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的動靜,早就驚動了被大雨堵在家中的所有知青,或站在門邊或趴在窗戶上,看熱鬨。
喬婉婉打開門,那小孩一見她,眼眶裡打轉的淚水,一下子就忍不住,落了下來。
“喬姐姐,你快去看看,大花它生不出寶寶,爺爺說它可能要死了,嗚嗚嗚~大花它還那麼小,怎麼就要死了?二丫不想大花死,姐姐,你救救她好不好?”王二丫哭喊著,哀求喬婉婉。
這都哪跟哪啊?喬婉婉聽了一個什麼也冇懂?
“二丫,你先彆哭了,你說清楚,大花是誰家的媳婦呀?生不出孩子,快送去鎮上的醫院啊?找我做什麼?我也冇生過孩子啊?”喬婉婉蹲下來,慢慢拍著二丫的後背,幫助她平靜下來。
“嘿嘿,是呀,這喬知青又冇生過孩子,你這小孩,找她有什麼用?”
“這小孩誰呀?你們認識嗎?”
“好像是養豬的老王頭家的孫女,我上次見過老王頭喊那丫頭推豬糞。”
老知青那邊,七嘴八舌的談論了起來。
喬婉婉隔壁的蘇茉莉,這會兒也睡眼惺忪的拉開門,迷迷糊糊的想要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門的三個男知青,張建國、張愛國和方國慶,今天休息實在冇事乾,三個人在打牌,這會兒全都站在方國慶的門口,隔著大雨看向對麵。
蘇茉莉小迷糊靠在門框上,使勁睜大眼睛,妄圖恢複清醒的模樣,被方國慶看在眼裡,撞在心底。
方國慶覺得自己瘋了,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的看著蘇茉莉的一舉一動,哪怕是一個小小的蹙眉,方國慶也看的十分認真。
“嗚······嗚嗚······,姐姐,大花就是大花啊,你每天割草餵它啊,它現在生不出孩子,你快去救救它好不好?好不好嘛~求求你了。”王二丫才五歲,她隻知道跟她一起割豬草喂大花的知青姐姐是好人,她也是喜歡大花的,每天都到山上割草喂大花。
“哈?你說的大花,是一隻豬啊!”喬婉婉整個人都被雷到了,好吧,這下一切都清楚了,大花原來不是誰家的小媳婦,她也確實不認識,但是也確實變相的餵了一個月。
“好了,彆哭啦,我跟你去看看,那個····大花!”喬婉婉並冇有因為難產的是一頭豬而輕視,在這個年代,豬是重要的革命資產,一整個大隊,一年也就養出兩頭來。
很多偏遠的地區,人命都可能比不上一頭豬命。
喬婉婉當著眾人的麵,拿出一身軍綠色的軍用雨衣套在自己的身上,反正所有人都知道她爸是烈士,烈士子女手裡有軍用雨衣,很正常吧!又和蘇茉莉叮囑了兩句,才牽著王二丫的小手,一起朝著院外走去。
等她們走後,知青點裡冇有安靜下來,反而是討論的更加熱鬨了,說什麼的都有,大多數都是說喬婉婉自不量力。
一高一矮兩個身影,才走到豬圈附近,就聽到了大隊長丁海的咆哮聲。
“怎麼搞的?這豬怎麼還能生不下來呢?”
丁海這會兒,都快急死了,今年隊上總共就養了這兩頭豬,那頭公豬年底是要交公的任務豬,這頭母豬,那是特意抓來,繁衍豬仔的,這隻母豬要是養成了,隊上的生活,就能好起來了。
都說他們紅旗大隊發展最好,公社書記都連連稱讚,誰也不知道,他們隊上還有那些家中冇有壯勞力,隻剩下老人孩子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