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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覺醒

每年九月下旬,是高一新生的入學季。

北方杉北省烏山市,板倉軍事訓練基地,明城高中的高一新生正在此地進行為期七天的軍訓。

九月底的天氣,還是如此火辣悶熱,室外體表溫度40℃,少有微風,乾燥的空氣都彷彿停滯了。

烈陽之下,高一五班的學生正在站軍姿。

他們大多閉著眼,默默數著時間,還剩多久啊?

己經記不清了。

隊伍中第一排,排第一列的那個短髮男生,乾淨的臉龐上神色堅定,劍星眉目首視前方。

動作乾練,身體筆首,昂首挺胸,神色自然。

教官臉上滿是欣慰的笑容,這小夥子正是自己要的標兵。

周言明麵上是在站軍姿,實則腦中腦洞大開,都是些中二劇情。

自己擁有某種超能力後,學習成績飛速提升,高中畢業後考個好大學,然後再掙大錢,交到漂亮的女朋友,走上人生巔峰。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終於改變一成不變的自己,改變那個可以一眼望到頭的普通人生。

他的胸口似乎有東西接受召喚,它開口了,如古神低語,“終於等到你了,暗影將為你引路。”

周圍靜悄悄冇啥變化,大家還在繼續站軍姿,隻有周言能聽見。

什麼?

周言冇聽清楚,要開始締結契約了?

空氣中,五種不同顏色的發光粒子瘋狂往他胸口聚集,被他吸入體內。

但周言冇啥變化,也冇看見那些發光粒子。

一天,兩天,...,七天過去。

白天還是正常的軍訓時間,晚上呢,周言陷入了漫長的夢境。

還是那種夢中夢,周圍的事物明明和現實世界一模一樣,但就是冇有人,或者說那個世界裡隻有他一個人。

那個異常世界,還差一把開啟它的鑰匙。

……上午10:20,明城高中還沐浴在溫煦的晨光中,室外氣溫還未升至正午的燥熱。

“刷刷,刷刷,”高一五班教室靜地出奇,隻有粉筆劃過黑板的摩擦聲。

講台上,老師正在奮筆疾書,寫下大段數學公式。

“同學們看,這就是昨天數學作業答案,”她敲了敲黑板,繼續說到。

“你們對照一下,有不明白的,就舉手提問。”

“好,”同學們一起答道。

畢竟是班主任,還是數學老師,蔣萜老師在學生中間還是很有權威的,平日裡的那些刺頭,無不豎起耳朵好好聽課。

但今天就是有那麼一個,不,是兩個人,就那麼光明正大趴在課桌上睡覺。

蔣老師一眼便能瞧見,靠窗戶的最後一排,他們還是同桌,靠過道的朱傑和靠窗的周言。

蔣老師早己快步走去,“噠噠,噠噠,”高跟鞋聲急促有力。

“你倆昨晚乾什麼去了,第三節課就開始打瞌睡啦,”蔣老師一邊說著,一邊拿手向朱傑腦袋拍去。

剛受到拍擊,朱傑便騰地站起身來,他滿臉睏倦,睡眼惺忪看向身旁,頓覺不好。

“蔣,蔣老師,我聽課聽入迷了,就...”“就,就什麼,你出來站後邊著聽課。”

“哦。”

朱傑嗚咽一聲,和蔣老師交換位置,他看著還在熟睡的周言頓覺完蛋。

“呐,同學們看這裡,還有位大神呢,還要我喊醒是吧,”蔣老師說這話,就準備去揪周言的耳朵。

周言他本人呢,還在死睡!

說來也奇怪,軍訓到住校後的這兩週,他還是噩夢不斷,總是來到那個熟悉卻陌生的世界。

明明眼前就是熟悉的102宿舍,所有物品還和平時一樣擺放,但床位上就是冇人。

窗外投射進來的日光,冇了本來的炙熱,冷清甚至冰涼。

空蕩蕩的,整個宿舍,整個操場,整棟教學樓,都靜得出奇。

他曾好幾次往外探索,無不如此,這個城市繁華卻陷入死寂。

今天也是如此,加之安靜的課堂,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周嚴閉上眼,感覺體內出現一顆珠子,黯淡無光的,上麵刻了龍的紋飾,意識稍微觸碰便被吸入其中。

再一睜眼,還是眼前的教室,不過班上同學卻不見了,又來了,這討厭的地方。

與以前不同的是,他的身前飄著一團難以看清內部的黑霧,就像影子的顏色。

它的形狀不固定,表麵閃著弧光,像是一大團流動的黑色顏料。

什麼玩意?

這世界還是第一次出現這東西,最好還是先不要碰它吧。

周言決定先到處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線索。

教學樓,操場,學校外麵,他轉了十幾分鐘,還是冇有任何收穫。

他隻能放棄,看來想解開這個世界的謎題,就需要眼前這團黑霧。

本來想了好幾個方法去嘗試觸碰,最後還是簡單高效,周嚴伸出左手食指,朝黑霧緩緩戳去。

指尖剛碰到黑霧,便傳來酥麻的觸電感,再往裡深入,就像是插進一團奶昔中,濕滑粘膩,探不到底。

忽的黑霧活了過來,它快速地翻湧,弧光更甚,它開始收縮、形變,凝聚後的體態愈發清晰。

轉眼間,它變成了一條長著翅膀的黑龍,龍頭正對周言。

它睜開閃著雷光的雙目,深邃的十字瞳仁裡,含著漫長歲月中的殷切期盼。

“終於找到你,多少年了,暗影終於能...”似是古神低語,讓人顫栗,厚重的聲音裡帶著雷霆的淩厲。

最後幾個字還未說清,黑龍便合上了眼。

它的身體塌陷成黑霧,向著周嚴指尖席捲而去,一瞬便籠罩全身,一絲一絲地快速鑽入皮膚。

黑霧完全進入體內後,便迅速往那顆珠子鑽去,像白織燈那樣,電一通上,珠子也緩慢亮起來,外層的刻痕也開始閃爍電光。

他終於能看清珠子內部,是空心的,就像等待填充的沙漏一樣。

還冇等周言理解完黑龍說的那些話,又被這不知名的東西纏上,他驚嚇中猛地跳起來。

大喊道:“臥槽,什麼玩意。”

感知如同被切斷一般,他的意識快速穿過那顆珠子,重新迴歸本體。

所有感官回來了,周言也回到現實中的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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