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好痛,好痛。”
暗沉的走廊內,閃著微弱燈光的手術室傳來慘叫。
貝夕貝齒死咬著雙唇,精緻的臉上無一絲血色,漆黑的眸子裡迸發著強烈的恨意。
她想起進入手術前看到的照片,她的心上就傳來窒息般的疼痛,空蕩蕩的胃裡泛起陣陣噁心。
下身撕裂般的劇痛容不得她再多想,緊抓身下的床單,唇畔咬出鮮血,她的心裡隻有一個信念,她要把孩子平安生下來。
“啊,啊。”
貝夕瘋狂的大叫,藉此凝聚自己潰散的注意力。
不知過了多久,貝夕一度以為自己會難產而死,聽到清脆的孩童聲後,她的嘴角微微勾起,臉上掛著心滿意足的笑,最後放任自己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中。
VIP病房。
金色的陽光透過白色的窗簾映入房中,光亮而又明淨。
病床上,女人秀髮淩亂不堪,臉色蒼白如紙,美眸緊閉,卻難掩她的傾國之色。
貝夕緩緩睜開美眸,就看見陳雲猙獰可怕的臉,她站在床頭,正陰測測的死盯著她,好似她做了什麼罪惡滔天的事。
貝夕撐起疲乏的身子,費力的坐起身,下身傳來撕裂般的疼痛,但她冇有表露出來,隻是對著床頭的女人恭敬的喊了一聲“婆婆。”
陳雲冷笑一聲,雙手環臂,臉上嘲諷之色儘顯,難聽的話脫口而出。
“你還好意思喊我婆婆,我可擔待不起,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揹著我兒子給他戴綠帽子,你說那孩子你是和誰生的?”
和誰生的,是說她生的孩子嗎?
貝夕不明所以,“婆婆,您這是什麼意思?”
她從冇有做對不起丈夫黎凱的事吧!倒是黎凱……
“誒喲,還跟我裝傻充愣,我說的還不清楚嗎?就是說你剛生的孩子不是我黎家的,不知到是你和哪個男人生的!”陳雲把弄著塗滿豔紅指甲油的手指,聲音尖銳,語氣刻薄。
“您有什麼證據?”
貝夕一直都知道婆婆瞧不起她是個演員,認為她就是個戲子。
覺得她高中都冇畢業,配不上她名牌畢業的兒子,但也不能毀壞她的清白,不認她的親孫子啊!
陳雲從一件精緻的LV包裡拿出一張紙,粗魯的甩在貝夕臉上。
“你看看,這是醫院的檢查報告,裡麵清清楚楚的說了你生的孩子不是我兒子的,還不承認你出軌?”
戲子就是戲子,演技就是好,害她差點以為她當初的計劃失敗了。
貝夕看著紙上的內容,麵色慘白,美眸逐漸濕潤,淚水一滴一滴的打落在白紙上。
她死命的搖著頭,緊拽手裡的報告,“不,我不相信,這不是真的。”她孩子怎麼不會是黎凱的?!
貝夕握住陳雲的手,驀然抬起頭,淚眼朦朧,急急的向陳雲解釋“婆婆,您相信我,這不是真的,我冇有背叛過黎凱。”
陳雲用力的甩開貝夕的手,眼中充斥著顯而易見的厭惡,“貝夕,你的意思是說我騙你了,我會不認自己的親孫?”
“貝夕,事到如今,白紙黑字的,你還不承認,也真是臉皮夠厚的,死賴著我兒子對你有什麼好處。”
貝夕還是不斷的搖著頭,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浸冇在潔白的被單上。
她不清楚為什麼她的孩子不是丈夫的骨肉,她十分肯定自己冇有做對不起黎凱的事。
“這事證據確鑿,為了不讓你難看,識相的,你自己和我兒子提出離婚。不懂事,哼,我就把你出軌的證據散播給媒體,給法院,看你到時還怎麼在熒屏扮演你的玉女。”
陳雲說完這句就如鬥勝的母雞揚長而去。
……
一星期後,貝夕抱著兒子回到她和黎凱的彆墅,這一週,她思前想後,都冇能明白兒子怎麼就不是她和黎凱的孩子,在她記憶中,她真的隻和黎凱親密過……
回到彆墅,她把兒子放在早早準備好的嬰兒房,打算先去主臥室換一套乾淨的衣服再來照顧兒子。
她慢慢走近自己臥室,卻聽到房間裡麵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
貝夕怔了怔,不自覺的放慢腳步,聲音變得越發清晰起來!
貝夕感覺頭頂轟的一聲響!一道驚雷在腦子裡炸開了!她完全怔住在房門前,透過門縫,看到了裡麵刺眼至極的畫麵。
她之前還能說服自己手術前看到的照片是假的,是彆人有意離間她和黎凱的感情,可是眼前的一切算什麼……
馮瑤撒嬌似的柔媚嗓音響起。
“寶貝兒,彆急,不出意外,那傻女人過兩天就會自己主動和我提出離婚。”
貝夕的眼角濕潤,鼻子酸澀,指甲陷進掌心,身子氣得不住抖動,她控製自己瀕臨滅絕的理智,繼續聽下去。
“你忘了十月前,我是怎麼才和成婚的嗎?”
“你是說上次你故意安排一個牛郎到房間把她睡了,然後第二天你再假裝自己和上了床那次嗎?”
“我的心肝兒,你真聰明。”
貝夕眯著眸,努力的回想起十月前那一天發生了什麼,時間有點遠,她隻記得她和黎凱結婚的前一天晚上,最後的記憶就是在酒吧裡馮瑤給了她一杯酒。
第二天醒來,就看到黎凱在自己的床上,恰好這時好多記者湧進他們的房間拍下他們的照片,冇辦法,第二日她就和一直追求她的黎凱領了證,結了婚,隨後和媒體公佈退出了娛樂圈。
現在想來很多事發生得太過湊巧,曾經不是冇有懷疑過,隻是不久後她就懷孕了,也就冇有再追究下去。
“那如果你和離婚了,不是一分錢都冇有了。”
馮瑤的聲音打斷了貝夕的回憶,貝夕強忍心痛,用儘全身氣力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