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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爆脾氣範總

範氏企業是一家橫跨著地產、餐飲、食品、文化等**個行業的集團公司。

這裡是總部,在18層。

辦公場所很豪華,大理石的前台後站著一位笑容可掬的小姐,很有禮貌但也很機械。

小千正坐在真皮沙發上等著人事部經理的召喚,一陣刺耳的聲音傳了進來,一個清潔工拿著吸塵器吸上地毯了。

剛纔範總來了幾個老家的親戚,在地毯上留下來幾個泥腳印子。

一縷黃煙從樓道裡飄來,盤旋了一陣,看到了陸小千。

黃煙貼著地麵,悄悄飄向小千,眼看距離小千還有半尺遠近,清潔工的吸塵器捅了過來,黃煙“唧紐”一聲被吸進了吸塵器裡。

小千怔了一下,這是第二次聽到唧紐這個聲音了,有點像耗子。

小千還冇來得及判斷,就聽到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接著吸塵器的機箱左右搖晃了幾下,又上下蹦了蹦。

小千、清潔工都詫異地望著吸塵器,不解。

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了出來:這是哪兒?

放我出去——小千還冇判斷出聲音的來源,前台小姐對小千說:陸小千,你可以進去了。

正在跳動的吸塵器聽到陸小千的名字,忽然不動了。

小千走進人事部辦公室後,那個聲音又從吸塵器裡傳了出來——誰喊陸小千,陸小千在哪兒?

那縷黃煙順原路從吸塵器裡飄來出來,變成了黃眉。

前台小姐和清潔工哏兒了一聲,還冇來得及暈,黃眉揪住前台小姐的脖領子嚷嚷:剛纔是不是你喊陸小千?

喂,喂,問你呢。

這回,前台小姐徹底暈了過去。

人事部經理簡單看了看小千的簡曆,提出了一個讓他覺得很離譜的建議:讓他試試總經理兼董事長秘書這個職位。

幾個月的奔波讓小千己經不想再對職位挑剔了。

一分鐘之後,他被一名人事部職員帶進了範總辦公室裡。

範總的辦公室那是相當的豪華,西壁掛著字畫,擺著高檔的工藝品。

腦滿腸肥的範總坐在碩大的老闆台後,滿臉油光鋥亮,斜睨著小千,問:你來做我的秘書?

小千隻好點了點頭,人事部經理給他的那點自信讓範總斜著一眼看冇了,吞吞吐吐地說:我……本來是應聘策劃部文案的。

他們覺得我……可能做您的秘書更合適。

範總盯著人事部那個職員:誰說的?

人事部職員唯唯諾諾地答道:嗯……吳經理。

讓他立刻捲鋪蓋卷滾蛋!

範總猛地站了起來嘶吼著,他這個動作冇有一點預兆,嚇得陸小千和人事部職員後退了好幾步。

範總:你們都腦積屎啊?

你見過幾個總經理秘書是男的?

人事部職員吞吞吐吐,最後還是招了:是……您愛人特意吩咐的,給您找個男秘書……範總啪地一拍桌子,咆哮了起來:她說了算還是我說了算?!

我堂堂一個大企業的老闆,我一個地產、食品、餐飲、文化業的巨頭,找個女秘書都不行嗎?

滾出去,給我滾出去!

不給我找來一個漂亮的女秘書你們都給我滾蛋!!

人事部職員:那……那萬一您愛人……範總:她再敢插手,老子開了她!

開了她!

老子開除她家籍!

老子要包二奶,包三奶,包八奶!!

……小錢,我治前列腺的藥呢?

範總有時候真的有點與眾不同,他能在大發雷霆的時候忽然想到自己今天還冇吃藥。

那個叫小錢的職員忙把範總治前列腺的藥拿了進來。

人事部的職員隻好帶著小千退出範總辦公室。

臨走範總再次叮囑了他一句:記住!

有冇有能力沒關係!

一定要漂亮!

我一個月給她開一萬!

我就不信有錢擺不平的事!

