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縣長黨豐收正在辦公室裡吞雲吐霧。
他是綠穀縣七名常委中最嗜煙的一個,雖然也就五十一歲,但早就菸屁股不離手,手指熏得焦黃,牙齒也是一口枯黃。
說實話,他那形象,有點配不上他縣長的職務。
黨豐收嗜煙,還是仕途不遂。
他是個要強的人,畢業於**,家裡也很有背景。前幾年調來綠穀,本來上麵的人就是讓他在綠穀縣做出些成績,然後轉市裡、省裡。
但是,他調來的那年,國家整治礦產,綠穀縣的煤礦和矽礦開采受阻,幾家大型企業停產,這致使綠穀縣經濟受到嚴重打擊,這幾年一直徘徊在整個湖陽市的中下等。
在綠穀難以乾出成績,他提拔無門。
這使他每天憂心忡忡,對前途一片茫然。
左秋敲了敲門,進入黨豐收的辦公室之後,變戲法似的,從腋下掏出條煙,扔在黨豐收辦公桌旁邊,嘴裡道:“前兩天參加茶博會,朋友贈送了一條煙,我又不抽,給您嚐嚐。”
“哦,這麼好?!”黨豐收望了一眼,便埋著頭,繼續批改檔案,對左秋的殷勤,他並冇有多理會。
見黨豐收一直在忙著,冇有放下筆與他寒暄的意思。左秋也很識眼色,更冇有跟他客套,而是直接就說:“老黨,我聽說最近宋偉峰想提拔一批人?”
黨豐收“啊”了一聲道:“是啊,現在全縣各部辦局缺口乾部較多,是準備提一批人起來,有二十多人吧!”
左秋直言道:“黨縣長,我對這裡麵有些人的提拔,有些看法。”
黨豐收望著左秋道:“左常委,你什麼意思?你有看法,何看法?”
左秋知道要是不講實情,告訴黨豐收自己真實想法,黨豐收是不會賣他麵子的。他直言道:“就比如城建局辦公室主任這人選吧,這人叫做路北方!我對此人持有異議!這傢夥退伍轉業過來,纔到綠穀幾天,咱就給人提拔了,是不是太快了!再說……此人爭勇好鬥,道德品行低下,他回到綠穀才幾個月,不僅與我家犬子打過架,還因為這事兒被拘留好幾天。這還不算,就前幾天,他還在夜宵攤檔和人打架被人拘留。像這樣的乾部,若是獲得提拔,廣大乾部都有意見。”
黨豐收一聽,便心知是這麼回事。
俗話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左秋話裡的意思,他聽明白了,但是,他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我聽說這小子,在市裡麵還有幾個人手啊。上一回市委組織部的部長林家園到綠穀來調研,他女兒卻私下約路北方一塊吃飯,這事兒你不知道啊?”
“這事兒,我也聽說過,但後來想想,這事兒很是蹊蹺。路北方纔轉業不到兩個月,也就政府辦一普通科員,他怎麼與林部長的女兒有交集?再說林部長的女兒林亞文,那可是堂堂銀行的行花,追她的太多了,她怎麼可能看得上路北方呢?我看啊,就是有人故弄玄虛,狐假虎威罷了!”
“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
見左秋說得如此信誓旦旦,黨豐收的心開始往下沉。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些崗位雖然留著起不到特彆作用。但照顧一些關係,還是不錯的,畢竟很多老領導老乾部也與他打過招呼。
這使他的臉色和心裡,逐漸有了變化。
黨豐收在吸了口煙後,嘴裡喃喃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這兩天我跟曾書記商量商量,看看城建局辦公室主任這事兒,要不要先放一放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