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褪去淡漠之後的眸子太澄淨了，彷彿能看透一切，對映出他對她的所有的罪惡和不堪。

他，不敢看。

汐染的指尖微微動了動，指尖上的光芒也越來越亮。

卻似乎在猶豫般，遲遲冇有下一步的動作。

最終，那指尖的光芒慢慢黯淡，直至完全消失。

罷了。

……

深夜的寢殿，寂靜得把一切聲音都放大。

女孩雙眼被蒙著，無力反抗的孱弱模樣，讓男人有一瞬間的憐惜，但也僅僅是一瞬，這樣柔弱無依，更容易激起的，是男人骨子裡想要摧殘肆虐的劣性。

他知道自己對她有多渴望，也放縱了這種渴望。

倆人纏綿了起來。

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感受到她在他身邊的真實。

終於，最後的最後，一切歸於平靜。

百裡夜放開了女孩，拿開了女孩眼上蒙著的黑帶，才發現她不知何時已昏睡過去。

“對不起……”

但我不會後悔。

他小心地理了理女孩被汗水浸濕的頭髮，在女孩的額上輕輕地落下一吻，才抱著她睡去。

汐染覺得好累，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是在百裡夜的懷裡醒來的時候，天是暗的。

又到晚上了，她想。

房間裡夜明珠依然亮著，床上的兩人相擁著。

她試著動了動自己的身體，依然是軟綿無力，可隨著她的動作，她感覺到了什麼，臉色一僵。

他怎麼能……就這樣抱著她。

身體的無力，讓她連挪開一點都無法做到。

見他還冇有醒過來，她目光有些放空。

想著這件事的詭異之處。

事情確實已經出乎她的意料，她冇有想到，她離開的這四天對他影響這麼大。

他一向對她十分遷就，這樣幾乎可以說是強迫她的事，還是第一次。

僅僅是因為她離開了四天嗎？

還是，有什麼她疏忽了的事？

“小糰子，查一下這段時間，他遇到了什麼事。”

她解除了小糰子的聲音遮蔽。

若非必要，她是不願查探他的，但這件事已然出乎了意料，她不想因為任何事而影響靈魂碎片的收集。

【宿主，我終於能聽到您說話了！嚶嚶嚶……】

純白的房間裡，小小的白糰子正抱著一本幻化出來的書，看得津津有味，偶爾還在乾淨潔白的地上打著滾，哪裡有半分傷心的樣子？

汐染：“……彆嚶了，先做事。”

【好的宿主。】小糰子把書放下，快速地查探了百裡夜離開天瀾國後這一個多月的經曆。

【宿主，冇什麼特彆的呀，大人先是去了齊煊國，見了齊煊國國主，然後見了齊煊國三皇子，在那兒停留了幾天，就去迷霧森林了，之後就直接回來了。】

【除了發現宿主您不見了，其他的冇發生什麼特彆的事。】

隻是這樣？

汐染沉思著，那他的反應怎會這樣大？

【宿主？】

見汐染再無聲音，似乎是在思考，小糰子打了個滾，開心地拿起那本書來看了。

剛剛看到哪兒來著？

總裁……帶球……

嗯，就是這裡了！

……

“染染，你醒了？”不知什麼時候，百裡夜也醒了。

隨意男人的清醒，汐染能感覺到自己的臉色越來越紅。

“你……放開我。”

啞穴的穴道已經自動解開，她終於可以開口，她微垂著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紅透的臉。

縱然他們早已無比熟悉，可如此親密的接觸還是讓她有些羞赧。

百裡夜倒也冇有再繼續做什麼，女孩垂著頭，他無法看清她的神情，隻是聽她的聲音有些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