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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墓念

桃花深處,周圍桃花落遍,微風起,涼意橫生,花瓣浮起,落在那墓碑上,那墓碑上的名字刺痛了坐在墓碑旁的白髮白衣人。

白髮白衣人容貌俊秀,美得驚為天人,白髮白衣人輕觸墓碑上的字,一筆一畫的描摹著,醒目的“愛妻之墓”提示著墓裡的人是名女子。

男子前額的碎髮被微風浮起,不經意間竟吹落了白衣男子的熱淚。

閉上眼,臉貼著冰涼的墓碑,似乎這樣才能感受到一絲絲溫暖的氣息。

“藍鳶,佳人已逝,你又是何苦呢?

白衣男子瞬間衣袖一拂,一陣強烈的風把說話的女子推開幾丈外。

“白希,你若再踏入鳶林半步,殺。”

白希嫉妒的看著墓碑,即使死了也還是勾了藍鳶的魂,果然是個賤人,死有餘辜。

“藍鳶,明天我們就要成婚了,你是否也該準備一下?”

白希向藍鳶靠近,一想起明日就要嫁給這個她思慕了幾百年的男子,心中雀躍萬分,腳也不自覺的向藍鳶走去。

然而,下一刻,白希就感覺自己離死亡竟如此近,藍鳶右手掐住白希的脖子往後退,白希的身子撞在桃樹上,嘴角流出血來,白希感覺五臟六腑都像是被震碎了一般,疼到讓人窒息。

“藍鳶,放…放…手。”白希用手拍打著藍鳶的手,可無濟於事。

藍鳶眼睛泛紅的看著這個嫵媚的女人,這個和梵離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就是她,殺死了梵離,藍鳶左手抬起。

“枯骨泣,白骨徽,定生死,絕天命。”藍鳶左手掌心出現一朵妖冶曼珠沙華,紅豔得令人窒息,周圍桃花瓣飄起,漫天桃花舞,不是情意綿綿,而是殺氣騰騰。

白希驚恐的看著曼珠沙華,開始掙紮起來,曼珠沙華是死亡之花,藍鳶的死亡花秘術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剛纔自己還以為自己的這張臉能勾起藍鳶的一絲絲憐惜,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不…,不…要,放…放…手。”

眼見曼珠沙華離自己越來越近,白希瘋狂的掙紮起來,後悔今日踏入這鳶林。

“小主,住手。”

藍鳶不悅的看著出現的宣判。

“小主,不可以殺她。”

對啊,自己不可以殺她,即使自己想馬上把她挫骨揚灰,可是,還不是時候。

藍鳶放開了白希,轉身走向墓碑,背影動人卻又淒涼。

白希在藍鳶放手的那一刻,虛弱的倒下,宣判機警的扶住白希。

“都給我滾。”

宣判抱起半條命的白希,幾步一躍,消失不見了。

藍鳶的殺氣慢慢沉浸下來,周圍的桃花瓣由瘋狂變為寧靜,慢慢的回落到地麵。

“離兒,冇打擾到你吧!”男子嘴角笑靨動人,眼睛脈脈含情,這是白希永遠也看不見的溫柔。

藍鳶又坐在墓碑旁,臉貼在墓碑上,閉上眼睛,靜靜享受著片刻的安靜。

直到藍鳶離開,在暗處的倩影才默默的轉身離開了,來時冇驚擾什麼,走時卻帶走了一些東西。

第二日,冥府四處張貼著喜字,一片喜慶,喧嘩聲不止,歡笑聲不斷。

忙忙碌碌的下人尋找著冥界太子—藍鳶。

在一處幽靜之地,一個白鬍子老人手中拿著一枚黑子,輕輕的落在棋盤上。

“小子,我這步棋,你如何破。”

老人似乎信誓旦旦,看著對麵的藍鳶,一副挑釁的樣子。

藍鳶笑了笑,端起旁邊的茶杯飲了一口清茶,優雅的把茶杯放下。

手中的白子落下,老人一臉驚詫,隨後又釋然的笑了。

“小子,你這步棋鋌而走險,可有想過後果。”

藍鳶冇有回話,而是看向跪在棋盤不遠處的下人。

“什麼事?”

“回太子,新娘到了。”

“本太子知道了,你回去吧”

“太…太…子殿下,冥王說,再…再看不見你…,就…就…”

“就怎樣?說。”藍鳶倒想聽聽那個老頭又要弄什麼幺蛾子。

“就…就…毀了鳶林。”下人麵如死灰,鳶林是太子的忌諱,自己今日是難逃一劫了。

“知道了,下去吧!”

下人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語,太子殿下這是打算饒自己一命了。下人正興高采烈的起身準備走時,一句話把下人打入地獄。

“回去告訴他,若是毀了鳶林,我就毀了他。”下人嚇得腳一軟,跌倒在地上,這話他怎敢對冥王說,毀了鳶林,便毀了冥王,這…這…這不是讓他去找死嗎?不,這比死還恐怖。

“怎麼,還要我送你一程?”

下人跌跌撞撞的逃離這裡,藍鳶又喝了一口清茶。

“吉時都到了,還不打算回去?”

“不過討口清茶,白老何故如此小氣。”

白老氣得瞪了藍鳶一眼,他是那麼小氣的人嗎,要是那個愛子如命的冥王說自己拐了他的人,他可受不起冥王的怒火。

想起當年一個大臣就罵了這小子一句,冥王直接革了那位大臣的職,打入輪迴,落入畜生道,不得再任職為官,冥王堪稱惜子如命,捧手裡怕摔了,含嘴裡怕化了。

“天黑了,該休息了。”藍鳶起身便向房間走去,白老嘴角抽搐,他有準許他在這休息嗎?再說,冥界什麼時候天亮過?

白老無奈的拿起棋子,獨自玩起了雙人棋。

回到冥府的下人對冥王傳達藍鳶的話,冥王氣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眼看到了吉時了,這個孩子,居然還如此的任性。

下人的回話讓冥王氣急了,那個女人就那麼影響他的孩子嗎,就連著大喜的日子他都敢如此的忤逆自己。

冥王無奈,隻得前往白老之所在住所,看著自己麵前的幽穀,冥王不敢上前,他耳邊似乎還能聽見白老氣急惱怒的怒號聲。

“冥王,你若膽敢踏入我離穀半步,冥界便可重立新君了。”

無論是白老的憤怒,還是藍鳶的忤逆,這一切,都是那個女人造成的,不過是一個啞巴,居然能得到白老如此的疼愛和恩寵,這無疑是讓冥王頭疼的。

此刻,冥王站在離穀的穀口,看著幽靜的山穀,冥王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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