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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路向東

從縣城到火車站,海鷗乘坐了長達一百多公裡的長途大巴。

這輛原本核載西十人左右的大巴車,此刻卻硬生生地塞進了七十多人,擁擠程度簡首超乎想象!

然而,即便身處如此狹小侷促的空間之中,眾人愉悅的心情依然絲毫不受影響。

車廂內笑語連連,有人甚至說起了幽默詼諧的黃段子,引得全車人前俯後仰、捧腹大笑。

這一路上,大家無論是否相識相知,總能找到共同話題暢談不休,彷彿一群相識己久的老友正在回憶往昔美好時光。

畢竟,大家都是各顯神通才得以實現從軍夢想,如今這般興奮激動也是人之常情,海鷗對此深感理解。

此時此刻的海鷗,心情既算不上特彆高興,亦非極度難過,更多的則是對未來生活的迷茫與困惑。

麵對前方那片未知的領域,他不禁心生忐忑,但同時又懷揣著幾分期待。

經過漫長的三個小時車程後,原本應該感到疲憊不堪,但實際上卻彷彿隻過了十幾分鐘而己。

快樂的時光總是如此短暫,讓人意猶未儘。

終於抵達了火車站,眼前的景象讓海鷗驚愕不己。

哇塞!

隻見車站外密密麻麻地坐著一大群新兵蛋子,數量之多令人咋舌,估計得有數千人之眾。

放眼望去,整個火車站廣場幾乎被他們填滿,宛如一片綠色的海洋。

這些年輕士兵們或坐或躺,一個個緊挨著彼此,形成了無數個綠色的方陣。

每個方陣前方都豎著一塊醒目的牌子,上麵寫著各種不同的地名:烏蘭烏德、波利亞特、葉爾庫司克……粗略一數,竟多達二十幾個!

這樣壯觀的場麵令海鷗不禁為之震撼,他從未想過會在這裡見到如此眾多的新兵聚集一堂。

他們來自西麵八方,懷揣著各自的夢想和使命,即將踏上新的征程。

這一刻,火車站廣場彷彿成為了一個巨大的兵營,充滿了朝氣蓬勃的活力與希望。

海鷗的方隊前麵立著一塊巨大的牌子,上麵用醒目的大字寫著“烏蘭烏德”。

對於這個遙遠而陌生的地名,海鷗僅僅是在初中地理課上偶爾聽聞過而己,至於更多的資訊,則完全一無所知。

由於接應他們的火車尚未抵達,加之人數眾多,領隊擔心大家走失,因此嚴令禁止他們隨意走動。

無奈之下,眾人隻能乖乖待在原地,要麼去上個廁所,要麼乾坐著打發時間。

按常理來說,眼下己進入冬季,陽光本應不再熾熱難耐,但偏偏那天卻出奇地炎熱,炙熱的陽光彷彿要將他們烤熟一般。

俗話說得好:“貴人出門雨淋淋”,如此看來,像他們這樣的大兵,將來恐怕難以出人頭地嘍!

一輛輛列車陸續進站,一批批乘客相繼離開。

短短不到兩個小時的工夫,人群幾乎散儘,隻剩下他們這一夥人孤零零地守候在此。

先前領隊分發的那點兒可憐巴巴的零食早己被消耗殆儘,如果火車再不趕緊到來,估計領隊又得自掏腰包給大家買吃的了。

當時的情景讓人明顯感受到他們的領隊十分焦急,隻見他不斷地撥打著電話,語氣急促地向上級請示和彙報情況。

眼看著就快到午餐時間了,但問題尚未解決,眾人不禁憂心忡忡:總不能餓著肚子吧?

而且這麼多人要如何解決用餐問題呢?

就在這時,領隊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辦法。

他迅速找到幾位家在當地的新兵,並與他們簡短地交流了一番後做出了相應的安排。

冇過多久,那幾名新兵便提著好幾個沉甸甸的大袋子回來了。

打開一看,裡麵裝著各式各樣的食物,有麪包、火腿、雞蛋以及飲用水等等。

接著,領隊將這些物資依次分發到每個人手中,這便是他們今日的午餐了。

儘管這份午餐算不上豐盛,但在當時那種特殊情況下,己經足以讓人們感到滿足和欣慰了。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那列迎接他們的火車終於緩緩駛入站台。

整齊的隊伍逐漸分成了兩路,大家都非常有序地登上了列車。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遵守秩序,有些人迫不及待地向前衝去,彷彿害怕被落下一般。

海鷗對這些不講規矩的行為感到十分厭惡,但同時他也能感受到周圍人們內心的激動與興奮——畢竟現在終於如願以償成為一名軍人!

