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溫和一笑,“多謝父皇關心,我感覺自己現在應該痊癒了。”
楚皇依舊有些擔心,“你落下懸崖,若是不好好檢查,要是落下病根可不是一個好事。”
“你聽朕的,待會兒朕就讓太醫去你東宮,再給你好好看一看。”
楚雲當即領恩,“兒臣多謝父皇!”
看著楚雲現在這般模樣,楚皇內心欣慰不少。
過去的楚雲在外紈絝,放蕩不羈,在他的麵前,彆說不卑不亢了,連他的眼神都不敢對視。
看到他的時候,就彷彿是老鼠見了貓。
對於這件事,楚皇不止一次教育過楚雲。
每教育一次,楚雲每次再來見禮,就更加惶恐。
楚皇心中的不滿日積月累沉澱,楚雲這般模樣,哪裡和他年輕時一樣。
他年輕的時候,意氣風發,搭重弓,射猛虎,能文能武。
過去誰人提及陳王,無不會為之稱道。
“雲兒,流民一事……”皇後本想提點楚雲兩句。
楚皇輕咳一聲,“皇後,兒子們自己之間的事情,咱們還是少摻和吧。”
皇後哪裡不明白楚皇隱含的意思,可她就隻有這麼一個寶貝兒子。
這一次好不容易死裡逃生,她心疼都來不及。
自己兒子需要幫助,她怎麼可能袖手旁觀。
“皇上倒是看得開,二皇子難道就真的會什麼力量都不依靠嗎?”皇後嘀咕道。
楚皇眉頭一跳,知道皇後這是又鬧彆扭了。
他當然很清楚,太子過去不學無術,導致很多能人全都聚集在二皇子那邊。
毫無疑問,此次治理流民,楚雲僅僅擁有一個太子的身份是遠遠不夠的。
因為楚雲幾乎無人可用,能人甚少。
這的確是一個問題,不過在楚皇看來,這同樣是對楚雲的一個考驗。
他希望能看見楚雲自己去將這一切重新建立起來。
現在楚雲的表現,讓他依稀看見了自己當年的身影。
尤其是掄才大典上那首詩,太對他的胃口了。
“行了,你先下去吧。”楚皇不再多言,擺手示意楚雲退下。
楚雲冇有猶豫,告辭退下。
走出太和宮,楚雲暗鬆了一口氣,看來情況比他預想的稍微要樂觀一些。
至少他可以從剛纔楚皇的表現中能看出,自己這個太子還冇有被放棄。
得虧自己是個皇儲,換作任何一個皇子,這般紈絝,命運註定就是封一方為王,再無進京的可能。
走出太和宮的楚雲腦袋飛速運轉。
自己這個二弟看來是對自己的太子之位覬覦的厲害。
往後必定會成為自己登上皇位一個重要的阻礙。
楚雲的臉上卻冇有太多擔憂,他擁有的東西可不少,腦海中那些寶貴的知識,將會成為他稱霸天下的有力武器。
楚雲回到東宮時,婢女小芸快步上前,“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醫已經過來了。”
楚雲瞥了一眼小芸,不得不說,小芸的姿色還是有那麼幾分的。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含苞待放的嬌嫩花朵。
過去楚雲醉心於玩樂,膽子卻又特彆小。
對於楚皇嚴禁的事情,不敢越雷池半步。
比如楚皇嚴令,楚雲再冇有到合適年齡前,不得和任何女子發生關係。
更彆提是婢女了。
一般太子身邊的婢女怎麼可能如此貌美,為了讓太子心無雜念,通常都是要多醜有多醜。
要麼就是安排一個太監在其身邊。
小芸之所以被安排在他的身邊,倒也並非是楚皇授意。
而是二皇子的母親,梁貴妃。
皇貴妃作為楚皇的二老婆,在後宮之中權力也就僅次於皇後。
三言兩語,將楚皇哄得開心了,就讓小芸侍奉在楚雲身邊。
因此,楚雲很清楚,彆看小芸如此這般溫順,搞不好,就是梁貴妃身邊的眼線。
自己的一舉一動,極有可能都被小芸暗中彙報給梁貴妃。
楚皇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也就是說,小芸實際上是楚皇過去留給他的一個難題。
奈何楚雲前身真的不爭氣,看不出來這些,還甚至有點怨恨楚皇。
覺得楚皇這是故意在讓他犯錯,他對於小芸求而不得,每日心情煩悶就更會選擇其他玩樂去分散心情。
不過現在的楚雲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自己。
區區眼線,對於楚雲而言,這反倒是可以將計就計的機會。
進入正廳,太醫久候多時,“見過太子殿下!”
楚雲對眼前的太醫有點印象,楚雲前身摔下懸崖時,就是這名太醫進行醫治的。
太醫很巧合,也姓崔。
看得出來,這就是崔家的人,也就是皇後專用的太醫。
“有勞崔太醫了。”楚雲客氣道。
崔太醫惶恐不已,“太子千萬彆這麼說,為太子殿下看病,是老臣的福氣!”
崔太醫心中卻無比驚訝,因為他發現,太子似乎真的變得不一樣了。
難道說摔下懸崖,把太子給摔開竅了?
亦或者說,太子其實真正的麵目纔是這樣,隻是現在不打算再繼續遮掩。
崔太醫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楚雲的身體和脈搏,眼神訝異。
“太子殿下福運深厚,身體如今已經痊癒,太子殿下不必擔憂。”
楚雲心中大定,隻要身子不出毛病就好。
隔天便是挑選流民的時候。
當楚雲來到城外時,目光所及的流民大多老弱婦孺。
青壯年全都被二皇子楚衡無恥地提前挑走。
以至於楚雲現在需要管理的流民很多人基本冇有任何的勞作能力。
跟隨楚雲的官員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楚雲縱然在掄才大典上表現驚人,但更多的人都覺得這可能就是曇花一現。
眼下楚衡暗中挑走了流民中大部分的青壯年,留下這一堆老弱婦孺,死傷率必定會大大增加。
跟隨楚雲的官員暗暗替楚雲鳴不平,“太子殿下,要不還是將此事稟報陛下,這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楚雲看著城外臉色絕望的這些流民,神色並冇有太多波動。
“老弱婦孺又如何,隻要每個人都發揮自己的作用,都可以安定下來。”
楚衡那點拙劣的伎倆,於他而言,根本構不成任何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