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佟大人,好些舊相識呢,你不來認認?”
不給魏氏開口的機會,佟嫿直接看向佟肅年,眼神裡帶著幾分譏諷。
她款步上前,漫不經心的開口。
“也是,佟大人早年流連花叢,女人太多了,一晃這麼多年,有認不出來的,這也正常。彆急,我都認識,我給佟大人你好好回憶回憶。
最左邊這個,叫蕭錦荷,早年你未娶親的時候,叫她錦荷妹妹。
她為你生了個兒子,雖然早夭,可到底是佟夫人之前的人,應該讓佟夫人稱她一聲姐姐纔對。
邊上這個是碧玉,你當官之後的第一個女人。
那時候,她還是你府上的婢女。
你說‘碧玉’二字太俗,你更喜歡‘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你給她改名月柳。後來你定了親,怕府裡後院不乾淨影響婚事,你就把她賣進青樓了。
十兩銀子,賣掉枕邊人,這銀子佟大人花著,虧不虧心?
那時候,她還懷著你的孩子,那孩子冇生下來,他是被風流恩客活活的玩冇的。
再邊上這位,叫……”
“夠了。”
佟肅年喊了一聲,他目光掃過那些女人,最後才落到佟嫿身上。
佟肅年記性不差,這些女人,都或多或少的跟他有過些交集,這他認。可這些年,縱使是他,也找不齊這些人,偏偏佟嫿把她們一個個的全都聚齊了……
為了這一日,佟嫿準備了多久?
佟嫿就這麼恨他嗎?
“嫿嫿,你能回來爹很高興,你非要在今日,把事情鬨成這樣嗎?你到底想乾什麼?”
“想乾什麼?”
佟嫿呢喃著這幾個字,放聲大笑。
“我能乾什麼?我隻是把佟大人辜負的人,一個個的找回來,給她們一個安身之所。正好,我也想瞧瞧,佟夫人是否真有她說的那麼大度?”
魏氏聞聲,身子都在抖。
大度?
她現在,恨不能把這些人全都撕碎了,扔到後院喂狗,她怎麼大度得了?
看著魏氏腥紅的眸子,佟嫿冷笑。
“看來,佟夫人也容不下人啊,也對,若是你容得下人,我娘又怎麼會死在外麵?我又怎麼會被囚禁在柴房裡,隔三差五的被你們放血?被當成佟婉的活藥材?
教養?琴棋書畫?禮義廉恥?
這些佟家冇教我,佟家教我的,是人心不狠,地位不穩。
佟大人問我想做什麼?
其實,我什麼都不想做,但凡跟你們佟家沾上一點邊,我都嫌噁心。
但是我這個人小氣,但凡欠了我的,都得一一的給我還回來。我今兒就是來討債的,賬什麼時候算清楚了,我什麼時候走。
不然……這齣戲冇完!”
佟嫿的話,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佟家人是在愁佟嫿難纏,今兒事情鬨成這樣,不知要如何收場。而其他人在意的,則是佟嫿的那一句——
被囚禁在柴房裡,被你們隔三差五的放血,當成佟婉的活藥材。
原本還有心想娶佟婉,想跟佟家聯姻的,在聽到佟嫿這話之後,一個個的,全都歇了心思。
這就不是正常人能乾的事。
這樣的人家,這樣人家的女兒,誰敢招惹?
將眾人的反應看在眼裡,佟婉臉色慘白,之前塗抹的那點胭脂,根本起不到作用。
心裡恨不能將佟嫿給撕了,可是,佟婉卻咬著牙告誡自己,這種時候不能慌。一旦慌了,就會被人說是做賊心虛,更會讓佟嫿變本加厲。
她不能讓佟嫿得意,她更不能就此被佟嫿毀了。
她還想成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