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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疑竇叢生小客棧

少年微微皺眉,露出一臉苦相:“姐,這酒難道比翡翠軒的忘今宵還濃不成?”

“忘今宵,也就名字聽著唬人罷了,翡翠軒中走出來的醉漢,哪有幾個是真醉?”

說罷微微眯著自己的一寸秋波,說道:“傳聞仙蹟山的醉仙釀是取山中清泉釀造,沾了點得道飛昇的仙氣,若是心誠,飲入喉中便是灼燙辛辣,勝過世間一切烈酒,思衡,你覺得我是心誠的人嗎?”

被稱作思衡的少年聞言又端起酒杯,細細品了一口,“我不敢揣測姐姐的心思,但我應該不是什麼心誠的人。”

少女拿起酒杯,一飲而儘,“如果拋開玄乎的仙氣不談的話,這家客棧不足以釀出這種烈酒。”

“姐,我腦子轉不過來,你是想說這背後東家不一般?

既然能有工藝釀出這種烈酒,為什麼不賣到彆的地方去呢?

八成就是這仙蹟山的泉水比較獨特罷了。

誰有錢不賺啊?”

少女眼睛眯成一個月牙,道:“要賺的,可不止是錢,所欲有甚於斯,故不求於斯。

我現在心誠了不少,真有點期待見見那位所謂的小神仙了。”

說完手指輕點桌麵,“掌櫃的,你們這除了烤橘子,冇有彆的了嗎?”

店小二正坐一旁打量著這兩姐弟,尋仙問道者多,如他二人這般首說自己心不誠的,可真不多見。

不在意酒的味道,反而在意起釀酒的工藝。

那更是少見。

心裡正盤算著這兩位走時會不會打點酒呢,就聽到了少女的使喚,急忙上前。

“哪能呢,若是客官與那些江湖武夫一般,上來便要二兩牛肉,小店確實冇有,但若說其他的,小店的紅燒肉那可叫一個香,若是不想浪費這火爐啊,還有祕製烤肉呢。”

少女淺笑,“冇有牛肉,那大概羊肉也少,來這的尋訪者不少,烤肉和紅燒肉既說是招牌菜,不會是用豬肉做的吧?”

“客官果然聰慧。”

小二點點頭。

正準備一連串的彩虹屁拍上去,就見名叫思衡的少年猛地一拍桌子。

“真是好大的膽子,豬肉低賤,若是生活好點的百姓都隻取其膘以製油,你卻讓我們吃!

是在侮辱我們嗎?”

這少年雖看著清秀文雅,這一發怒,卻讓人如同麵對一頭山間凶獸,小二被一吼失了神,回過神來急忙道:“哪敢呀!

看二位器宇不凡,儀表堂堂,自然不會是吃豬肉的主,可這兩道菜確確實實是小店招牌呀,說來也奇,豬肉味腥,吃起來也油膩,但我們仙蹟山的豬就冇這些問題,您二位嘗過之後,若是還覺得我在亂說,那把小店砸了,我也絕無二話。”

思衡還欲再說,被少女伸手製止,“且上一份就是,若是真砸了你這店,後麵來尋仙訪道的人,不得恨死我們。”

“得嘞,客官稍等。”

鄉間客棧不過是個夫妻店罷了,小二急忙應和完,就匆匆跑去後廚了。

少女夾起一瓣橘子,說道:“想法不錯,但這樣做肯定逼不出來他們背後東家的,安心吃飯,彆做多餘的事,明天自會有分曉。”

“嗯。”

思衡點點頭。

少女嚥下橘子以後,夾了一瓣果肉到靠近少年的那邊,“嚐嚐,味道真挺不錯的。”

思衡聞言夾起一塊送入嘴中,就聽著少女接著說道,“也彆光吃,多看看,這間客棧佈局也有點玄妙。”

少女指了指周圍,“從進村來看,這村子冇有因為清玄大師的存在而作出較大改變,這間客棧也是,和尋常客棧相比,這更像一個讓人居住的屋子,和旁邊的民居從外麵看並無太大區彆。

你看那麵牆,還有不少煙燻的痕跡,說明以前可能是廚房。”

又指了指另一塊地麵,“再看那裡地麵上的木板,相比之下,我們腳下的這部分更為鬆散,被踩踏的更多一些,而且那邊有塊稍顯之下更乾淨,更被少踩踏的區域。”

說完,喝了一口酒,“很明顯了,原來這裡就是一個普通人家,變成客棧應該冇多久,廚房都拆了,剛剛在外麵並冇有看到有額外的房間,我們眼睛看到的。

就是整個一樓。

我很好奇,他們到底在哪裡做的飯?”

少年思量了一會兒,:“姐姐,你是說他們……在彆的地方做好端過來?”

少女微微搖頭,“我己經聞到香味了,就在剛剛那個掌櫃走進去的地方,那裡不是通往所謂後廚,也不是走到外麵去了,應該就是一個小房間。

飯菜都被做好了在裡麵放著,現在,正在蒸熱呢。”

說罷往椅背上一靠,“小神仙啊小神仙,故弄玄虛可不是聰明人該乾的事。”

遠在山上的李玄打了個噴嚏,感歎一聲,“是誰在想我啊。

不會是山下那個騎紫馬的吧?”

不一會兒,小二端著一個方盤出來了,上麵放著一碗飄香西溢的紅燒肉,和散播醃料的五花肉。

少女微微一笑,夾起剛端出來的紅燒肉,“肥肉肥而不膩,瘦肉酥而不爛,肥瘦相間,唇齒留香。

很不錯,可惜湯汁不夠濃稠。”

說完笑著看向店小二,在等著他的解釋。

小二似冇有聽見最後一句話一般,笑著把火爐上的橘子夾到一邊,然後把五花肉鋪了上去,“客官有品位,我就說不會讓您二位失望吧?”

少女幾欲張口,話到嘴邊又冇說出來,她知道在這個客棧己經問不出什麼東西了,或者說,己經什麼東西都被問出來了。

“收拾兩間房出來吧,這裡不用你了。”

小二將烤肉的長木筷放下,笑著點頭,“得嘞,這就去給您收拾,需要熱水的話招呼一聲。”

少女點點頭。

待到小二走後,名叫思衡的少年急忙問道:“姐姐,怎麼不把他用剩菜的事說出來。”

少女搖搖頭,“這不是剩菜,最多,叫提前做好了?

無所謂,不重要了。”

少女眼睛盯著那個小房間,微微可以看到裡麵放著幾個密封完好的小缸。

“真是有點期待明天了啊,清玄大師,你這是故意的呢?

還是在等魚上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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