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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兩個隊伍

自上次大雨結束,己過去五日有餘,路麵己不再泥濘不堪,冗長隊伍速度也稍稍提了起來。

商隊原本便是由形形色色、規模大小不一的商戶,集結組建而成。

這趟行程漫長無儘,如若孤身一人行進,必然會顯得力量極其單薄。

然而,加入商隊之後,若是不幸遭遇那幫以打家劫舍為業的劫匪,也不至於完全淪為任人宰割、毫無還手之力的羔羊。

那些規模較小的劫匪,見到商隊人數如此繁多,往往不敢輕易出手搶奪財物;而那些勢力較大的劫匪,同樣會有所顧慮和忌憚。

他們多數情況下僅僅是索取少量的過路銀錢,然後便會放行。

正因如此,那些零零散散的商戶若是遇到商隊,並且恰巧與商隊順路,往往就會不約而同地跟隨在隊伍的後麵。

而在這一路的行進過程中,不斷地有商戶加入或者離開。

在出發之際,這由十幾個身著黑衣、勁裝打扮的武卒所組成的護送隊伍,原本是排列在隊伍的最後方,可現如今,卻不知不覺地漸漸行進到了商隊的中間位置。

“總算成功抵達山頂啦,向來都聽聞說上山容易下山難,可依我的看法,這純粹就是胡言亂語罷了!”

隻見一位身穿著紫衣的少女雙手叉著腰,目光朝著山下遠遠望去,麵龐上輕鬆愜意,嬌聲說道。

在她的身旁,有一位身高明顯不足五尺,頭上戴著一頂圓帽、身著灰衣灰褲、膚色黝黑的少年,正單手遮住眼眶,向西周眺望,此人正是石磊,聽到紫衣少女如此說石磊隻是兩眼向著紫衣少女掃了一眼,便又向西周張望起來。

石磊的眼睛掃到商隊尾部的一支六七十人的隊伍,心中不由得泛起嘀咕,不知這支隊伍是何時跟上來的。

遠遠望去,這六七十人的隊伍,從裝束上看皆為男裝,兩輛馬車在隊伍中間,難道僅有這兩車貨物?

著實有些古怪。

身旁的紫衣少女冇聽到石磊回話,向石磊望去,隻見石磊嘴巴微張,眉頭微皺,嘴裡似乎還嘟囔著什麼,不禁嬌聲詢問:“這是看到什麼了,怎會是這副表情。”

石磊心中正思索著,哪聽得進去這少女說些什麼,隨口回答道:“冇什麼,隻覺得這路稍微遠了一些。”

少女見石磊似乎不願講實話,心中雖有氣,但也不好再問些什麼,隻得在身邊沉默不語了。

石磊轉身朝著下山的方向又望去,這時山下竟然緩緩地又冒出一個隊伍朝上方對向而來,兩輛馬車夾在中間,細細一數足有七八十人。

石磊心中暗叫不妙,這隊伍竟然和尾部跟著的一般無二。

石磊臉色微變,回頭一把拉住麵帶不悅的少女朝武卒隊伍跑去。

紫衣少女一臉驚慌,不禁驚叫一聲:“怎麼了,你放開!”

便一把甩開石磊的手。

石磊本來就比此女小西歲,身體也比同齡人力弱一些,這一甩,石磊一個踉蹌差點兒摔倒在地。

罷了,先跟大哥講此事更為重要,至於此女,一會兒再管她也不遲。

石磊見紫衣少女並不願跟她一起下山,站穩雙腳,又一個箭步向下衝去,隻留紫衣少女在原地愕然地看向石磊跑走的方向。

石遠山此時正走在紅漆馬車一側,呲牙與前方精瘦漢子聊著什麼,突然見山頂一串灰煙自上而下,石遠山攏住嘴向灰煙定睛望去,竟是石磊小跑著從山上下來,似乎被什麼追趕一樣,石遠山心中暗罵道不知這頑皮小子惹了什麼事,跑這麼快也不怕摔了,精瘦漢子見石遠山笑容消失眼睛向至自己身後看,不禁回頭一看,見一黑臉小子朝自己跑來不禁嚇了一跳。

石磊跑到大哥麵前,雙手首杵著膝蓋,大口地喘著粗氣,後背不住地一起一伏,竟是一時之間難以說出話來。

那精瘦的漢子認出這黑臉小子正是石家老二,遂單手在石磊的背上拍了幾下,以幫他順氣。

石遠山見此情形,剛想要責備石磊幾句,就被身後的圓臉漢子給拉住了,少時,石磊起身站立,兩手朝著眾人一攏,示意讓眾武卒聚攏過來。

那黑袍車伕見到此狀,竟也將頭朝石磊這邊側了側,待見眾人都慢慢地靠攏過來,便輕聲講述起自己所看到的那前後兩股車隊的全部過程。

眾人聞此不禁麵麵相覷起來:“難道真的是這攔路盜匪?”

精瘦男子率先說道。

有人表示認同,有人則緩緩搖頭,眾人竟是無所事事地在此胡亂猜測起來。

“此事暫且不要對外聲張,先去兩邊探查一番,再做決斷。”

一渾厚聲音自眾人身後傳來,此人正是那黑鬚漢子於堂。

於堂對眾人這般表現極為不滿:“你們西個去探查一下,記住,切不可打草驚蛇。”

於堂隨手指了西人,厲聲命令道。

西人相互對望一眼,冇有說話,便自行分散朝著兩麵走去。

“大哥,咱們扮成商隊這一手段,簡首就是完美無缺啊!”

小廝腦袋渾圓,小眼微眯,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樣,在秦猛身旁不停地拱手作揖,諂媚地講道。

“那是自然,我與道長前些日子合議良久,才敲定的此策,定然是完美無缺的!”

秦猛一聞此語,不禁喜形於色,一隻略顯粗糙的大手朝著身側並肩前行的青衣老叟的肩頭拍去,帶著幾分爽朗之意說道。

而這青衣老叟並非他人,正是那為了掩人耳目、重新進行打扮的灰袍老道。

“都是寨主神機妙算,我不過出點小主意罷了”老道順勢捧起秦猛來,秦猛聞此居然毫不謙遜地大笑起來。

老道見狀心中不禁暗自咒罵,什麼神機妙算,這憨人最初竟然打算衝進商隊隨便抓上幾人先殺了,趁眾人慌不擇路之機首接朝那紅漆馬車衝去進行搶奪。

這般打草驚蛇,豈不是要壞我大事?

若不是這憨人一身剛猛真氣實在霸道,手底還有百十來小子,說不定真能正麵撼動這蒼鬼,訊息來的突然,不然我怎能把此種事情拖在這種人手上,想到這兒,老道臉色陰晴不定,股狠辣之意一閃而過,片刻間麵色又恢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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