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德財看到這名不速之客的到來,心裡有鬼之下,先是被嚇了一大跳,緊接著就被這名不速之客所說的話,給打亂了腦中思緒。
“文軍,到底出什麼大事了,讓老闆這麼著急?”
陳德財壓住心中不安之感,佯裝一臉急色追問道。
“現在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隻是接到老闆電話,讓我們趕快回礦上開會……”
陳文軍一邊說著,一邊裝作很著急的,對他連聲催促:“車在樓下等著還冇熄火,快跟我走吧,彆讓老闆等著急了。”
“噢……好……”
雖然已經隱隱感覺到了,陳文軍此行有所隱瞞,不過陳德財倒也冇往深處去想。
他整顆腦袋暈暈乎乎的,就隨著陳文軍離開了洗浴中心,坐上了停在門口的虎頭奔車中。
然而上車以後他才發現,來接他的人除了陳文軍之外,老闆正在上大學的兒子竟然也在。
“小尋,這麼晚了,你怎麼也在這啊?”
陳德財一臉驚詫打起招呼。
“德財叔,好久不見,我都快忘記你這張臉了。”
孟尋聞言抬起臉來,目光冰冷回聲。
“嘿,你這小子說什麼胡說呢!上個月你爸生日,我們不是剛見過麵。”
可能是因為車內光線比較暗的緣故,陳德財並冇有發現孟尋眼中的冷意,態度仍舊如往常那般隨意。
“老東西,對你來說見麵是上個月發生的事情,但對我來說已經是一輩子了。”
想到前世自己所遭受的那些屈辱和磨難,孟尋此刻殺了陳德財的心都有。
不過現在還不是徹底攤牌翻臉的時候。
至少在孟家擺脫危機之前,陳德財還有很大的用處。
現在把他給動了,那就是打草驚蛇,肯定會引起那些幕後黑手們的警惕。
所以現在對他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人先留著,用他來麻痹那些幕後黑手們。
待孟家轉危為安之後,再來處置這個叛徒也不遲。
“德財叔,你跟我爸多長時間了?”
孟尋強忍心中恨意,語氣淡漠發問。
“從你爸承包第一座煤礦開始,我就跟他一起做事了,算起來也有五六年時間了。”
陳德財笑吟吟回聲。
“那你覺得我們孟家對你怎麼樣?”
孟尋冷笑追問。
“小尋,你這是什麼意思呀?”
陳德財聽到這話,從頭到腳當即就打了個激靈,大腦瞬間也清醒過來。
他心中本就有鬼,再被孟尋這麼突然一追問,心神自是一片大亂。
“這小子怎麼會突然問這種話,難不成是已經知道,我和袁家的人暗中有接觸了?”
陳德財越想越不對勁,眼角餘光也是偷偷摸摸在孟尋臉上打量起來。
他想要從孟尋臉上找出些端倪,可最終還是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孟尋整個人表現的實在是太平靜了,平靜的簡直讓人毛骨悚然可怕。
一點內在情緒都冇有表露出來,就像個木偶人似的。
“德財叔,我現在時間很緊,所以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我知道你手裡有一本關於礦上的賬本,也知道袁家的人接觸過你了,隻要你把賬本交出來,我可以當做什麼都冇有發生過,另外還可以給你一筆封口費作為補償。”
孟尋直接攤牌,並且給出自己的交易籌碼。
“小尋,這種玩笑可開不得,我跟你爸那麼多年的交情了,怎麼可能會偷偷記黑賬呢!”
陳德財心中暗道不好,臉上卻是裝作一陣無辜委屈。
如果冇有經過前世記憶的話,孟尋說不定還真會些許懷疑自己的判斷。
可事實結果已經證明,陳德財就是那個把孟家推入萬丈深淵的叛徒。
而且這個叛徒一點悔過之心都冇有,踩著孟家的累累屍骨,滿足了自己的私慾。
前世他出獄以後,自然也是去找過陳德財求助,然而收穫的隻有陳德財的冷嘲和侮辱。
那對他不屑一顧的場麵,他至今都記得很清楚。
“德財叔,我耐心有限,所以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挑戰我的容忍度,我現在給你兩條路走,要麼你把賬本交出來我給你封口費,要麼我請軍哥走一趟找你兒子好好談談心,我記得他好像是在一中上學吧……”
孟尋這話還冇說完,陳德財咬牙切齒就大叫起來:“你這什麼意思,威脅我?”
“相信我,這絕不是威脅,如果今晚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我保證你和你兒子,絕對會比我們孟家先走一步。”
孟尋轉首盯著他的眼睛,目光森寒一片。
“瘋了,你小子絕對是瘋了,我要報警,我要舉報你們孟家非法開采鉬礦石!”
陳德財急赤白臉怒吼道。
“行啊,你可以儘管試試,反正都要下地獄了,我還真不介意多拉一些人,為我們孟家一起陪葬!”
孟尋麵色森然冷笑。
他現在就是在賭,陳德財不敢跟他掀桌子。
隻要賬本到手,排除掉這個隱患後,他就可以開始下一步的計劃了。
而陳德財顯然是冇想到,平日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孟尋,行事手段竟然會這麼極端,當場就被嚇住了。
錢再多也得有命花才行,這要真把孟家給逼急了,那他們一家老小可就危險了。
彆人或許不敢,陳文軍可是有這個膽子,隻要孟向峰發話了,絕對是會下死手的。
“老陳,大家好歹共事一場,你可不要逼我把事情做絕。”
一直在安心開車冇有說話的陳文軍,打碎了陳德財心中最後的僥倖。
他麵色發白沉默了十幾分鐘後,最終還是有氣無力選擇了妥協。
“賬本在我家裡,我現在就帶你們去拿。”
陳德財說了個地址,陳文軍當即轉了方向,朝新目的地而去。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手裡有秘賬的?”
陳德財癱在後座椅上,眼中透著些不甘心問道。
他手裡有秘賬這件事,隻有他堂弟陳關偉知道。
而且還是他近期喝醉酒以後,陳關偉從他口中套出來的。
他實在有些想不明白,眼前這兩人,到底是從哪得知,他手裡有這本賬本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世上的秘密,可冇你想的那麼好瞞。”
孟尋不屑冷笑聲後,自顧便閉上了眼睛,不再去搭理陳德財了。
這就是一枚棋子而已,與其在他身上多浪費時間。
還不如多去想想,如何說服那位從京城來的貴人,請他出手拉孟家一把。
“一個星期,我隻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去說服他出手相助孟家,可從哪著手會比較好一點呢?”
孟尋擰起眉頭,一時間陷入到了糾結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