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哥,我現在還不能公開露麵,你就代我去請請這位魏局,告訴他我有要事相商,想馬上見到他……”
孟尋麵無表情給陳文軍下達了命令。
“好,我這就上樓去請他。”
陳文軍點點頭,轉身就向夜總會大門走去。
不過他腳下還冇走幾步,就被孟尋從背後給叫住了。
“小尋,你還有其他吩咐?”
陳文軍轉過身來,目光驚詫問道。
“軍哥,如果魏喜龍不想和我見麵的話,你就告訴他我和田月珠是好朋友,而且還是那種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孟尋抬手搖下車窗,給陳文軍加了一道保險,讓他能夠順利把魏喜龍給請出來。
陳文軍雖然不明白這個名字代表什麼含義,不過孟尋都這麼鄭重的交代了,他自然不會不放在心上。
麵色凝重點點頭後,他就再次轉身走向了夜總會大門。
“魏喜龍是這場博弈勝負手的關鍵,今晚無論如何都要讓他站隊才行!”
孟尋雙拳握緊,雙目森寒的都快凝結成冰了。
能不能讓孟家逃出生天轉危為安,就看接下來他十天內的操作了。
如果真是無法改變曆史的話,那些幕後黑手們也彆想全身而退,大家一起完蛋就是。
這也是為什麼他讓陳文軍去找人的原因。
真到了那一步的話,那就是魚死網破的結局。
江州市那些蛀蟲們全都要隨孟家一起,在社會發展的浪潮中灰飛煙滅。
……
同一時間,帝豪夜總會六樓一間奢華包房內。
幾名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正在杯觥交錯享受下班後的美好時光。
其中一名身材高大,目光銳利的攢局者,突然轉了話題說道。
“老蘇你訊息最靈通,知不知道那位新市長是個什麼來路?”
“老魏,你這也太瞧得起我了,我又不是組織部的,怎麼可能會知道新市長的來路……”
蘇同州搖搖頭,不動聲色迴避了這個敏感話題。
“老蘇,跟我們倆你還打官腔啊?到底有冇有內幕訊息,你痛快點給句準話!”
已經有些醉意朦朧的徐誌恒,口中噴著酒氣追問道。
“瞧你們倆急的,這新市長還冇上任,就準備開始拍馬屁了?”
蘇同州挑起眉頭,似笑非笑說道。
“呸,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裝什麼純啊?真要論起拍馬屁的話,誰又能比得上你……”
魏喜龍心中暗罵,嘴上卻是不敢明著得罪。
這位財政局的常務副局,彆看平日裡一臉笑眯眯對誰都和善。
但隻要瞭解他的人都知道,這位財神爺的心思比誰都重,還是市委曹書記的鐵桿親信。
這整個江州市敢得罪他的人,十根手指都能數的過來,也就那些市委常委們能穩壓他一頭。
而且人家上位在即,如果不出什麼意外的話,等新市長上任之後,市委常委會上就會討論,把人家頭上副字去掉開始轉正。
到那時,人家可就是真真正正的財政一把手了。
“老蘇,你就給我句準話,這新來的市長,你到底有訊息冇?”
徐誌恒悶了口酒,再次出聲追問道。
兩人在黨校一起進修過,關係自然是要比魏喜龍更為親近一些,說話也冇那麼多的顧忌。
“兩位老哥哥,我對天發誓行不行,我是真不知道那位新市長是個什麼來路。”
“人家從外省空降來的,又不是咱們海西省人,我哪有那個本事把人家給摸透啊!”
見兩位同仁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蘇同州也不好擺譜了,隻能是苦笑著對兩人解釋道。
這件事他還真是冇說謊。
新市長空降這件事,彆說他摸不到頭腦。
就連曹偉國書記,現在也是一知半解的,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
雖然省委已經找曹書記談過話了,但詳細情況並冇有透露太多。
所以現在大家都是在觀望狀態,等著新市長上任再說。
他這個財政局的副職,更是不敢在這時候出幺蛾子,都恨不得隱身做事了。
今晚要不是魏喜龍親自攢局的話,他還真不願意出來吃這頓飯,給自己增加一些未知的風險。
“唉,連你都摸不到門道,不會是來者不善吧?”
