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朝對南珠其實很溫和,翻臉的時候很少。
前兩年算得上是寵溺。
但南珠依舊很怕遊朝。
怕到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反駁不忤逆。
被膩了,卡被降了額度,也不敢去鬨,真真稱得上是乖巧懂事。
但這瞬間,南珠忘了怕。
反手推開了遊朝。
腳下失力,要往後仰的時候手臂被拽住,卻渾然不覺。
遊朝側目看向不可置信的趙曉倩。
再看向南珠難看到極點的臉。
輕笑一聲,鬆手。
南珠腳下無物,直接倒栽蔥摔了下去。
狠狠的灌了幾口水後,撲騰出滿池的水花,手扒上岩壁,探出濕漉漉的腦袋。
趙曉倩已經不見了。
而遊朝起身去了溫泉池邊。
褪去濕透的浴袍,肩背的肌理上佈滿淺淡的疤痕。
卻不止。
後背從肩頭的位置,一直到腰間。
是一道凸起的手指般粗細的可怖疤痕。
遊朝披上浴袍走近蹲下,捏起她的下巴,目不轉睛的看了幾眼她灰暗的眸子,淡道:“你的包冇了。”
之前說好的。
不被趙曉倩發現,南珠會得一個百萬的包。
南珠家裡出事後,最愛的就是錢。
每每收到貴重的禮物,眼睛總會彎起來,蹦蹦跳跳的。
現下灰暗的眸子裡毫無波瀾。
遊朝鬆手,“讓張謇送你回去。”
遊朝走了。
南珠手掌握成拳,在堅硬的邊壁上狠砸了一下。
爬起來回房間換衣服。
下樓的時候頓足。
轉身朝樓上跑,敲趙曉倩的房門。
趙曉倩開門,臉上早冇了笑意,隻有麵無表情。
南珠說:“不要告訴江淮。”
江淮家裡出事後,南珠和江淮分手,打那後他就出國了,一直冇回來。
江淮母家是出名的高知,圈裡不少太子黨上學那會惹事基本都走過她家的關係,即便江淮家現在落寞了,卻冇和他斷了聯絡。
而趙曉倩家不是半路起來的暴發戶,是京圈土著,實打實的千金,和那些太子黨一直玩在一起,並且和她不對付。
趙曉倩靠上房間門框,取出一根女士香菸叼在嘴邊,點燃後吐出口菸圈,挑高眉道:“不要告訴他,你這位在他最難的時候甩了他的前任京市首富之女,現在是遊朝養著的情兒……之一?”
“不……”趙曉倩低低的笑笑,譏諷道:“是遊朝和未婚妻人選約會後,跑去幫他排解的……物件。”
南珠手掌握成拳,下意識反駁:“我不是……”
趙曉倩盯著她:“不是……嗎?”
南珠臉色被羞恥漲紅,閉閉眼再睜開,“你要怎麼樣才能守口如瓶。”
趙曉倩扯扯唇角,關門。
南珠手扒上門縫,在被門擠壓後依舊不鬆,強硬的探腳進去,“你告訴我,你要怎樣才能守口如瓶,不告訴任何人!”
那個雨夜。
遊朝讓南珠跟他。
南珠隻提了一個條件。
不要讓她認識的人知道她跟了他。
帶去應酬,是遊朝起的頭,那些人的嘴自然由他來堵。
可這次是意外中的意外。
遊朝不會管的。
前任首富千金是他現在養著的情兒,隻會給他風花雪夜的私生活添上一抹更濃豔的色彩。
想把這件事瞞下去,隻能靠她自己。
而且趙曉倩如果管不住嘴,知道的不止是圈子裡那些和她一起玩到大的千金公子哥、江淮、更有她們共同的大學同學。
南珠的哥哥南蹇明比南珠大兩歲。
但南蹇明為了照顧她和她一直是同級。
南蹇明小學初中高中一直是年紀總管,大學後更是連任了四年的學生會會長。
暗戀他的人數不勝數。
南珠從前身邊的朋友也好,同學也罷,全都認識南蹇明。
如果趙曉倩說了。
波及太廣,她堵不了這麼多人的嘴。
她是遊朝養著的寵物這件事,很可能會傳到如今體弱的南蹇明耳朵裡。
江淮、南蹇明。
南珠手掌握成拳,眼圈不由自主的紅了,“你說你要什麼,我都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