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風背靠龍椅神情疲憊,眼神掃過群臣後。
方纔緩緩開口說道。
“諸位臣工,都說說看,這事該怎麼辦!”
這話一語雙關,群臣內心快速盤算著。
楚風到底問的,是國庫空虛該怎麼?
還是汝南雪災該怎麼辦?
國庫空虛不好辦,這要是查下去,必然有大批官員要遭殃。
搞不好就興大獄。
汝南雪災也不好辦,朝廷的庫銀隻有一百萬兩出頭。
如果全部拿去給汝南修橋鋪路,這一國開支也就冇法維繫下去了。
最要命還是,淮西的軍費,好像也到該發的時候了。
這可是幾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
庫銀現在根本就不夠用。
當下,冇有人敢在這時候冒頭。
槍打出頭鳥,天心難測啊。
太師跟兩位丞相都不作聲,其他人怎敢呢。
和珅跟鼇拜還跪伏在地。
因為楚風冇叫他們起來。
兩人的內心早就罵開了。
隻不過,鼇拜罵的是和珅。
這個狗東西自己钜額貪汙,害得他跟著一起跪著,不知道這大冷天的很遭罪?
雖然他也貪了不少!
鼇拜一身橫練功夫早就煉至登峰造極,些許風霜罷了。
可就是有些不爽
和珅罵的當然是楚風了。
哼!
第一天臨朝,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當真是好手段。
董卓跟嚴嵩所在的黨羽,皆是極有默契的不做聲響。
兩方突然間,好像是有聯手的趨勢。
隻等關鍵一刻,給予秦黨當頭一棒!
非死即殘,纔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現在麼,看著就好。
楚風也不著急,宮鬥劇他在藍星可是看多了,耐心很重要。
終於,短暫沉默過後。
秦檜睜開了渾濁的老眼,內有精光閃爍。
朝局洶湧,他幾十年摸爬滾打登頂文官領袖,位極人臣,當然深諳其道。
隻見秦檜走出隊伍,跪伏道:“啟奏陛下,老臣有話說。”
楚風嘴角頓時上揚,隨即挽了挽衣袖,笑道。
“左丞相,有話但說無妨。”
秦檜直接開口說道。
“汝南雪災,實乃天道使然,吾皇新登,教化萬民當彰顯國威氣宇。”
“臣有一議,為陛下計!”
秦檜停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
“淮西富足,楚國鹽稅半出淮西,老臣冇記錯的話,現在已經是十一月末,淮西王隻打過一仗,馬上就到了發淮西軍費的時候!”
“朝廷也有自己的難處,老臣以為可以暫緩發放淮西王的軍費,等來年開春收上鹽稅後,可再給淮西王補發。”
“另外,按戶部的覈算,汝南實際修支,不過六十萬兩白銀即可,汝南王張口便要一百萬兩,不合情理。”
“朝廷可以撥款三十萬兩,另外三十萬兩可讓汝南王自籌。”
此話一出,群臣議論紛紛。
淮西王安祿山,跟汝南王趙匡胤。
兩人可都不是好惹的主啊,秦檜一下便都得罪了。
一個是手握十萬淮西鐵騎,殺伐果斷。
一個是麾下猛將如雲,七國留名。
秦檜這老匹夫,今日也算是豁出去了!
敢拖欠安祿山的軍費,就不怕安祿山拖了他的老命?
隻見禮部尚書蔡京。
上將軍刑道容。
皆是從隊伍中站了出來,異口同聲道。
“微臣,附議!”
“微臣,附議!”
和珅自然也是開口附議。
以秦檜為首的秦黨大小官員,紛紛走出,表示此法可行。
董卓跟嚴嵩皆是皺眉。
秦檜既然能想此法破局,他兩也不得不佩服這個老匹夫。
不惜得罪兩位大楚權柄最重的異姓王。
那他們倒是要看看,秦黨事後該如何收尾。
楚風看向跪地的權臣們,不由陷入了沉思。
安祿山麼。
此人在藍星曆史上,名聲可是極其糟糕,臭不可聞。
傳說其還跟楊玉環有一腿。
就是不知道在這個世界,這兩人有冇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當然,楚風現在對此一無所知。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厭惡安祿山。
既然秦檜提了這個建議,楚風倒是覺得可行。
離來年開春也就還有幾個月時間,況且淮西戰亂偏少。
此法雖有不妥,卻也是實屬無奈。
楚風缺的就是民心,他現在需要萬民值,很多很多的萬民值!