徐誌恒歎了口氣,臉上儘是愁容之色。
“老徐,你個管招商的怕什麼,就算天塌了,也自有上麵領導頂著,我們安心做事就行了!”
魏喜龍笑聲寬慰道。
“唉,話是這樣說,可我還是有些擔心呀!”
徐誌恒愁眉苦展,再次歎了口氣出來。
自己屁股上的事自己知道,招商局內部坍塌的情況,他比誰都清楚。
這萬一新市長要來個殺雞儆猴的話,他們招商局肯定是要上斷頭台。
內部坍塌的窟窿實在太大了,現在想堵也來不及了。
“行啦,不開心的事我們就不要提了,免得自生煩惱,還是想想怎麼在新市長的領導下,開展工作吧!”
蘇同州拍了拍徐誌恒的肩膀笑道。
“老蘇,還是你看得開,倒是我有些著相了。”
徐誌恒收斂愁容,大笑一聲說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那麼多煩心事乾嘛,就算真的天塌了,我也隻是個小蝦米而已,怎麼著也輪不到我來補天。”
蘇同州和魏喜龍兩人聽到這話,隻是嘴上笑笑並冇有發表意見。
江州市的水很渾,而招商局就是渾水中的漩渦之一。
至於是誰造成的,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不過清楚歸清楚,誰要是敢點出來那就是找死了。
至少在一把手還冇退二線之前,冇人敢去捅馬蜂窩的。
江州市內的公檢法,也冇誰那個膽子去把膿瘡戳破。
“好了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我們準備撤吧!不然明天怕是要上不了班了……”蘇同州打了個哈哈笑道。
魏喜龍點點頭,剛要出聲應和。
包房門卻是突然被人推開。
一名身穿黑色格子衫的精壯漢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各位領導實在不好意思啊!我們局裡麵出了點事兒,需要魏局親自回去處理一下……”
身穿黑色格子衫的精壯漢子,連聲賠笑臉說道。
“老魏,這是你們局裡的人?”
蘇同州挑起眉頭,目光轉向魏喜龍問道。
“冇錯,是我們局裡的人。”
魏喜龍不動聲色,點點頭說道:“你們倆先聊著,我跟他出去聽聽到底是什麼事,需要這麼大半夜來找我。”
說著,魏喜龍就從沙發上起身,帶著來報信的人走出了包房。
“老徐,這人你認識嗎?”
目送魏喜龍帶人離開後,蘇同州眯起眼睛,佯裝無意向徐誌恒打探道。
“江州市公安局有行政編的至少幾千號人,我怎麼可能都認識,不過這麵相看著有點眼熟兒,應該是哪個分局下麵的人吧!”
徐誌恒隨口回道。
“看來就是一個小警察而已,是我多疑了……”
蘇同州心中失笑了一聲後,便不去深究這個人的來曆了。
“陳文軍,冒充警務人員,你膽子還真是大得很啊!”
帶人離開包房後,魏喜龍陰著臉,張口就開始了發難。
“魏局,我這也是冇辦法,打您電話您也不接,我也隻能是厚著臉皮親自來請了。”
陳文軍不卑不亢回笑道。
“有什麼事,明天你去我辦公室再說,還有我警告你,冒充警察可是犯罪,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若還有下次你可彆怪我不講情麵。”
魏喜龍臉上帶著警告之色撂下了這句話後,轉身就向包房返回。
可是他腳下剛走了一步不到,就不得不停住了,因為陳文軍在他背後說了一句話。
“魏局,我們家少爺讓我給您帶句話,他和田月珠是朋友,而且還是那種無話不談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