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穿上,我有外套呢,你就這麼一件襯衫。”
顏嫿強行扯下襯衫要給司少宴穿回去。
“我,我不冷,姐姐穿。”
“阿嚏……”
明明已經凍得顫抖,卻依然嘴硬,非要把身上那唯一的襯衫留給顏嫿。
深秋的天赤身**蹲在外麵,怕是嫌棄自己命太長了。
“你又不聽話我話了?”
顏嫿皺眉,故作凶悍的瞪著司少宴。
“姐姐的話不聽,不乖了是不是!”
司少宴被她一罵,立刻慫了,蹲在那一動不動。
顏嫿見他乖了,這纔給他穿好了襯衫,仍舊一臉嚴肅,“以後姐姐說話要聽知道嗎?”
“好。”
司少宴乖乖的蹲著,乖乖的回答,全身上下從頭到腳都乖的不行。
顏嫿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司少宴的腦袋,“真乖。”
她要真有這麼個弟弟就好了。
至少有個可以相互扶持的家人。
她不需要自己的親人給予她太多,隻要能在她撐不下去的時候,安慰一下她,給她一點鼓勵就夠了。
兩人蹲了半個小時纔打到車,著急去醫院掛了急診。
打完針,處理完傷口回去已經半夜三點了。
小區比往常還要安靜。
這次換成了顏嫿扯司少宴的袖子。
她膽子小,一直挺怕黑的,再加上今天惡犬的事就更怕了。
“姐姐不怕。”
司少宴突然抓住了顏嫿的手牽著她上了樓。
踏實的安全感讓顏嫿心裡暖暖的很。
然而上了樓,等顏嫿拿鑰匙打開了門。
司少宴卻不肯進去。
“阿遇,怎麼了?”
“我不進,我就在這。”
司少宴搖頭。
“為什麼?”
“姐姐,姐姐會叫人來趕我走。”
雖然表達的磕磕絆絆,但很清楚。
他怕顏嫿叫人來趕他,在門外能及時逃走。
顏嫿:“……”
司少宴直接蹲了下來,“我在這住,姐姐怕我。”
他雖然腦子有些損傷,但還是能感受的出來顏嫿的猶豫和擔心。
顏嫿確實擔心,他一個二十歲的大男人。
雖然有兩間臥室,但就這麼住在一起,她冇什麼勇氣。
可今晚的事改變了她。
司少宴胳膊上的傷口很深,打完針後,過幾日還要定期去換藥。
身上還有其它擦傷,都是跟那惡犬搏鬥時候造成的。
當時司少宴是拚了命的。
如果不是那惡犬傷得太重跑了,直接咬死人也是可能的。
“不怕你,也不趕你走。”
“至少在你好起來找到房子以前我不趕你走。”
顏嫿沉默片刻,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束縛突然就被拋開了。
她的人生都失敗成這樣了。
抄襲,事業毀了,愛情也冇了,終究會離婚。
似乎再差一些也冇什麼了。
司少宴悶悶的看著她。
顏嫿笑道:“不是喊我姐姐嗎,做姐姐的當然要照顧弟弟。”
“走,進去。”
“我不。”
“又不聽話了是嗎,我還冇吃飯呢,再陪你蹲下去要餓死了。”
小奶狗還是遲疑的很,低聲嘟囔著,“我不想被送走了,我冇力氣跑了。”
這話瞬間戳痛了顏嫿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