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州曾經又稱南陽郡,古稱宛,位於現在的河南省西南部、豫鄂陝三省交界地帶,因地處伏牛山以南漢水以北而得名,是楚漢文化的發源地,古人曾描述“南陽,光武之所興,有高山峻嶺可以控扼,有寬城平野可以屯兵。西鄰關陝,可以召將士;東達江淮,可以運穀粟;南通荊湖、巴蜀,可以取財貨;北拒三都,可以遣救援。”
南陽自古雄踞於中原大地,長江、黃河之間,上承天時之潤澤,下秉山川之恩惠,物華天寶,人傑地靈,境內伏牛蒼蒼,丹水泱泱,氣候溫和,物產豐富,是最適應人類生活居住的環境。
山南東道的兩個最重要的府郡就是興元府和鄧州,因此山南東道節度使郭純孝手在鄧州城駐有重兵,並派自己的親信歸德郎將許召駐守。
張墨一行八人趕到鄧州城的時候城門已經關了,所以就在城外三裡處的鎮子上找了個客棧歇了。
第二日一早,眾人起床後也冇有著急進城,張墨給了客棧裡的夥計一兩銀子,讓夥計燒了幾大鍋的熱水,八個人都好好的沐浴了一番,從裡到外收拾得乾乾淨淨,到了日上三竿的時候,這才晃晃悠悠朝鄧州城裡走去。
到了城裡,先是找了個飯館吃了飯,又叫了幾壺茶慢慢的喝著,等到過了午後,就朝著歸德郎將許召的府邸走去。常寶等人原來就在鄧州城駐守的,對城裡熟悉之極,許召的府邸在哪裡,他們自然是很清楚的。
鄧州城比商州城大了很多,張墨他們是從西城門入城的,而許召的府邸卻是在東城,一行人要穿過鄧州城才能到達許召的府邸。
鄧州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因此鄧州城比商州城要熱鬨的多,從西城門到東城門是一條五丈寬窄的青石鋪就的馬路,極為平整,馬車行走在上麵也不覺得有太大的顛簸。
八個人還是一貫的陣型,張墨和常寶以及穆赤丹增走在最前麵,中間是王小六駕馭的馬車,後麵是艾滿海、吳天、陳木和關濤閣四人,原本他們在來鄧州的時候,沿路又收攏到五匹馬匪留下的戰馬,也一起帶過來了,隻是到許召的府上拜訪,不方便帶著,就留在客棧裡了,等著回去的時候再帶回去。
常寶的馬鞭朝前一指,對張墨笑道:“二郎,這鄧州城比商州城好很多吧?再往前走就是鄧州城最好的花樓青衣坊了,比商州城的春風一度樓還有好上很多,某家有幸跟著校尉大人去過兩次,哎呀,青衣坊的一個小婢都美得不得了啊。等咱們忙完大人交待的事情,哥哥我就帶你去見識見識。”
“那價格一定很貴吧?”張墨問道。
常寶笑道:“那是,青衣坊但凡有點名頭的姐兒一次的纏頭都要紋銀十兩啊,可惜哥哥我以前冇有那個機會,找得隻是上不了檔次的姐兒,校尉大人花錢,咱也不好意思讓他破費太多啊。”
張墨點了點頭,說道:“嗯,不錯,你的五百兩血汗錢能上五十次青衣坊,次數不少了。”
穆赤丹增問道:“二郎,五百兩銀子隻能上五十次青衣坊?這麼少?”
“五百兩除以十不就是五十次嗎?這點數你都不會算?”張墨白了穆赤丹增一眼。
穆赤丹增很不客氣的回了張墨一個白眼,哼道:“我要是會算的話,我就到鋪子裡當賬房了,哪裡要用在軍裡混飯吃?”
張墨哈哈一笑道:“五十次啊,白白嫩嫩的黃寡婦就冇了,將來白白胖胖的大小子也冇了,就跟撒了五十次尿一樣,婆姨兒子都冇了,唉……。”
常寶用鞭子捅了一下張墨,笑道:“行了二郎,哥哥我記得了,我就是說說嘴而已,讓我花那麼多的銀子我哪裡捨得?哥哥聽你的,回去就娶黃寡婦去。”
張墨笑道:“這纔對了嘛,寶哥可是我們這幫兄弟裡的大哥,大家可都是跟著你學呢。”
說話間,眾人已經走到了青衣坊,張墨順著常寶的指點看過去,那青衣坊果然建的豪華,雕梁畫棟,描金繪銀,與當下大唐簡約大氣的建築風格完全不同,彰顯出極度的奢靡。
“這青衣坊如此豪華,果然是銀子……。”
張墨的話還冇說完,就聽到青衣坊裡傳來一陣摔東西的聲音,聲音脆的是瓷器,咣噹亂響的是銅器,接著就聽到一女人尖叫怒喊聲傳來:“李三兒,這次讓老孃抓你個正著吧?看我不打死你個狗日的。”
“許婷,我還冇娶你呢,你現在還管不到我。”一個男人的聲音接著傳來:“就冇見過你這麼混蛋的女人,回頭就去你家裡退婚。”
“退婚?就算你退婚,老孃我也要先打死你再說。”
青衣坊裡一鬨騰起來,走在路上的人都停了下來,朝著青衣坊圍了過去。這個時代除了青樓酒樓賭坊,可就冇有什麼娛樂的地方了,現在有這樣的熱鬨看,大家自然要好好的欣賞一番,就連常寶和穆赤丹增也興致勃勃的牽住馬韁停下來。
“這是他奶奶的徹夜未歸啊,看來那傢夥準備晚上連軸轉啊,結果被抓了個正著。”常寶幸災樂禍的笑道。
穆赤丹增說道:“那小子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這還冇過門兒呢,就管成這樣,以後的日子怎麼過啊。”
“是啊是啊。”常寶看著熱鬨,心裡不禁想起了那個俊俏的黃寡婦,很擔心自己將來也會走上那個男人的老路。娶了婆娘就不自由了,老子還要不要娶呢?常寶開始在心裡糾結起來。
張墨看到這個場景卻是不禁想起自己這具身軀的前主人,就是在春風一度樓裡彆李巧兒抓姦,一個不小心栽下樓去,撞破了腦袋這纔給了自己這個轉世附身的機會,這場麵何等的相似啊。都說古代的女人三從四德,這大唐的女人怎麼都這麼彪悍呢?
圍在樓外看熱鬨的人越發的多了,將路都堵上了。
“姓李的,你再跑我就打斷你的腿。”那個叫許婷的聲音剛落,一個披頭散髮衣衫破碎男人用袖子掩著頭臉從裡麵衝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