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一年過的尤其的快。
我每天恨不得把一分鐘當兩分鐘用,桌子上堆的越來越多的筆記本,每張卷子我都詳細的用紅筆校對好。
同類型的題目裁剪下來,尋求規律。放學後抓緊時間在手機上翻看時事熱點和新聞評論,抄寫到本子上。
早上五點準時起來,熱點牛奶麪包,被英語,我喜歡找好的英語長句來記單詞。
雖然忙碌,但很充實,我很喜歡。
中途有一段時間,周茜父母跑過來騷擾我,並且打算給我退學,不讓我參加高考。
甚至想把我嫁給一個快四十的老總,以便他們公司起死回生。
我直接把之前還在家時書房裡拿到的一些公司洗錢和偷稅漏稅等等證據交到了有關部門。
後來再來騷擾我的就剩帶著弟弟的周茜媽媽。
我便雇了幾個混混來逼我還錢,周茜媽媽跪著哭,讓我回去嫁人,我直接跪下來哭,說自己為了上學借了高利貸,你先幫我還了。
看到凶神惡煞的混混後,她頭也不回的帶著許磊跑了。
後來聽說她又嫁了一個快六十的董事長。
為了自己兒子也不容易。
葉星好像也投入了學習之中,他本來就是靠鈔能力進入重點班的。
被我拒絕後,向我發誓,他一定會好好學習,和我考同一個大學,到時候再向我表達他對我的決心。
我:隔行與隔山,我祝你成功。
時光白駒過隙,我拿到了某top政法高校的錄取通知書。
段文元給我發了好幾個有獎金的詩歌比賽。
同學聚會上,我問他,「你到底怎麼看出來我不是周茜的。」
段文元扶了扶眼鏡,「文字。」
「我之前是學校文學社社長,周茜經常投給社內一些文章和詩歌。」
怪不得我第一次見段文元的名字如此熟悉,原來周茜最愛社團的社長。
「她的文字清秀婉約,總透露著淡淡的憂傷,所以我當時很感興趣,覺得什麼樣的女生在這個年紀能如此心思細膩,如此充滿悲傷。」
「而你寫的雖然也悲,但是是悲壯,字裡行間都是一種黑暗中也堅守黎明的勁頭。」
文字是個好東西,為有它能夠擔此大任,證明生命曾經來過。
我和他碰杯,「好眼力,佩服。」
他回敬,「文字工作者總是心細一些。」
看見了嗎,周茜,總會有人愛上你的脆弱,在千萬文字裡一眼認出你的風格。
葉星聽說考的並不好,選擇了複讀,給我發了訊息表示祝賀,又說下一年一定考上我的學校。
我想了想,把他手機號也拉黑了。
大學呆了一年半,我在這裡交到許多好朋友,還有很多可愛的老師,我參加了詩歌社團,大二時候還成為了社長。
我瞭解到,大部分人的高中生活都是壓力中帶些溫暖,無聊中帶些緊張。
我能感受到周茜快回來了。
或許她早就能回來,但是她想給我多一點在這個世界駐足的時間。
大二下學期開學,我的靈魂已經漂浮在上空。
我遊蕩著,觀察這世間更多人的悲歡離合。
我看到許磊作為帶過去的兒子收到排擠,我看到葉星日夜思念周茜時留下的淚水,我看到寒門學子夜裡挑燈的努力,我看到霓虹燈下奔流不息的平凡人。
真好,這個世界真好。
我分不清時間過去了多久,我看到周茜成了一名有名的律師,為不平之人名冤,為不平之事發聲。
記者采訪她為什麼做一名律師。
「曾經的我甚至不敢大聲和彆人說話,但後來有個女性長輩教會了我很多,我看到她曾經因為工作的特殊性被誤解,
即使死去也冇有得到澄清,所以我想為她做一點事情,如果她能看見越來越多不公平被誤解的事被消除,她應該會很開心。」她擦了擦眼淚。
「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對她說,你真的是一位優秀且傑出的女性。」
我很想鼓掌恭喜她,你也是一名優秀且傑出的女性。
我看向天空,想著我也終於該回我自己的地方去了。
阿盛,如果我能見到你,我會把這裡的事情詳細講給你聽。
你一定也會很開心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