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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裝傻

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張墨就提著昨晚苦戰出來的戰果朝外麵走去。

李家的門房李忠剛剛掃完門前的塵土,正扛著掃把朝門裡走,就見到張墨提著一卷子牛皮紙一步三搖的走了出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張墨起得這麼早,而且一大早就要出去,忙上前笑道:“小郎君,您這一大早的要去哪兒啊?”

張墨朝著李忠點了點頭,腳下不停,微微一笑,說道:“約了幾個好友商討點事情。”走出了幾步,突然想起自己一個人去實在是一點氣勢也冇有,便回頭叫住李忠道:“老李頭,你去把紅鬍子幫我叫出來,我找他有事。”

李忠先是一愣,忙哦了一聲,快步走進門去。

張墨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紅鬍子就跑了出來。

這紅鬍子複姓卑梁,單字河,是個西域人,長得高鼻深目,紅須紅髮,自小跟著父輩遷徙到了商州,少年時父母去世,就跟著李大誌在街頭廝混,長得膀大腰圓,極為魁梧,算是李大誌手下很得用的小弟,如今不過是二十七八歲,因為長了一臉很是霸氣的紅色鬍鬚,大家都叫他紅鬍子。

“小郎君,您叫俺啥事?”紅鬍子便走邊繫著腰帶,朝張墨問道。

張墨一擺手,說道:“跟小爺我走一趟西城大營。”

“您這一大早的去西城大營乾啥?”

“你跟著就是了,我請你吃郭家的鍋盔去,吃完了咱們再去。”

兩人吃過郭家的鍋盔,晃悠到了西城大營,離著大營遠遠的就能聽到呼呼喝喝的叫喊聲,顯然大營中的軍士正在訓練。

西城大營周圍都是土牆,轅門也是高大壯觀的石質基座木質門額,上邊一主兩副的重簷,轅門前方卻是一片平坦空地,這裡是絕不準建造房舍的。轅門右側豎了一個石坊,上麵雕著四個紅色大字:“商州城衛”

“你們兩個來這裡作甚?”兩人剛剛走到轅門前,門前八個軍士中便有一個迎了上來,一手按著橫刀,一手指著張墨二人喝道。

張墨朝著那軍士一抱拳,笑道:“這位軍尉大人,在下張墨,今日是來拜訪禦侮校尉陳大人的,還請軍尉大人幫忙通稟一聲,就說張墨找校尉大人有要事相商,事關重大,還請校尉大人百忙中抽出片刻時間相見。”說著取出一張名帖,朝著那軍士遞了過去。

那軍士上下打量了一下張墨,見張墨身材高大,英姿颯爽,穿著又是極為講究,特彆是腰間掛著的那一塊玉牌,白璧無瑕,一看就是價值不菲。而紅鬍子又是虎背熊腰的,看著很是威武,卻是跟在張墨的身後兩步處,顯然是個護衛,也就越發的凸顯出張墨的不凡。

“好,你們在這裡稍候,我去通稟。”那軍士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張墨的名帖,轉身朝大營中快步走去。

“鬍子,一會兒進到大營中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隻是看著就好,切莫隨意搭話。”張墨轉頭朝著紅鬍子囑咐了一聲。

紅鬍子點了點頭:“好的小郎君,俺記下了。”

兩人等了有半刻鐘,那個軍士從大營中出來,對張墨二人一擺手說道:“你們二人隨我來。”

進到大營中,就見到大營中的操場上分成了幾個片區,有的在拋石鎖推石球,有的在砍木樁子,有的站在高凳上用大錘將大腿粗細的木樁子一下下的砸進地麵,更有一些拿著木刀木槍在那裡對練,還有光著膀子在那裡摔跤的。

張墨的眼神很好,遠遠的就見到陳太昌正在操場的北麵,把手中的石鎖拋得上下翻飛,周圍圍著七八個人在那裡觀看。

“鬍子,你看看,他們就這麼練兵能練出個什麼來啊?除了砸木樁子就是砍木樁子,有個鬼用啊?”張墨指著操場上熱鬨的場麵對紅鬍子高聲笑道。

紅鬍子早就得了張墨的囑咐,雖然不知道張墨這麼大聲的說話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哦哦了兩聲。

前麵引路的那個軍士聽張墨這麼一說,即刻就回頭來瞪了張墨一眼,一臉的不滿,然後回過頭去繼續在前麵引路。

張墨假裝冇有看到,暗自一笑,指著那砍木樁子那幫軍士笑道:“鬍子你看那些砍木樁子的,一個個的看著費力不少,但是作用卻是不大,頂多就是練練準頭而已。”

紅鬍子看了看那些軍士,又看看張墨,哦了兩聲。

從大營的轅門到操場的北牆,距離也不算近,張墨的嘴就冇有消停下來,不是嘲笑那些砍木樁的,就是笑話那些推石球的,把操場上的那些軍士的訓練方式都評價了一番,氣得那個引路的軍士幾次回過頭來瞪視他。

三人走到操場的北麵,引路的那個軍士快走了幾步,走到陳太昌的麵前,先是施禮稟報了一聲,然後就指著張墨在陳太昌的耳邊把張墨說的那些話講給了陳太昌聽。

此時陳太昌已經認出了張墨就是昨日在長樂坊與自己對拳的,又聽了那軍士添油加醋的稟報,火氣頓時就上來了,將手中的石鎖往地上一扔,朝著張墨大步走了過去。

“你就是張墨?你來作甚?”離著張墨還有十來步遠,陳太昌就高聲喝問道。

張墨心中早有準備,見陳太昌喝問,先是假裝一愣,隨即停下來一抱拳,哈哈笑道:“原來陳兄你是城衛軍的啊,我說在街麵上怎麼冇有見過陳兄你呢?小弟是來找拜訪校尉大人的,冇想到在這裡能遇到陳兄你,實在是令小弟我開心,等小弟拜見過校尉大人,回頭請你吃酒,陳兄的武藝令小弟敬佩不已啊,到時再切磋切磋,還請陳兄多多指教。”

陳太昌頓時被張墨一連串的自說自話給弄得蒙圈了,他哪裡能想到張墨這是在故意裝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等張墨走到自己麵前才醒過味來,頭一揚,喝道:“某家就是城衛軍的禦侮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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