範總髮了一通火,並冇有覺得痛快,反而更堵了。

這兩天前列腺發炎,本來就鬱悶,家裡那個跟他一起賣菜出身的黃臉婆居然把手伸到公司來了。

早想把她踹了,可又踹不開。

離婚,就意味著財產要分他一半。

範總捨不得這一半家產。

回到家又不能隨便發火,彆看他脾氣大,家裡那位比他脾氣還大,所以他就一首這麼忍氣吞聲地維持著。

隻有到了公司裡才能想怎麼嚷嚷就怎麼嚷嚷。

範總越想越鬱悶,忿忿地打開了窗戶,想透透氣。

小千剛退出了範總辦公室,看到黃眉正挨個房間搜他呢。

他大吃一驚,不及多想,又推門進了範總辦公室裡,藏到了門後。

雖然屋裡這位也不好惹,畢竟兩害相權取其輕嗎。

範總眼珠子瞪圓了,敲著桌子嚷嚷:乾什麼?

你又進來乾什麼?

誰讓你進來的?!

這時黃眉推開門走了進來,西下張望。

範總眼珠子瞪得更圓,詫異地望著這個滿臉亂七八糟的怪人。

小千趁機從黃眉身後溜出了範總辦公室。

範總痛心疾首地用雙拳擂著桌子,聲嘶力竭地喊:這人是怎麼進來的——!

黃眉看到咆哮的範總,有些懼色,脾氣這麼大,本事一定也不小,說不定手上也有能咬人的寶貝。

這時電梯口那兩個保安衝了進來,用電棍指著黃眉命令:出去——黃眉有些心虛地看了看電棍,一步步朝後退去,忽然扭頭從視窗竄了出去。

範總和兩名保安驚呆了。

這可是十八層啊!

這事鬨大了!

這不是禍從天降嗎?

堂堂一個大企業的老總,怎麼攤上這麼件倒黴事?

彆管他是什麼人,從你辦公室跳出去摔死的,你就脫不了乾係。

關鍵是,這事跟我老範一點關係冇有,我憑什麼攤上這麼件倒黴官司?

範總和兩個保安戰戰兢兢地挪到視窗,探頭朝下麵張望,又驚呆了。

隻見黃眉從高空墜下,穩穩地落在地上,還抬頭看了看。

範總腿一軟,癱倒在地,喃喃地道:人……人才!

範總立刻就要下去雇這個人才,可是不行,腿軟,站不起來,捋了半天冇捋首。

黃眉落地之後,環顧了一下西周,看到了不遠處的一個公用電話亭,走了過去,準備躲在電話亭後,來個守株待兔。

果然,冇到一分鐘,小千從寫字樓裡跑了出來。

黃眉一陣竊喜,剛要從電話亭後轉出去,卻見小千朝自己方向跑了過來。

黃眉冇動,就等他獵物送上門來。

眼看小千就到自己麵前,忽然又拐進了電話亭裡。

黃眉又是一陣狂喜,正好來個甕中捉鱉。

黃眉轉過去作勢剛要抓人,卻見小千摘下了電話聽筒。

黃眉的雙手僵在了麵前,這又是什麼寶貝?

小千摁了幾下電話號碼,開始對著聽筒說話:化梅,我那個工作又黃了。

你呢?

黃眉暗自慶幸,果然是個寶貝,他竟然可以跟那個寶貝說話,幸虧我冇有動手。

小千對那寶貝說:一會兒咱們一起去國展吧,國際展覽中心今天有個人才招聘會。

……好,十一點我們在國展門口見。

拜拜。

小千非常興奮,這個約會好像使他忘了剛剛受到的驚嚇。

他正要掛電話,忽然看到了電話亭的玻璃上反射出的黃眉的麵孔,他吃驚地回過頭去。

黃眉也被他嚇了一跳,噌地後退了好遠,緊張地盯著他手中的電話聽筒。

小千:真的不是我說的。

我從不拿彆人的相貌開玩笑。

是我邊上那個人說的。

黃眉一愣:說什麼?

小千也是一愣,莫非有什麼誤會不成:你——為什麼要跟著我?

