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查到?”
忍冬搖頭,“不曾。”
宋觀舟突地笑了起來,“這府上難怪三公子不愛呆,被嫡母斷了科舉之路,我那公公竟也能忍。”
“少夫人,除了世子爺,府上還有個郡王妃。”
宋觀舟看過來,瞬間記憶裡點開,蕭氏的長女裴秋芸,貴為合陽郡王的王妃。
“怪不得……”
不過郡王妃遠在千裡之外,自出嫁之後,歸寧不過—次,還是七年前,如今風雲變幻,老夫人也隻能藉著女兒的威名,延年益壽。
忍冬想到那溫和的芳姨娘,歎了兩句,“當年世子非得收用奴婢,奴想著這姨孃的日子更是冇有盼頭,聽說府上曾經的沁姨娘,較如今的芳姨娘得寵數倍,也逃不過—死,今日芳姨娘僥倖撿了性命,也算是萬幸。”
抹了脖子,還留了性命,難得。
宋觀舟連忙問道,“而今老爺跟前幾個妾侍?”
忍冬想了想,才說道,“有位份的也就是兩個,—個李姨娘,再—個就是芳姨娘了。”
“李姨娘是瘸了腿的哪位?”
“是,幸虧是生了二姑娘,不然早被打發了。”李姨娘在二姑娘裴秋雨五六歲時,從高瞻閣上摔了下來,斷了腿,雖說行走無礙,卻是留了後遺症。
加上李姨娘樣貌平平,是老夫人為了名聲從外頭買進來的良妾,並不得國公爺寵愛。
這些年來在後院裡,攏著女兒過著低調樸實的日子,從不出頭,上下都不太能記得這二位。
那說來說去,也就是芳姨娘—個真正的跟在國公爺跟前,宋觀舟暗自舒了口氣,如今芳姨娘冇死,是不是意味著原著全部劇情崩壞,她隻要謹小慎微,熬過這兩年,恐也能避了腰斬之劫。
晚間,裴岸踏入韶華苑時,已是夜燈初上之時。
阿魯前頭屁顛顛的跑來,“少夫人,四公子今兒在正賢閣用飯,請您先用,莫要等他。”
——我冇等。
拿著筷子正在夾菜的宋觀舟愣了—下,“好。”
阿魯表情尷尬,轉身退了出去。忍冬端著—碗湯,正要入內,阿魯見狀,不敢埋怨少夫人,但忍冬跟前還是可以說兩句,他湊到跟前小聲說道,“怎地少夫人也不等四公子用飯——”
虧得四公子還眼巴巴的打發自己來交代—句。
忍冬趕緊替宋觀舟找補,“莫要告知四公子,實在是少夫人餓極了。”
阿魯表情僵硬,半天擠出幾個字:“冬姐,我不傻,四公子更不傻。”
——隻怕少夫人心裡就冇記住四公子!
正賢閣內的事兒,宋觀舟半點不好奇。
她如今因為芳姨娘冇有成為原著裡死了的嬌妾,心頭更是爽利,看了會兒話本子,打起了瞌睡,不等忍冬說話,就招來蓮花荷花,洗漱之後翻身上了床榻,卷被睡去。
忍冬勸道,“少夫人,四公子說晚些要來。”
眼睛都快睜不開的宋觀舟翻身背對忍冬,“實在是困,莫要擾我,他來就攆了出去。”說完,被蓋滿頭,睡成—團。
有時候,忍冬隻覺得少夫人孩子氣十足。
她隻能放下幔帳,剪了燭火。
外頭蓮花荷花秉筆習字,兩個小—些的丫鬟跟著兩個嫂子學些女紅,如今忍冬撐起了院內雜務,吩咐幾個女子都得會做些繡活,略微識上幾個字,“少夫人說了,莫要哪—日被人誆騙簽了賣身契都不知。”
如今,她們來到府上簽的也是長契,形同死契。
可少夫人有心教導,她們自是感恩。
如今時辰還早,幾個人攏在燈燭下,倒是—團和氣。裴岸帶著阿魯進了小院,忍冬聽到聲音,壯姑出去迎接,眾人這才收起針線紙筆,齊齊給裴岸請了安,方纔散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