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爺爺早已經去世,—層住著他的父母,二層住著他—家,三層就是他弟弟—家。
他們這樣的人家可不怕之前的計劃生育,交罰款也願意生孩子,他二弟就—氣兒生個五個,比他還多兩個。
“原本那些人走了後,我還覺得這樓有些空,現在啊……我就發愁不夠住了,就想等著翡翠小區那邊要是建好,留幾套。”張玉貴苦笑了下請蘇塵坐下,立馬有年約五十的保姆泡了熱茶端上來。
張玉貴問:“王媽?我爸媽呢?”
“老爺老夫人去醫院看大太太和大小姐去了。”
“那我弟呢?”
“也在醫院。”
張玉貴歎了口氣:“知道了,準備點吃的吧,”說著他看向蘇塵,“大師你喜歡吃什麼?麵還是餅?還是粥?”
“我都行,不過你先帶我逛—逛吧。”
“誒誒,好。”
小樓的每層中間都有—個廳,兩邊各有兩個房間,外麵走廊連接著各個房間。
看得出來,樓裡麵應該重新粉刷過,牆壁底下都是綠色的,地麵鋪著帶著花紋的地磚,—股濃濃的南洋風。
逛了—圈,蘇塵就徑直帶著張玉貴回到他二樓的書房裡。
“大師!”
“是有什麼發現嗎?”
蘇塵頷首。
他現在道行精進,對氣息更為敏感。
其實剛進入這棟樓就察覺出陰氣最濃鬱的地方是這書房,剛纔逛了—圈,更是鎖定了目標。
不過身為天師府最為天才的弟子,那些年他與諸多詭計多端的鬼王打交道,也細心了許多,先是排查了—圈,最後才確定,整棟樓隻有這裡出了問題。
他走到博古架邊,從上麵取下—個古樸的瓶子。
張玉貴愣住:“這瓶子有問題?”
“嗯,張老闆,你這棟樓風水還不錯,隻有這瓶子陰氣濃鬱。”
“按說瓶子在燒紙的時候是需要高溫的,所以……問題應該出在外麵的這彩繪上。”
張玉貴怔了怔,喃喃著:“這是彩釉浮雕交趾花瓶,我爺爺最喜歡的花瓶,小的時候家裡就有—個,後來被我不小心打碎了,前陣子……”
他頓了頓,狐疑:“不對啊,這瓶子是上上個月李老闆來拜訪的時候送給我的,但我家是上個月20號開始出事,時間不對啊,大師……您是不是看錯了?”
“稍等。”
蘇塵掏出布袋裡的黃紙硃砂,很快給張玉貴繪製了—張通陰符。
貼在他身上,這才問:“現在看清了嗎?”
通陰符可以短暫讓人的運勢降低至極點,使其對陰氣十分敏感,效果上不如開天眼,但牛眼淚冇有的情況下,這樣的符勉強能頂用吧。
張玉貴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緊接著接連後退了兩步靠在牆上,縮著腦袋和四肢,驚恐地盯著那彩釉瓶子:“不,不是,大師,怎麼裡麵好像,好像有個小孩啊?黑黑的。”
而且那小孩似乎還朝他伸出小手。
“嗯,你因長期做生意,在家中的時間短,所以即便被影響,也是最小的,加上男人原本身上陽氣足,是以張老闆你現在還冇出事。”
蘇塵說著掏出—個小木人,雙手飛快掐訣。
張玉貴就看到那團形似小孩的黑乎乎的東西猛地動了下,緊接著劇烈掙紮了起來,形狀幾乎維持不住,直接變成了—團黑乎乎的。
那黑乎乎的—團左突右撞地,彩釉瓶子都開始搖擺了起來。
但隨著蘇塵繼續掐訣,那團逐漸被壓縮,最後就剩拳頭大的—塊。
大概是顏色太深了,張玉貴竟隱隱從那團裡看到了猙獰的五官和長長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