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論長相,陳荒年挑不出半點毛病的。
許彌打量著他,又感歎起來:“美貌真是害人不淺。”
要不是陳荒年麵如冠玉,風姿綽約,疊個死人用的紙花都讓他擺出了神像的姿態,許彌也不會那麼簡單地沉淪。
遇到陳荒年的時候,許彌已經輟學了。但是他總能從那些八卦的女生嘴裡聽到關於陳荒年的言論。
都說他長得帥,但太陰沉了。像是要殺人。
但因為長得帥,所以表情陰沉一點,也是值得原諒的。不對,帥哥的事情怎麼能叫陰沉?這叫酷!對,就是酷!
許彌自說自笑起來:“那群女的總覺得你冷著臉是因為你是個酷哥,把我笑慘了。長得醜就是陰沉,長得帥就是酷哥,太現實了。”
陳荒年乾脆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是。你要是長得不好看,我也不會愛你愛到想囚禁你。”
許彌總覺得這話怪怪的,又說不上來哪裡怪,隻好乾笑兩聲,他側臉連著頸子的線條很漂亮,裸露在外的皮膚被夏日灼眼的光照得一片瓷白,像是一尊雪人融化在陽光裡。
他們是單人病房,陳荒年看得喉嚨一緊,湊上去親他。
唇齒相貼間,陳荒年又聽見他笑著說,“我長得這麼好看,真是便宜你小子了。”
陳荒年握著他纖細的手指,呢喃道:“的確便宜我了……還好我下手早,不然你就不是我的了……”
這時候陳荒年的手機響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人,忽然露出一個笑,起身去病房外接了電話。
原本許彌不好奇的,見他躲躲藏藏的,反而伸長了脖子,好奇心暴漲。可是隔了會兒,陳荒年回來了,居然不告訴他發生了什麼,而是說家裡煤氣冇關,然後溜了!
他溜了!
許彌連滾帶爬地翻身下床,壓著火氣喊:“陳荒年!你滾回來!發生什麼了!快點告訴我!”
他跟在陳荒年身後,滿腦子都是那通電話到底講了什麼,一路上都在追問:“到底說了什麼呀?你告訴我呀,快點!”
結果跟著回家了,陳荒年把門一關,說:“我真冇關煤氣。”
許彌跑去廚房一看,果真冇關。
他順手關掉煤氣,滿臉震驚:“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陳荒年笑眯眯道:“因為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回家。”
“就這點事,你讓我跟著你跑了一路!”
“不然呢。”陳荒年理所當然地反問他,“不這樣做,你什麼時候才肯跟我回來?”
“……”
許彌立刻往後一倒:“啊我好暈!我要暈倒了……”結果他發現陳荒年立在原地,似笑非笑地望著他,並冇有過來接住他的意思。
最後也冇敢摔下去。
玩心機,他肯定玩不過陳荒年。
許彌把這口氣嚥下去,繼續追問:“所以那通電話講了什麼?你告訴我呀,到底講了什麼?”
陳荒年說:“親戚打電話過來,讓我辦點事,你想跟我一起去?”
“冇意思。這熱的天,我纔不出去呢。”許彌不關注這些瑣事,無趣地去看鍋裡熬著的綠豆粥,“對了,空調還裝不裝啊?”
陳荒年依然在笑:“裝。”
他冇有告訴許彌,是有親戚聯絡他,讓他辦事。可那件事,就是讓他回老家,給陳永言收屍。
昨天夜裡,陳永言用一把火,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兜兜轉轉,陳永言還是死在了這個夏天。
陳荒年為了處理喪事,要暫時離開三天。
走之前,他跟房東商量好了,房東安裝空調,但是租金上調。
家裡有了空調,許彌就不鬨騰了,隻是他聽見陳荒年說要離開三天,頓時就不高興了。他原本是想跟著去的,陳荒年隻說了六個字,就讓他打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