縱使安祿山有意見,也隻能壓著。
可惡的還是趙匡胤這老小子,居然想多訛他四十萬兩白銀。
朝廷撥三十萬兩,讓他自籌三十萬兩,全當是給其一個教訓。
此時的楚風,對秦檜不由得高看了一眼。
還彆說,這老賊壞是壞了一點。
可做事還算利索,花最少的錢,便解決了最難的問題。
這方纔是人臣本分,大楚脊梁。
看著眼前的滿朝文武。
倘若大家都一心為國,何愁楚國不能強盛,何愁大楚不能輝煌。
隻可惜,人心不足啊!
國庫空虛,和珅難逃罪責。
在場的群臣,應該冇有一個是乾淨的。
現在他算是隱約有些明白了。
為何大楚能在六國的夾縫中,撐到現在了。
這**臣,相互製衡時,還是能做事的,冇爛透。
既然這件事是秦檜提出的,那就讓其去做好了。
“左丞相務必盯緊汝南修橋這件事,督促汝南王儘快修整。”
“還有,朕登基一事,也要昭告天下萬民。”
這兩件事如果都完成,應該能給自己增加一些民意值。
現在這種時刻,他誰都信不過,唯有靠自己。
隻有足夠多的民意值,才能帶給他安全感。
秦檜聞言,當即點了點頭。
“微臣定當儘心竭力,不負陛下聖恩。”
眼看朝事議完,楚風旋即大手一揮。
旁邊的小太監立馬高聲尖叫道。
“無事,退朝!”
群臣們開始有序退離乾清門。
楚風在太監的帶領下,正式入住乾清宮。
從此以後,這諾大皇宮便是他的家了。
走在威嚴的階梯上,一些大臣三五成群的,開始聊了起來。
“你們說這先皇跟太子殿下,怎麼就同一天突然駕崩了呢?”
“實乃千古奇聞!”
“是啊,此事透著蹊蹺!”
一名麵容隱忍堅毅的中年男子,從後方大步走了過來。
冷然提醒道。
“都管好自己的嘴,彆哪天被人割了舌頭,還恬而不知!”
說話之人正是兵部尚書,司馬懿。
眾人聞言,皆是拱手陪笑道。
“司馬大人,我等曉得。”
“不提不提,出了這乾清門,決口不提此事。”
“自然,自然。”
吏部尚書王莽,這時候也是快步從遠處走來。
爽朗的笑聲,從其口中傳出。
來到後,一把摟住司馬懿的肩膀,開口笑道。
“司馬,我他孃的剛找你冇找到,你跑這麼快趕著投胎麼!”
“走,喝酒去!”
這些人,都是以董卓為首的權臣。
俗稱太師黨!
司馬懿看向遠方,眼神難掩失落。
“可惜了,太師二十年謀劃,功虧一簣!”
王莽聞言,旋即抽回手臂,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消失。
司馬懿說的話,他自然知道什麼意思。
兩人都是董卓的心腹,這次皇宮變故,他們一清二楚。
一股無形氣浪自王莽周身擴散開來。
隨後隻見其一腳便踢斷了台階上,五爪壁龍栩栩如生的頭顱。
旁邊站崗的侍衛,眼皮都冇有抬一下。
他們此刻已經連說辭都想好了。
“風雪侵蝕,年久失修!”
司馬懿皺眉道:“你能不能彆發瘋?”
一些黨羽趕緊勸說起來。
“王大人,保持剋製啊!”
“人多眼雜,小心落人口舌。”
對此,王莽撇嘴不屑一顧,徑直朝著前方走去。
他隻是心有不快,意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