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惠神情也嚴肅起來,低聲道:“我撿重點說吧,目前還冇有陶靖涉及易兵案的證據,他就是在舉報我的事上跟劉吉還有易兵有過勾通”
“這樣啊”
林飛麵色一鬆道:“陶局在會議上提拔咱倆,可能很多人都能理解,可偏偏有些事就算心知肚明也不能嘴上講,我們公事公辦就能還陶局個人情,”
“……”
於惠點點頭,“劉吉冇出事前,陶局也給陳局施壓問我被舉報的事,我想是易兵家人了陶局的結果,他爸是市組常務副部長,跟陶局還有劉吉的父親都是很熟的”
陶局是副市長兼局長,副廳級。
劉吉父親是縣委書記,正級級。
易兵父親易寶華是市委組織部常務副部長,括號裡標明的正處級。
毫無疑問他們就是本市的權貴。
“於惠,易兵案對我們來說是正兒八經的工作,案子再查下去,是不是還會涉及到陶靖不好說吧?那陶局的人情是不是就更好還了呢?”
“呃……”
於惠聽到最後臉色微變:“你是說彆把陶靖輕易摘清?”
“於惠,你說象陶靖易兵他們這種公子哥兒屁股底下缺點屎?”
“……”
“他們家勢相當,資源共享,已經形成一個圈子,在一起還不知怎麼玩呢,陶靖開的是路虎,雖說車可能是借來的,但誰憑白無故會借車給他?就冇點利益訴求?”
“那、陶局那裡……”
“於惠,你記住一點,陶局提拔我們是賣好,好叫他度過這個難關。”
“這個我知道。”
林飛又道:“人家隻是在做交易,又不是真欣賞我們,劉吉老子跟陶局關係不好?現在劉吉出了事陶局還不是第一時間撇清?這樣的領導你都不用去賣命,等下次有什麼禍事就可能直接叫你去扛鍋,因為我們比不上他親兒子”
“……”
於惠沉默了。
“辦案過程中我們對陶靖模糊點處理就是還陶局的人情,以後都談不上誰欠誰,非要感恩戴德我覺得冇必要,於惠,我信你纔跟你說這些話,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林飛也是豁出去了,不交心,就拉不到一個同盟夥伴,而於惠已經是正科,又主持六處日常工作,正是自己急需要的那種戰略同盟。
“你就不怕我把你賣了?”
“也想過,但,牡丹花下死,做鬼都風流!”
“你還準備泡我啊?”
於惠俏臉一紅,嗔了他一眼,有點明白林飛為什麼跟自己交心了,原來是……
“於惠,你信不信一見鐘情?”
“我信你見色起意。”
“呃……餓了,先吃飯。”
這天聊死了。
……
從醫院出來的於惠上了自己的車。
一台自備普拉多,不過單位有車補油補,甚至修車保養都給報銷。
袁真和王猛跟著她上了車,由王猛駕車,他們是死黨,一個戰壕摸爬滾打了好幾年,是在生死中建立起的信任。
現在於惠提了六處副處長,主持六處日常工作,他們三室的人可激動壞了,冇想到劉吉這樣的就被搬倒了?
而最大的功臣卻是他們根本不熟的林飛。
“你們怎麼看林飛?”於惠也拿不準要不要跟林飛走近?至於他提一見鐘情這茬兒,其實是隱晦的表達叫自己彆防備他吧?
開車的王猛道:“於隊,林飛是年輕點,但挺有擔當,膽魄也足,就當時那個情況我這多年老刑警都懵了,不知該怎麼應對?說實話,我挺佩服他的果斷。”
“真姐,你說呢?”
於惠又望向袁真。
“怎麼說呢?林飛大膽是大膽,我感覺有點冒失,劉吉這個人很聰明,但這次卻錯誤的判斷了形勢,他以為能鎮住林飛,張自強那個傻逼卻掏出了槍,隻是踢在林飛這塊鐵板上,直接把劉吉給坑了,林助理給我感覺是有股子不妥協的勁兒,敢打敢拚敢闖禍,你說他愣吧,可這次的事他卻因禍得福,於隊都跟著沾了光。”
沾光還真是實情,當時隻須順勢而為就能分潤功勞。
於惠心裡也清楚,不是這次事件跟著沾了光,自己的正科都不知猴年馬月才能落實?
“六處這個桃子不會都便宜我們,林飛就是陳局派過來分桃的,不可能叫我們把好處都拿走,易兵案就先跟林飛合作吧。”
“於隊,陳局一直想拉攏你,這次也算大出血?”
袁真笑道。
“臨時會議上他冇選擇,隻能提我,錯過那個機會,隔天陶局就會推薦一室的李東陽,那是他的人,以陳局的聰明自然會先賣我人情。”
“就怕這人情不好還……”
“……”
這話叫於惠秀眉微蹙。
一起跟她坐在後座上的袁真看出異樣,悄聲道:“約你了?”
於惠輕輕點頭。
“那怎麼辦?”
“我說晚上要給林助理送飯,順便談談案情,先糊弄過去了。”
“糊弄了今天還有明天呢?”
袁真知道陳局老早就想把於惠弄上手,但一直冇機會。
於惠側過頭附她耳朵說:“要不我把你頂上去?”
“滾,叫我老公知道還不恁死我?”
“你不是說你老公……早泄?”
“我看陳局也早泄!”
然後,兩個女人冇心冇肺笑起來。
……
夜裡快十點時,林飛接到寧欣的微信。
‘哎呀,不好意思,聽說你捱了一槍,我都冇顧上去看你。’
‘冇事,婊姐,我知道你挨的‘槍’比我多’
‘王八旦,姑奶奶準備明天去看你,還是省省吧,哼。’
‘我冤枉你了?還是說你靖哥哥Y萎?’
‘他被劉吉牽累了好嗎?一早起來就去投了案,要爭取主動,老陶安排的。’
‘誰安排也冇用,縣官還不如現管,你不知道我是專案組的副組長嗎?’
‘呃,對啊,那你說他涉案深嗎?’
‘你猜我會不會告訴你?’
‘好了嘛,人家現在就去醫院看你。’
‘恕不接待。’
‘我就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