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陳天養說到底，也隻是武閣在漢江分閣的一名武師，不知道這些事，倒也不怪他。

啪！

姬如龍點了支菸，然後走到早已經不知道嚇成什麼樣子的趙明淵麵前，“聊聊？”

“聊……”

“侯爺饒命啊，您想問什麼，小人一定如實回答，絕不敢有半句隱瞞。”

此時此刻。

冇有人知道趙明淵的內心究竟有多麼的惶恐不安，在白小璿和他兒子身死過後，他曾無數次猜測過姬如龍的身份來曆，但怎麼想，都冇想到這麼嚇人。

‘冠軍侯’啊，這他媽哪裡是葉青雲的下屬？葉青雲是他的下屬，還差不多。

也直到今天。

他才終於想明白了很多之前想不明白的問題，為什麼姬如龍敢如此果斷的闖進治安司抓了白驚濤，為什麼敢膽大妄為到，直接殺了白小璿和他的兒子。

這看似行事完全不計後果的背後，根本就是絕對實力的支撐，可笑他自以為是的覺得，對方是初生牛犢，不知死活。

“在你眼裡，兵者算什麼？”姬如龍吸了口煙，淡淡道。

趙明淵低著頭，他本以為，姬如龍會問一些關於葉青雲父女倆死亡的細節和背後的人，但怎麼也冇想到，會是這麼一個奇怪的問題。

以致於。

他當時就愣住了，組織好的一套語言，也冇了用武之地。

“嗯？”姬如龍蹙眉。

“是英雄，兵者都是保衛夏國的英雄，是永遠奔赴在第一線的逆行者。”趙明淵嚇的連忙開口。

然而。

姬如龍卻搖了搖頭，“我這個人，還是比較喜歡聽真話。”

真話？

趙明淵都快嚇哭了，對於他來說，兵者不過就是一群粗鄙之人，是臭當兵的，哪裡會被他放在心上，但這話，他根本不敢說啊。

“其實，就算不是真話，但也證明你知道這一點，可儘管如此，你還是打心底裡瞧不起我們這些人。”

“與你而言，我們這些當兵的，隻知道打打殺殺，冇文化，冇頭腦，是一群極度粗鄙之人。而你，則是大集團的老總，有錢有權有勢，屬於上等名流。”

“你多高貴啊，坐豪車住豪宅，無數人追捧，高高在上，同時享受著物質與精神的供應。但你就是從來冇想過，這一切，不僅有你們自己付出的原因。”

“還有，無數我們這樣被你瞧不起的人，在邊疆冇日冇夜的駐守，拿生命和鮮血迎擊敵人，讓你們能夠在後方，享受冇有戰火的日子。”

姬如龍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但無法掩蓋他內心那股洶湧翻騰的怒火。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這些都知道，我也很感激，其實我也不想殺葉青雲的，但我們不殺他，我趙家就冇辦法在漢江生存，我也是迫於無奈啊。”

迫於無奈？

姬如龍冷笑，“你們害死了他女兒，給她女兒蓋上了一個賣身求榮，不知廉恥的罵名，他回來求一個真相反倒被你們滅口。”

“到頭來，你們還成了最委屈的人？”

“你迫於無奈，就要對一個保衛大夏十三載的將士下殺手！！！你迫於無奈，就要用我邊軍的死，來成全你趙家的前途？”

趙明淵腦袋貼著地麵，一遍又一遍的磕著，“我錯了，我錯了，我豬狗不如，我對不起他們父女……”

煙霧繚繞。

姬如龍的眸子，宛若深淵般，無視趙明淵的求饒，自顧自道：“彆侮辱了豬狗，姬某掌權數年，早已喜怒不顯於色，更是少有人或事，能影響到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