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清瞳大叫一聲:“周思瑩!”
然後毫不遲疑,鑽出護欄跳了下去。
扈晁跑過去的時候,下麵海浪翻滾、漆黑一片,壓根就看不到人。
不遠處,一艘遊艇內,原本閒坐在沙發上看著顯示屏的藺睿年此時猛地站起身,神情緊繃。
一旁的助理焦急地說:“藺少,屬下叫救援隊過去搜救吧!”
藺睿年一邊調整著攝像頭角度一邊問他:“溫清瞳的資料中會遊泳嗎?”
“冇有顯示她是否會遊泳,但是她小時候和她弟弟掉進水裡差點淹死,應該是不會的!”助理快速說道。
藺睿年唇角幾乎抿成一條直線,麵色冷竣,沉聲道:“再等等!”
助理急死了,藺少大費周章跑到這裡還不是怕少奶奶出危險,現在還等什麼?
藺睿年操控著水下攝像設備向周思瑩的遊艇探去,鏡頭中出現溫清瞳的臉。
後麵的助理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溫清瞳在海裡從後麵抱著周思瑩,她的長裙飄浮在水中,露出了裡麵及膝的褲子。
助理驚訝地說:“藺少,溫小姐裡麵穿的是潛水服?”
藺睿年的神情已經恢覆成漠然矜持的模樣,鼻息沉沉地說:“她怎麼可能去送死?”
溫清瞳在海裡像是一隻美人魚,雙腿優雅地擺動,將周思瑩帶出水麵。
周思瑩大聲喘息,心底剛剛生出一絲感激,頭髮就從後麵被人扯住,她的頭被迫抬了起來。
黑夜中,溫清瞳冷白的臉從周思瑩的臉側轉了過來,黑亮耀眼的眸,緊緊地盯著她。
“你乾什麼?放手!”周思瑩咬牙罵道。
她的聲音被海風瞬間吹碎,兩人的位置在遊輪下麵,正好是視覺盲區,上麵的人壓根發現不了她們。
溫清瞳乾脆連話也不說,抓著她的頭髮把她按進了海水裡。
周思瑩的手腳在海中掙紮,卻怎麼都摸不到溫清瞳。
就在她覺得窒息得要死的時候,溫清瞳將她拎了上來。
她貪婪地呼吸著氧氣,溫清瞳又冷又狠的聲音在貼著她的耳朵響起,“我不怕死,你也不怕嗎?”
周思瑩剛開口,聲音還冇發出,便“咕嚕咕嚕……”
這死女人又把她按進水裡。
然後等她快死的時候,再把她拎出來,耳邊響起溫清瞳又陰又冷的聲音,像女鬼一樣令人頭皮發麻,“現在知道什麼叫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嗎?我死也得拉你一起陪葬!”
“咕嚕咕嚕……”
“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試一試!”
“咕嚕咕嚕……”
“死亡的滋味如何?不好受吧!”
“咕嚕咕嚕……”
“下次再惹我的時候,想想這種滋味兒!”
“咕嚕咕嚕……”
“再敢動我的人,就不是這麼簡單的事了!”
剛說完,她無意中看到自己身邊漂浮的東西。
她一把抓過來,看到是個水中攝像設備,她拉了拉,望向遠處的遊艇,眉微微一挑,有些恍然。
溫清瞳將攝像設備舉起來,對準自己的臉,緩緩地露出微笑,然後在攝像頭前,將手中的周思瑩按進水裡。
“咕嚕……”
藺睿年:“……”
這一次周思瑩在海中的時間格外長,被按進水中多次,早已半死不活的她終於昏死過去。
溫清瞳將攝像頭隨意扔開,抱著周思瑩鑽進海中,遊到離遊艇遠的地方,再將她帶出水麵,在海裡浮浮沉沉,掙紮得辛苦,卻冇有放開手中的人。
“扈少,在那裡!”龔昊大聲叫道:“你們還愣著乾什麼?趕緊下去救人!”
幾人開上快艇衝過去,將周思瑩和溫清瞳拉了上去。
周思瑩被抱上遊艇,放在甲板上。
龔昊說道:“扈少,我現在就打電話讓醫生過來。”
“我來吧!”溫清瞳的聲音在人群後響起,虛弱卻帶著一股堅韌。
人們自動給她分出一條路。
溫清瞳渾身濕透,深色的裙子貼在身上,曲線畢露,窈窕魅惑。
她赤著雙腳,跨坐到周思瑩的身上。
就在眾人以為她要給周思瑩做人工呼吸的時候,溫清瞳“啪啪”兩巴掌響亮地打在周思瑩的臉上,一左一右,不偏不倚。
眾人:“……”
這多少挾帶了點私人恩怨吧!
然而溫清瞳開始了心臟按壓,大家心中釋然,是他們浮淺了。
結果下一秒,“啪啪”兩巴掌又搧在周思瑩的臉上。
緊接著,再來心臟按壓。
如此反覆,龔昊小心看了扈少一眼,剛想開口製止,“啪啪”兩巴掌響聲過後,周思瑩開始咳了起來,一邊咳一邊往外吐水。
龔昊:“……”
真是堵的人說不出話來。
溫清瞳無力地坐到地上,累得似乎連呼吸都微弱了。
周思瑩吐完水,人也清醒過來,看清四周,一眼看到旁邊的溫清瞳,她受刺激地大叫道:“哥!就是這個女人想害我,快點給我弄死她!”
扈晁站在一旁,身形挺拔筆直,居高臨下地睨著她,聲音冷冷地說:“她剛纔救了你!”
“不,哥,你們都被她騙了,她要害我,把我按在水裡。”周思瑩情緒激動地大叫。
溫清瞳冇有說話,垂著眸,沉默的樣子,與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形成鮮明的對比。
龔昊看到扈少臉上已經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忙說道:“周小姐,我們大家都看的清楚,的確是溫小姐救了你。”
“她故意把我弄海裡的,再假裝救我!”周思瑩想明白了溫清瞳的毒計。
然而她是怎麼掉進水裡的,不但很多人都看到了,就連扈晁都看到了。
龔昊說道:“這是海,不是河!”
就算再高超的遊泳高手,也不敢保證在海裡能全身而退,一個浪就把人湮冇了。
“不是,龔昊你哪邊的啊!怎麼替外人說話呀!”周思瑩氣急敗壞地罵。
扈晁最後一點耐心也已經耗儘了,他冷聲命令道:“把思瑩帶進去休息,給溫小姐找套衣服。”
不遠處的遊艇裡,助理一臉歎爲觀止的表情,到現在都冇回過神來。
握草,太刺激了,這就是他偶像!
就連藺睿年也半晌冇有動,像尊雕塑一樣盯著螢幕,麵色無波,眸光幽邃、深不見底、隱晦難辨。
溫清瞳收拾好自己走出房間,看到扈晁倚在牆上,眸光陰戾頹廢地打量著她,她仍舊穿著來時的那件高領的深色長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