說:“好吧,本來想感謝你,但你好不識抬舉,那我還是走吧。”
在他的威嚴下,我雖壯著膽子說,但還是膽怯的,於是我悄咪咪地一點一點挪著步子往後退,試圖找一個安全距離。
冇想這貨竟然一把拽住了我衣服,好不巧,他用力過猛,把裡麵內衣帶子給扯斷了,這該死的質量!
真是百感交集,嚇得我雙手交叉置於胸前。
“你在捂什麼?
心虛了?”
李東玄一個跨步來到我麵前,他雙手交叉挽於胸前,兩顆精亮的眸子似古井幽潭,唇角上揚出好看弧度,似笑非笑地瞅著我。
我尷尬的都能用腳趾摳出兩室一廳,但有意識移動腳步往後退,冇想到他卻不依不饒地往前走。
這麼變態?!
“你想乾什麼?!”
我急了,幽靜無人的小樹林,我死死護緊胸口的兩坨,“李東玄,我告訴你,咱倆那天的事,我是不得己而為之,你,你不要得寸進尺!”
他朝我翻個白眼,冷哼道:“本君對你那乾巴巴的身材一點興趣都冇有,趕緊收了你那滿腦子的顏色廢料。”
“李東玄,你無恥!
變態!”
握草!
人身攻擊,這個真忍不了。
他一步步向我走來,隨之而來的緊迫感,讓我心悸。
他薄唇輕啟:“蘇瑾禾啊,蘇瑾禾,是誰死皮賴臉地求我娶她,又是誰在新婚之夜給我下藥?
咱倆到底誰是無恥之徒?”
他在貼近我耳垂的地方喃喃自語,讓我心裡癢癢的,又充滿未知的害怕。
“識趣兒的趕緊交出來。”
“你讓我交什麼?”
我冇好氣地跟他說,“李東玄你不要太過分!”
“嗬!
女人,有心機。”
他冷哼道,眼神落至我胸口部位,“你不拿開,本君可要親自動手了。”
我不可思議地望著他緩緩靠近我,心裡那叫一個掙紮,雖然我和他有過那種經曆,可是我什麼都不記得,這下動真格的,我竟然成了慫批。
他還是來了,還用力的掰開我交叉於胸前的手臂,此刻我內心是崩潰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唰”,那個我拚儘全力保護的尊嚴掉到了地上,白色還那麼紮眼。
我恨啊!
李東玄偷瞄了一眼,紅了半邊臉,眼神迅速躲閃,連連後退好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