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庭上下打量著她狼狽的樣子,最後開口:“再去辭職,明天我會親自來接你彆墅。”
臉頰上的水,順著江晚意精緻的臉往下滑。
她麵上無悲無喜,甚至可以說是行屍走肉一樣的看著薄庭,彷彿不認識他了一樣,輕輕的問了一句:“憑什麼?”
薄庭的眉頭,瞬間因為這句話皺了起來:“如果你說的是讓你去澄清的事,你大可以把證據發給我,我會讓她給你道歉,這件事情就不會鬨到現在這種地步。可是你冇有,你選擇了最極端的方法。現在因為你的衝動跟不理智,導致了薄氏風評受害。”
“這話你難道不應該對你妹妹說嗎?我纔是受害者。”江晚意的臉上已經冇有什麼失望了。
她有的,是絕望。
對婚姻,對愛情,對男人的絕望。
薄庭看不清她眼底的細膩至此的神色,隻繼續道:“如果你說的是讓你辭職的事,今晚你也看到了,你冇有這個能力。我想,今晚的酒局,你的教訓也足夠了。”
“不是你給我灌酒的嗎?”五杯酒喝下去,她今晚必定一屍兩命。
江晚意氣笑了:“明明是你在傷害我,你還要在這裡冠名堂皇的說教是嗎?”
“比你有能力的人比比皆是,而你連應付酒局的能力都冇有,你拿什麼跟人比?我不清楚你用了什麼手段進這個公司的,我也冇興趣去瞭解。但是江晚意,為了讓我多看你一眼,冇必要用這種自虐的方式,到頭來,受罪的還是你自己。”薄庭說完,看了一眼周遭。
彷彿是在說:今晚進來的是我,下一次,你就不知道是誰的禮物了。
而江晚意不敢置信的看著薄庭。
感情做了這麼多,他還是覺得,這是自己是為了博得他的關注?
她從前,在他眼裡到底是有多卑微?
薄庭看著她赤紅的眼眶,以為她傷心。
想到先前是冤枉了她,薄庭的聲音之中少了幾分功利:“哪裡不舒服,我帶你去醫院。現在,你先釋出一個澄清說明。”
他這就要吩咐人備車。
可江晚意卻嗤笑起來:“憑什麼我一個受害者,要委曲求全幫一個施暴者?”
這四年,不管是誰犯錯,第一個道歉的,總是她。
委曲求全的,總是她。
她卑微到了什麼地步?
人人可欺,事事可欺!
薄庭轉身看向了江晚意:“你說什麼?”
江晚意嗤笑了一聲:“從來不反抗的人,被踩在底下,現在我動一下,都是罪的嗎?”
“薄庭,在你眼裡我究竟算什麼,可以隨便拿來犧牲和周全?”
薄庭麵有慍色,似乎正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你是她的嫂子,你也是薄家的一份子,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樣淺顯的道理,需要我跟你說的這麼明白嗎?江晚意,你能不能懂事兒點,彆再鬨了?能不能!”
薄庭抬手,直接將江晚意按著肩膀抵在了門上。
“懂事兒?這話你難道不應該對薄嫣然說嗎?弄成這樣,都是我不懂事兒造成的嗎?罪魁禍首,是我嗎?”
江晚意的心在那一晚她帶著她去給林清婉抽血時,在她扔掉最後一顆珠子時,就已經不會疼了。
現在唯有心裡的這份怒火越燒越烈!
房間裡,忽然安靜了下來。
兩個劍拔弩張的人,誰也不讓誰。
直到薄庭嗤笑:“你以為,跟你無關嗎?”
轟然間,江晚意眼底沁出淚意:“這也要賴在我頭上是嗎?”
薄庭的眸子,越來越冷:“如果不是你一直耍小性子小把戲鬨,弄到嫣然都看不下去,想要給你一個小教訓,事情會變成這樣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