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蘇時延扣在他肩膀上的手緩緩下移,從後往前圈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顧婉姝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太後的馬車,隻覺全身血液冰冷,心臟砰砰直跳。
“不敢讓太後知道?”
耳垂傳來濕濡的觸感,如同有隻冰冷的毒蛇盤旋在上邊遊走一般,讓顧婉姝臉上血色倒退,大氣不敢出。
“顧貴妃很後悔那夜爬牆遇到本侯吧。”
“想讓我放過你嗎?”
“隻要你乖乖的,本侯保你一世安穩,沈廷昭、太後,任何人都不敢動你。”
“如何?”
顧婉姝聽不到蘇時延在說什麼。
她直勾勾盯著太後,眼看著太後就要從馬車中出來,慌亂點頭答應,祈求蘇時延能儘快放開她。
蘇時延笑意放大,鬆開顧婉姝,大步走向太後。
與此同時,方纔還冷眼看著靈妃被土匪欺辱的護衛們一擁而上,將土匪全部拎了出來。
衣衫淩亂滿臉淚痕的靈妃也被丟出馬車,恰好就落在顧婉姝腳下。
她垂眸看著靈妃。
出宮前光鮮亮麗的人此時雙眸昏暗,頭髮淩亂,像個瘋子。
蘇時延不知對太後說了什麼,太後蹙眉往靈妃的方向看了眼,下令讓下人們封鎖訊息。
那些土匪被無非遣送去附近的官府,太後繼續趕路。
不過,接下來這一路,靈妃再冇作過妖。
靈鶴寺位於太華峰上。
一行人到達山上時寺廟燈火通明,方丈帶人接待了幾位,安置在廂房。
太後舟車勞頓全身疲倦,入了廂房就熄了燭火。
顧婉姝拔掉頭上髮簪,任由滿頭青絲散下,身著單薄的褻衣進入浴桶。
身體泡入溫熱的水中,她全身才放鬆下來。
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太多,讓顧婉姝無力消化。
“貴妃娘娘是在等本侯嗎?”
頭頂驀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調,顧婉姝打了個寒顫,睜開眼就看到了站在旁邊直勾勾盯著她看的蘇時延。
她臉色微變,下意識蜷縮住身體遮住自己,全身透露著警惕。
蘇時延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腦海裡劃過自己進入廂房後做的一件件事,顧婉姝驚出一身冷汗。
他在這裡看了她多久?
她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勾人的狐狸眸裡閃爍著懼怕,對蘇時延而言卻是誘惑至極。
“娘娘還不適應?”
蘇時延殷紅的唇勾著詭譎的笑,彎腰將顧婉姝抱起。
她全身濕透,濕噠噠的頭髮緊貼著白皙美豔的小臉,白色的褻衣貼著身體,玲瓏的曲線若隱若現,像誘人的果實,引人采摘。
蘇時延喉結滾動了下,冇忍住,嚐了嚐果實的甜美。
一觸即止,卻還是讓顧婉姝全身激起一絲電流。
她蹙著眉掙紮,恨恨的瞪著蘇時延,剛要開口,蘇時延冰冷的指節就落在她唇瓣上。
“太後就在隔壁,貴妃娘娘考慮清楚再叫。”
他惡劣的笑笑,“當然,娘娘叫的越大聲,我就越興奮。”
顧婉姝氣得瞪大了眼,胸腔上下起伏,揮舞著胳膊一巴掌扇在蘇時延臉上。
無聲硝煙瀰漫開。
房外,靈妃躲在轉角處,震驚的捂著嘴。
深更半夜的,侯爺竟進入顧貴妃廂房……
腦海裡劃過白日裡兩人相擁的畫麵,顧貴妃臉色變了又變。
她咬著唇快步走到太後房前。
“太後孃娘已經就寢,靈妃娘娘有何要事?”太後貼身的嬤嬤攔住了靈妃。
靈妃急切:“臣妾有要事稟報太後孃娘!”
嬤嬤蹙眉,“任何要事都不得打擾太後孃娘休息,娘娘請回吧。”
“不!我真的有特彆緊要的事要稟報太後孃娘,不會耽誤太久的。”
興許是兩人聲音太大,裡邊的太後被吵醒。
昏暗的屋裡,太後身著褻衣,麵露疲倦。
“娘娘,臣妾親眼看到小侯爺進入顧貴妃廂房,擔心兩人……”她欲言又止,抬頭看著太後言辭懇切道:“您相信臣妾,小侯爺如今一定還在顧貴妃廂房裡!”
太後保養得當的臉上一片冷漠,“靈妃,你就是為這無須有的事吵醒哀家?”
“你可知,誣陷侯爺和貴妃是何罪?”
靈妃被太後身上的威壓嚇的身體瑟瑟發抖,見太後非但不相信自己的話反而要罰她,嚇得眼淚嘩嘩掉。
“太後,臣妾不敢……”
太後單手撐著頭,微啞的聲調卻不減威懾,“此事哀家不希望再從你口中聽到,退下吧。”
靈妃還想再說些什麼,被嬤嬤請了出去。
“娘娘,太後仁慈,今夜一事就當是您胡言亂語,萬不可再犯。”嬤嬤話裡暗藏警告。
送走靈妃,她便回屋裡向太後覆命。
太後靠在榻上,沉沉歎了口氣。
“哀家就納悶蘇時延怎會不遠千裡趕來護駕,合著是為了顧貴妃。”
渾濁的雙眸暗藏殺意,“皇上的妃子他也敢覬覦,他蘇時延當真是無法無天了!”
嬤嬤給她捶著腿,輕聲道:“今時不同往日,朝中風雲變幻莫測,娘娘您隻管頤養天年,侯爺和皇上的事讓他們自個兒去爭吧。”
次日,天空微微泛起魚肚白時顧婉姝才恢複意識。
她動了動身子,全身痠痛。
垂眼看去,全身上下青紫的痕跡不堪入目。
回宮以後,她都是自己沐浴,不敢讓人伺候。
就連這次出宮,也冇帶一個丫鬟。
叩叩——
敲門聲打斷顧婉姝思緒。
“貴妃娘娘,該用膳了。”
她盥洗過後換了身廟裡的素衣前去用膳,太後和蘇時延已經坐下了,不見靈妃身影。
兩人不知說什麼,太後笑的很高興。
聽到腳步聲看見顧婉姝,太後忙招手,“姝兒來了,快來,坐哀家身旁。”
“哀家方纔還與延兒說呢,姝兒這標緻的小模樣,真真是當之無愧的京都第一美人,將你嫁於皇上倒是委屈了你。”
“你猜延兒方纔說什麼?他喜歡姝兒這類型的,當初是哀家看走了眼啊,執意要你入宮……”
太後這話裡好像藏了什麼話一般,讓顧婉姝驚出一身冷汗。
她手心直冒細汗,卻被太後攥的緊緊的,抽不出手。
顧婉姝勉強擠出一抹笑,“您說笑了,臣妾能入宮陪伴皇上左右乃是福氣,不委屈。”
太後冇接話,忽然說:“哀家想為延兒選個夫人,不如回宮後姝兒幫哀家挑挑適合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