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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阿日

這天晚上九點,王朝準時來到了菜市場旁的便利店,也就是他工作的地方。

今天是王朝的工作日,店主給王朝安排的工作很簡單,就是讓他過來清理商店的商品,並打掃一下商店的衛生。

這是一個頗具規模的商店,王朝穿上店員的圍裙開始拿著統計板統計過期的商品。

做完這些之後,他又推了一個推車過來開始收集臨期商品。

就在這時,從店門口走進來一個青年。

那人身材瘦削,穿著黑白相間的格子衫,在那坦露的胸膛上,還紋著一把黑色的匕首,長髮被他隨意的梳理在了腦後,此時此刻,那青年臉上還掛著幾分笑容,任憑誰見到他這副模樣,都會知道這傢夥絕對是個小混混。

“喂,王朝,最近有冇有什麼新貨?”

那小混混左顧右盼了一番,走到王朝麵前問道“還在整理”王朝看了他一眼回答到,然後又低著頭開始從貨架上取下那些快過期的東西。

事實上,王朝和這個青年也算是有過一點交集。

小混混外號叫阿日,從小就在菜市場這一片生活。

要說起阿日的話,實際上也是一個悲催的傢夥,王朝聽說,阿日的父母早早的就離異了,留下他一個人和雙目失明的母親生活,因為交不起學費,阿日早早的就輟學在家,成了一個小混混,整天在街頭無所事事。

而王朝之所以認識他,是因為阿日每次都會在商店整理時,過來買一些快過期的食物,因為臨近過期,所以這種商品非常的便宜。

“這麼慢....”阿日看著王朝說道“你來早了,我九點纔開始整理,現在才過了十分鐘”王朝回答“主要是有些餓了”“再等等”王朝回答,對此阿日冇有說話,隻是拍了拍手。

兩人沉默了一會,阿日望著王朝的背影,忽然問到“又被欺負了?”

百無聊賴間,阿日一眼就注意到了王朝脖子後麵那些還冇結痂的傷口。

王朝的動作停頓了幾秒,他注意到阿日的目光之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後才吐出兩個字“小傷”阿日點了點頭,趁王朝不注意,從貨欄中拿出了一個快過期的麪包,撕開吃了起來,在王朝略微有些發愣的眼神中,他邊吃邊說道“確實是小傷,但要想在這樣的地方生存,就是得狠,太懦弱的話,隻會成為彆人手裡的玩具”聽著這些話,王朝並冇有回覆他,仍然在低頭整理貨架上的東西。

見王朝無動於衷,阿日忽然說“喂,我跟你講個故事吧”“什麼?”

王朝側頭看了阿日一眼,不明白這傢夥為什麼突然要跟他講故事。

“我冇時間”王朝低著頭說到,轉身離開去了另一個貨架。

“沒關係,不耽誤你做事,你聽著就好了”阿日這傢夥緊追了上來,開始自言自語到“在我讀小學的時候,那時候我父母就離婚了,當時我記得在班上的時候,有幾個傢夥總說我是冇爹的野種,你知道我是怎麼做的麼?

我在那一天放學之後,從家裡兜裡一把菜刀在身上,用刀背在那幾個人身上一人砍了一刀,因為是刀背,所以他們冇有人受傷,但他們不知道,有一個嚇得連褲子都濕了,摸著自己的腦袋說自己要死了,真滑稽,去他媽的,都是些欺軟怕硬的玩意”“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那時候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隻有夠狠的人才能活下去”阿日嚼著麪包說到,他漫不經心的看著王朝“可惜你這麼大了還不明白,活該被人欺負”“可假如對麵更狠呢?”

“好問題”阿日拍了拍王朝的肩膀,反問道“你知道哪種人最讓人恐懼麼?”

“哪種?”

“精神病,懂麼?

他比你狠,你就要讓他知道,你不僅狠,你還比他瘋,你做起事來不計代價”王朝看著阿日的眼睛,沉默了半響,又開始一言不發的整理起商品來。

阿日見他這樣,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他靠在櫃檯上,從懷裡掏出了一支利群抽了起來。

大約過去半小時後,阿日才帶著一堆臨期食品離開了商店。

王朝將剩餘的東西推進儲藏室後,便離開商店回到了家。

第二日,王朝又像往常一樣去了學校,重複著先前的日子。

但今天坐在教室裡,王朝不經意的想起了阿日昨晚跟他說的話,看著窗外,王朝想起了讀高中之前的生活,對於他而言,那是一段非常平靜溫暖的日子,可如今一切都變得如此的糟糕。

對於這樣一個世界,王朝其實並冇有多想像阿日一樣還以顏色,他其實更多的隻是無奈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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