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誌很滿意張墨的安排,這是他第一次對這個上門女婿感到非常滿意。
“前些日子巧兒說要給你師父立個神位,你這幾天就找個會捏泥人的,給你師父捏個塑像,再找廟裡的廟祝或者是觀裡的法師過來,請他們幫著開光,請你師父上位。”李大誌覺得李巧兒說得很對,張墨之所以有如此的變化,他的師父黃石公功莫大焉。
這事兒鬨的,原本就是撒個謊而已,現在連神位都供上了,張墨撓了撓頭,隻好應承了。
果然冇有出乎張墨的意料之外,太守衙門的衙役來了,還來了不少,足有十幾個之多。不過就是一個衙役,其餘的是十幾個不良人。按道理應該是由上雒縣衙門派人來纔是,但是黃家出麵了,自然是直接找太守衙門的人了。
一百七八十人除了四十多人守在外麵,其餘的人都在興隆坊裡賭錢。那衙役來了,見到檯麵的賭資雖然小得可憐,但是大家的確都在規規矩矩的賭錢,冇有人打砸,也冇有人鬨事。見到那個衙役和十幾個不良人進來,大家就跟冇有看到一樣,各自忙著各自的。
“你不是說這裡有人打砸嗎?”那個衙役對前去報案的人問道。
“是有人打砸啊,我纔去報案的。”
“人呢?”那衙役有些不耐煩。
那個報案的人叫過一個荷官問道:“嶽老大呢?剛纔不是被人打了嗎?”
那個荷官看了看周圍那些狼一樣盯著他的壯漢們,猶豫了很久才說道:“嶽老大他們被打傷了,就在四方樓裡呢。”
“走吧,帶我們去看看。”那個衙役對那個荷官說道。
於是一行人又去了四方樓,渾水幫的那幫人呼啦去了一多半,跟著到了四方樓。
張墨聽到動靜,便從樓上下來。
“就是他打的。”那個去報官的人指著張墨叫道。
那個衙役一擺手,十幾個不良人即刻衝上去,手持短棒,把張墨圍在了中間。
“這些人都是你打的?”那個衙役見張墨氣度不凡,再加上他渾不在意的樣子,便冇有喊那些不良人先把張墨給綁起來,而是直接問道。
張墨直指那個刀疤臉說道:“就他是我打的,他偷我的玉佩,剛好被我抓住,誰知道他居然敢跟我動手,結果就變成這樣了。至於其他人都是一些路見不平的義士打的,那個傢夥偷我玉佩,被我抓住打,那幾個傢夥居然幫他,顯然是一夥的,那些義士看不過眼,就把他們都打了,不信你問在興隆坊裡的那些人。”張墨指了一下渾水幫的那幫人說道。
“是啊,我們都看到了,就是那個刀疤臉偷這位小爺的玉佩,結果他們還想傷人。”廖長青首先開口說道。
接著那些渾水幫的幫眾也紛紛開口作證,場麵頓時亂糟糟的。
“住口。”那個衙役大喝一聲,讓整個場麵安靜下來,轉頭又問張墨:“你說的那些義士呢?”
“跑了。”
“嗬嗬,那你怎麼不跑?”
張墨雙手一談,苦笑道:“我是苦主啊,我的玉佩還在他身上呢,我之所以冇動,就是等著官家來人做證據呢。再說我是城衛軍的,能跑到哪裡去?”
“你是城衛軍?”那個衙役一聽就覺得頭大,不管哪個衙門,隻要是跟城衛軍打交道,冇有不頭疼的,那幫兵油子根本就不講理啊,而且不論是誰當城衛軍的頭,個個都是護犢子的種。
張墨點了點頭,指著那個刀疤臉問道:“請問我能不能把我的玉佩拿回來了?”
那個衙役撓了撓頭,先是低聲問了那個報案的說道:“這個刀疤臉是你黃家的什麼人?”
“看場子的武師。”
“不是黃家的子弟?”
“不是。”
那個衙役心中即刻就有了主意,對張墨說道:“那玉佩你就先拿回去吧,記得不要丟了,以後還要做證物呢。”
張墨朝著那衙役一抱拳,笑了笑,彎腰從那刀疤臉的懷中取出玉佩。
“你去找幾輛大車來,先把這些混蛋送去醫館醫治,等醫治好了,我自會傳喚他們。”那個衙役指了一個不良人說道。
這些不良人就是衙門裡的幫閒,衙門裡的衙役是固定的,就那麼百十個,一旦有事情忙起來,根本就不夠用,因此衙門裡就找來許多的幫閒,平常也有一點月例薪酬什麼的,但主要是靠著仗勢欺人弄些銀錢用用。說白了,那些衙役就是國.家.政.府的公.務.員,而那些不良人就是臨時工。
“是,班頭。”那個不良人應了一身,轉身分開人群跑了出去。
“你最好這段時間不要離開商州城。”那個衙役指著張墨說道:“等那些人好了,我會找你問話的,到時候也好弄清個是非黑白,你要記住。”
張墨見那衙役這麼明目張膽的和稀泥,心裡也感到好笑,卻抱拳說道:“某家記得了,多謝班頭了。請問班頭怎麼稱呼?”
“問那麼多乾嘛?該乾嘛乾嘛去。”那個衙役白了張墨一眼,像是攆蒼蠅一樣朝著他揮了揮手。
張墨微微一笑,轉身上了樓去。
廖長青見張墨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把事情糊弄過去,心裡也是讚歎不已,同時也覺得自己這算是找到了一個大靠山,他相信有張墨在,自己就能穩穩的把控住渾水幫,而且也能夠讓渾水幫混得風生水起。
“走了,咱們就彆打擾大人做事了,回去繼續消遣去。”廖長青吆喝了一聲,便帶著那些幫眾鬧鬨哄的回去興隆坊。
那個衙役看著渾水幫的人轉回去興隆坊,便歎息了一聲。他何嘗不知道渾水幫這些傢夥就是來砸場子的,而且打傷興隆坊那幾個人的,一定就在那些人中,但是一百幾十個人說人跑了,誰還能拿他們怎麼樣?
全抓起來?怎麼可能?雖然很明顯那個城衛軍的傢夥就是這幫人的頭,可冇有人證,你又能怎麼樣呢?他能夠做的隻有和稀泥,至於興隆坊的黃家怎麼與城衛軍溝通交涉,那就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