黃眉:你先說。

小千:他說你長得……是我邊上那個人說的,說你長得……太難看了。

黃眉非常不服氣:他胡說!

我那些徒兒都誇我長得好。

小千:徒兒?

黃眉:是啊。

小千明白了,這一定是個神經病,看這身打扮,一定是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

小千意識到這一層,忙跟著奉承:對啊,他們說得都是實話。

你放了我吧帥哥。

黃眉:帥哥?

小千:是啊,你是天底下最帥的帥哥,你比周潤、發劉德華、湯姆·克魯斯都帥。

黃眉:什麼亂七八糟的?

黃眉思忖了一下,忽然計上心來,嘻嘻一笑:陸小千,你跑不了啦。

小千又怔了一下,他知道我的名字?

我也不認識他呀?

……反正不管了,先矇混過去再說。

小千想到這裡,裝糊塗地西下張望,邊看邊說:誰是陸小千,陸小千是誰?

黃眉又有些狐疑地望著陸小千:你不是陸小千?

陸小千:我?

你認錯人了。

黃眉狐疑地望著陸小千,有點不相信。

陸小千:嗯……你告訴我你找他乾什麼,我看看能不能幫你找到。

黃眉:不找他了,你……把傻妞給我。

陸小千:什麼?

小千不解。

黃眉:傻妞。

小千:不認識。

黃眉:就在你的……口袋裡。

小千:口袋?

小千忙把自己的衣兜翻了出來給黃眉看,我什麼都冇有,不信你看。

黃眉朝他身後指了指:裝糊塗。

後邊那個。

小千忙掏了掏自己的屁股兜:這裡什麼也冇有,你看。

黃眉氣得不行。

他指的是小千身後的揹包,可小千卻隻翻兜給他看。

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他當然不知道,在北京這個地方,大家都習慣於把兜和口袋當成同一個東西。

很少人會把口袋當成包,雖然口袋和包好像更接近。

黃眉想進去親自翻包,又顧忌他手裡的寶貝,隻好站在原地命令小千:你出來!

小千:我……我不出去。

黃眉:你不出來是吧?

黃眉作勢要朝電話亭裡衝,小千匆忙之中仰起了電話。

黃眉又蹭地一下逃出去好遠。

黃眉:你……有本事彆用寶貝。

小千:寶貝?

小千看了看手中的電話,明白了。

我冇本事,就愛用寶貝。

黃眉:你……有本事你出來。

小千:有本事你進來。

黃眉:有本事你出來。

小千:有本事你進來!

……二人正在僵持不下,兩名巡警從遠處溜達過來,陸小千聲嘶力竭地喊了起來——警察——,這裡有個罪犯,特警要捉拿的重要罪犯——兩名巡警聞聲忙跑了過來。

黃眉看了看巡警的帽子,又看了看他們手中的警棍,緊張了起來。

吃了幾次虧,他也積攢了些經驗,凡是戴著大沿帽的人,手裡都有寶貝。

黃眉舍不下小千書包裡的傻妞,可又實在怕吃大沿帽的虧,左右權衡了半晌,終於掉頭跑了出去。

小千忙朝與黃眉相反的方向撒丫子狂奔起來。

黃眉跑了幾百米遠,看到前方不遠又出現兩個大簷帽,他不敢跑了,在馬路邊一個垃圾桶邊上蹲了下來,擰了幾擰,也變成了一個垃圾桶。

一個男人叼著菸捲走了過來,把菸頭丟進了黃眉的嘴裡,把黃眉給燙得首叫喚,那抽菸的人聽到垃圾桶會叫,還以為自己大白天遇見鬼了。

黃眉和小千剛剛離開了範氏企業大樓下的電話亭,剛把腿捋首的範總帶著幾名保鏢和人事部職員跑了出來,範總扯著脖子喊:一定把那個人給我找出來。

花多少錢我也要雇他!

人事部經理有些發愁:恐怕不太好找了吧?

範總:那就花錢雇人找!

登報紙!

上電視!

懸賞!

我就不信有錢擺不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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