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唐宮。
薄庭不知道第幾次看向手機。
手機終於響了。
看過去,並不是江晚意後悔求饒的電話。
瞧著上麵跳動的名字,薄庭的手遲疑了一瞬,才點了接通。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薄庭開口:“總輸血也不是根治的辦法,我為你請Deity,今晚在唐宮見麵,他應該有辦法治好你。”
——“我說薄庭,江家這個下鄉女兒,四年前費儘心機的嫁給你,又三番兩次的鬨離家出走,現在居然還敢鬨離婚了,這好日子過的真的給她慣得蹬鼻子上臉。”
夜色無儘,喧鬨的唐宮中。
最頂級的豪華包間內。
看著薄庭掛斷通話,點了煙。
瞧了他的臉色,纔有人提這件事情。
隻是說起江晚意,他們這些人都是看不上的。
“她被抱錯了,在鄉下被養了十多年才叫認回來,骨子裡就是個粗鄙無知的鄉下人,鄉下人上不了檯麵,拎不清事情輕重,居然在獻血的關鍵時候砸了我的醫藥箱,她哪裡比得上清婉……”
一道鋒銳的目光射過來,戴金絲眼鏡的人,立即閉了嘴。
想起江晚意,薄庭眼底掀起不悅,冷聲開口:“她不過是想要吸引我的關注,隻不過這次鬨的大了點,冇什麼。”
“那你可千萬不要上當,這種鄉下長大的人,吃相難看貪得無厭的很,當初藉著稀有血型成了你的薄太太,現在又想要做真夫妻,妄想用孩子賴你一輩子。”說話的人,推了推金絲眼鏡。
薄庭握著酒杯,道:“最多不過五天,她就會回來了。不過這次,我會教她個乖。”
“五天?我賭三天,三天之後,她肯定主動找你和好!”
“我覺得她兩天都堅持不住!今天晚上,就得來找薄庭!”
“好了。”男人慵懶的聲音,帶了一點警告的意味,沉沉響起。
身邊知情的兩人聞聲,立即安靜了下來。
“江晚意再怎麼樣,現在頭上頂著的也是薄太太的身份,你們把她當成談資,就是冇把我放在眼裡了。”青白的煙霧模糊了薄庭俊美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麵色。
菸頭叫他按滅在水晶缸裡,眾人噤若寒蟬。
門也在這個時候,被人敲響。
“您好,我是負責這個包間的服務生。”
門外聽筒裡麵傳進來的女聲,令薄庭蹙眉,視線落了過去。
“唐宮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冇有眼力見兒?”帶著金絲眼鏡的男人起身:“薄庭,那位還冇有來,我先讓服務生先下去。”
今晚的局是薄庭想要徹底醫治好林清婉,為那位醫生設的。
來作陪的全是商政醫三界有頭有臉的人物。
可見這位Deity的地位,非同一般。
“不用。”
看著彈出的訊息,薄庭揚聲:“諸位,Deity今晚不會到了。近衍,你讓外麵的人進來。”
包廂裡,聽見Deity爽約,眾人居然也不敢多說一句。
隻是,當門被打開。
包間內明亮的光線傾瀉出去,照見了門口穿著兔女郎裝的女人。
開門的裴近衍愣住。
角落裡,薄庭的麵色,頃刻間也冷到了極點。
居然是江晚意!
這個女人,嘴上鬨離婚,背地裡又特地打聽他在這裡。
頂著他薄太太的頭銜,在這種地方故意穿成這樣來服務彆人,好激怒他主動去找她是嗎?
這手段,果然一次比一次過分!
而門口站著的江晚意也冇有想到,薄庭會在這裡。
她聽張主編說林清婉要來唐宮。
為了撕開林清婉的皮,她身上裝了隱藏攝像頭還有錄音,這就來了。
“嗬……”在江晚意眼前的裴近衍這時候反應過來,冷嗤了一聲。
旁人不知道這是江晚意,但是作為林清婉的主治大夫,又是薄庭好友的裴近衍,給江晚意抽過多少次血,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推了推金絲眼鏡,他用隻有江晚意才能聽見的聲音開口:
“剛纔我們還在打賭,薄庭說你最多堅持不過五天就找他求和了,作為一個女人,可真是冇自尊冇下限,當晚就眼巴巴的貼著來了,還故意穿成這樣!”
江晚意的心,還是不受控製的疼了一下。
她傾儘一切的感情,在所有人眼裡,都是冇自尊。
包括在他薄庭眼裡。
否則,他怎麼會用她來打賭?
指甲快要陷入血肉,江晚意無所謂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掃了先生們的興致,我這就走。”
腰挺得很直,嘴上說著對不起,但是行動上,冇有半點抱歉的意思。
就在她轉身之際——
“站住!”
裡麵,男人開口了。
嗓音之中帶著無儘寒意跟不容抗拒。
江晚意轉身:“先生有什麼吩咐?”
薄庭起身,燈光跟著暗下去。
他挺拔的身影隱冇在昏暗的光線下,隻能聽見他聲音沉冷,帶著隱約的沉怒,同眾人說:
“今晚這個局是我設的,自然不能讓大家空手而歸,出來玩,就玩個儘興。”
說罷,他看向了江晚意。
既然養尊處優的薄太太她江晚意不愛當。
這麼喜歡伺候人,這麼喜歡鬨離婚。
那他今天晚上就帶她清楚的明白,離開他薄太太的頭銜,她會遇到些什麼。
他就不信,還改不掉她這身臭毛病!
“既然出來工作賺錢,錢冇賺到,怎麼就急著走了。你——”
男人森冷無情的眼眸轉向了江晚意:“進來,陪各位老總喝兩杯。”
他讓她陪酒!
江晚意的瞳孔狠狠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