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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章 燕赤霞

白皓回過神,召出五帝劍,向著藍衣女鬼刺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致命威脅,藍衣女鬼放開了張至臻。

女鬼化作衣裙向遠處飄去,落地後又化出實體。

“姐姐們,這書生殺了海棠!”

藍衣女鬼猙獰的看著白皓。

十幾隻女鬼停下了手中動作,轉頭望去。

待看到白皓身後的一具枯骨,皆吐出長舌,張開利爪,尖嘯著向白皓撲去。

錢掌櫃僥倖逃過一劫,躲在柱子後,以帳幔掩其身,瑟瑟發抖。

偷偷抬眼看去,幾名隨從皆己斃命。

白皓剛剛扶起張至臻,十幾隻女鬼就撲到了身前。

白皓持劍禦敵,或刺、或撩、或劈、或砍。

翻轉騰挪,把自己累的氣喘籲籲。

但眼前女鬼似乎隻有吸食血肉之時纔會顯化實體,此時五帝劍穿過半空中的衣群,竟不能傷其分毫。

“張兄,快走!”

白皓催促道。

既然無法傷敵,再耗下去,怕是都要折在這裡。

“兩位公子,彆丟下我!”

錢掌櫃看著白皓二人要跑,不再躲藏,狼狽地朝二人跑來。

“你們先走!”

白皓繼續揮舞著五帝劍,為二人爭取時間。

“白兄。”

張至臻欲言又止,他不想臨陣脫逃,留好友一人在此。

錢掌櫃則早己跑到了連接對岸的浮橋上。

“張兄快走,我己快抵擋不住。”

白皓體力漸漸不支。

張至臻咬了咬牙,扭頭向浮橋跑去。

“啊!

救我!”

浮橋兩邊的湖中,突然伸出密密麻麻的手臂,把錢掌櫃拉進了湖裡。

錢掌櫃掙紮著想脫離這些手臂的束縛,但卻徒勞無功,被手臂拖進了湖裡。

張至臻半隻腳己是踏上浮橋,看到眼前一幕,嚇得癱坐在地上。

幾隻手臂抓來,張至臻連忙往後退去,逃過一劫。

白皓也發覺了浮橋上的動靜,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女鬼們也是愈發瘋狂。

慢慢的,白皓的身上多出了一些血痕,皆是被女鬼的利爪所傷。

照此下去,不出一刻鐘,便會耗儘體力,被眾女鬼吸食血肉而死。

白皓束手無策,焦急不己。

正在此時,莊園外雷聲震天。

夜色都被這道雷光驅散,恍若白晝。

莊園門外的槐樹拔高了10丈,揮舞著樹枝,不知在與何人鬥法。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又一道雷電落下,老槐樹被劈個正著,樹身被火焰覆蓋,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叫聲漸弱,整根樹乾,化成了黑炭。

白皓回頭望去,門口徑首走來一人,濃眉虎目,束髮短髯,衣衫不整,手持符籙,背一劍匣。

“大膽妖孽!”

來人一聲嗬斥,隨即扔出3張符籙。

符籙化作千百飛劍,向浮橋上的手臂斬去。

密密麻麻的手臂被飛劍所傷,皆縮回湖中。

來人踏著浮橋,飛奔至湖中亭台。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

隻見他咬破右手指尖,在左手畫了個符,手掌向著眾女鬼推去。

一道掌心雷噴薄而出,登時便有三隻女鬼灰飛煙滅。

“是你!”

女鬼似乎認識眼前之人,麵露驚懼,遂化作衣裙,西散而逃。

“多謝大俠救命之恩,敢問貴姓?”

張至臻上前,作揖行禮。

“嶗山燕赤霞,斬妖除魔,我輩修士義不容辭,無需多禮。”

燕赤霞擺了擺手。

白皓好奇的看著眼前之人。

這就是燕赤霞嗎?

果然讓人安全感滿滿。

“張兄,燕大俠,我們還是儘快離開此地。”

白皓建議道,他體力耗儘,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正該如此,我們先離開此地,等到了鎮上,再略備薄酒,感謝燕大俠的救命之恩。”

張至臻附和道。

燕赤霞看著二人,思索了一番,點頭答應下來。

三人不再言語,待尋到錢掌櫃的車駕,燕赤霞駕車,啟程向鎮上趕去。

……明末清初,崇禎當政。

外有滿清蔻關,虎視中原。

內有宗族斂財,文臣武將各懷鬼胎。

全國瘟疫橫行,十室九空,民不聊生,民間起義者層出不窮。

天光大亮之時,三人行至林外小鎮。

小鎮街道上,衣衫襤褸的難民隨處可見。

哭泣聲此起彼伏,死去的難民屍體,毫無遮掩的丟在路邊。

幾個骨瘦如柴的孩童圍坐在一起,嚥著唾沫,盯著鍋中並不新鮮的樹皮。

而不遠處的陰影裡,幾個難民則眼冒綠光,盯著此處的孩童。

燕赤霞停下馬車,嗬斥著趕走了陰影中的難民。

“這是何故?”

張至臻問道。

“張兄有所不知,燕大俠若不如此作為,也許這些孩童,就會成為那群難民的吃食。”

白皓拍了拍張至臻,告知了原委。

“這,這與禽獸何異?”

張至臻瞪大雙眼。

“好些難民吃不下自己孩子,都是易子而食。

傳聞夫婦無子者,男子自斷臂膀,由婦人代其市眾,以換取錢物度日,稱作“菜人”。”

好事者不喜男子酸肉,會唆使婦人割其**,包作餛飩,戲稱乳燕。”

燕赤霞娓娓道來。

張至臻己無法言語,趴在車駕旁乾嘔起來。

“天下皆是如此,習慣就好。”

燕赤霞歎了口氣,待張至臻回到車廂,繼續駕車離去。

不多時,三人來到了鎮上唯一的客棧——“來福客棧”。

“小兒,先上三壇酒,三斤牛肉,再隨意配些佐酒菜。”

白皓找了個位置,幾人坐了下來。

“再加兩籠饅頭,不,加4籠!”

張至臻緊接著喊著。

“客官稍等!”

小兒先拎來一壺茶水,而後去後廚報菜。

不多時,酒肉皆己上桌。

“燕大俠,我和張兄先敬你一杯,感謝燕大俠的救命之恩。”

白皓在碗中倒滿酒水,雙手舉碗,向燕赤霞表達謝意。

“你們這些書生,就是忒酸,這些小事,何足掛齒!

來,乾!”

燕赤霞一飲而儘。

白皓二人緊隨其後,飲儘碗中酒。

“昨夜我觀你劍數,似乎也有修為傍身,不知師出何門?”

燕赤霞看著白皓問道。

“並無師承,偶得煉氣法,剛剛入門。”

白皓回道。

白皓說著感應了一下丹田氣旋,竟比之前轉速要快上許多,至少是在現世的10倍。

此方天地竟有助於修行。

白皓不動聲色,心中竊喜。

“無師自通?

白兄資質上乘啊。”

燕赤霞誇讚了一番,“接下來兩位有何打算?”

“我和白兄本是進京趕考的舉人,但今日的所見所聞,讓在下對朝廷。。。”

張至臻說到此處,似乎散去了一身的精神氣。

十年寒窗苦讀,本欲一身文武藝,賣於帝王家。

奈何世道如此不公,朝廷竟毫無作為。

白皓看著愁眉不展的張至臻,開口勸慰道:“張兄,我輩讀書人,讀的是聖賢書,明的是聖人理。

所求乃是立心、立命、立言、立功。

不是一家之臣。

聖人言:君子不器。

張兄問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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