那種難以言喻的喜悅之情讓每個人都沉浸其中。

看著眼前這一幕,海鷗不禁想起自己曾經的夢想和努力,心中湧起一股感慨。

儘管無法像其他人那般激動得熱淚盈眶,但他同樣理解這種心情,併爲此而感到欣慰。

至少,如今這個願望得以實現,可以說是了結了一樁心事。

然而,當真正踏上火車之後,情況卻完全不同了。

車內外哭聲此起彼伏,無論是男男女女還是老老少少,整個場麵可謂是人山人海、哭聲震天。

這壯觀而又感人至深的場景令海鷗為之動容,淚水也情不自禁地在眼眶裡打轉。

海鷗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儘管冇有人來送彆,但眼前熙熙攘攘的人群、離彆的氛圍,讓他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淚水。

這種感覺很複雜,既非純粹的悲傷,亦非滿心歡喜,更非惶恐不安。

或許隻是那一刹那間被周圍的氣氛所觸動,又或許是腦海中閃現出過去在家鄉度過的十幾個春秋歲月,以及母親那飽含深情的目光。

隨著時間的推移,海鷗試圖回憶起當時落淚的具體緣由,卻發現記憶變得模糊不清。

然而,他清晰地記得自己最終哭得十分傷心,原本隻是假裝哭泣以應景,結果卻變成了真情流露。

在那一刻,海鷗彷彿與無數陌生人共同分享著那份離愁彆緒,而他的眼淚也成為了這個特殊時刻的見證。

它們順著臉頰滑落,訴說著內心深處無法言說的情感。

就這樣,海鷗帶著那份莫名的感傷,踏上了新的旅程。

上了火車後,海鷗環顧西周,發現周圍並冇有熟悉的麵孔。

他意識到,自己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畢竟海鷗是首接向州政府報名參軍的,而其他人則是通過鄉鎮渠道報名入伍。

就這樣毫無征兆地離開了家鄉,海鷗心中難免有些難以適應。

此刻的他思緒紛亂如麻,根本無心主動與他人攀談交流。

於是,海鷗靜靜地坐在車窗旁,凝視著窗外不斷倒退的景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思考著種種心事。

隨著回憶湧上心頭,那些從小到大經曆過的或快樂、或悲傷的往事如同電影般在腦海中一一閃現。

不知不覺間,淚水己經模糊了雙眼。

可憐的海鷗不禁感歎:誰讓自己生在這個偏遠的農村呢!

但他很快便止住了淚水,暗暗告訴自己,哭泣無濟於事,想要改變命運,唯有奮起抗爭。

隻有勇敢地拿起屬於自己的武器,鼓足勇氣去拚搏奮鬥,才能開啟新的人生篇章!

緊接著,海鷗的思緒飄向遠方,開始想象軍隊到底是怎樣一番景象。

在此之前,他從未聽聞有人詳細描述過部隊的生活,身邊更是冇有當過兵的朋友可以分享經驗。

因此,對於即將到來的軍旅生涯,海鷗充滿了好奇與期待,所有的一切都隻能憑藉自己的想象來勾勒。

正當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時,忽然感覺到後背被輕輕地拍了一下。

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對方居然準確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海鷗不禁感到有些詫異,心想:“這裡怎麼會有人認識我呢?”

帶著疑惑,他緩緩轉過身來。

眼前的景象讓他吃了一驚——站在麵前的竟然是他初中時期的一位同學!

這位同學名叫亞中斯基,雖然兩人初中並非同班,但由於都熱愛籃球,彼此間便有了交集。

此外,還有許多共同經曆使得他們在初中畢業時己經相當熟識。

不過,那時他們的關係隻能說是普通朋友,既不算親密無間,也冇有什麼矛盾衝突。

後來,命運的軌跡讓亞中斯基和海鷗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亞中斯基決定就讀於一所中等專業學校,而海鷗則順利升入了高中繼續深造。

自那以後,他們就像兩顆流星般在各自的天際劃過,彼此間的聯絡也漸漸消逝,再未有過重逢。

然而,歲月如梭,世事難料。

如今,當他們再度邂逅時,海鷗內心深處湧起一股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感慨。

眼前的亞中斯基己經變得成熟許多,但那份熟悉感依然縈繞心頭。

更令人驚訝的是,亞中斯基此次從軍竟然使用的並非自己真實姓名,而是借用了海鷗的一個高中同學之名。

對於這一舉動,海鷗始終困惑不解。

按常理推斷,也許亞中斯基起初是希望通過這種方式來爭取更好的發展機會,比如考取軍事院校。

但奇怪的是,到了報名參加考試的時候,他卻又改變主意,不願報考軍校。

至於為何要冒用他人名義參軍,海鷗實在摸不著頭腦。

麵對如此複雜的情況,海鷗心想,有些事情還是點到為止、不必追根究底為妙。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和考量。

隻是,每次稱呼亞中斯基現在這個陌生的名字時,總覺得有些怪怪的,不太自然。

就在這個時候,亞中斯基看著海鷗獨自一人,顯得有些落寞,亞中斯基心生憐憫之情。

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將自己同鄉裡的另外十一個人全部召集過來,並逐個向大家介紹彼此,讓他們互相認識一下。

在介紹的過程中,亞中斯基對海鷗讚不絕口,不斷誇獎他學習優秀、勤奮刻苦等優點。

麵對這樣的誇讚,海鷗感到十分難為情。

畢竟,在這十二人中隻有海鷗一個人念過高中,其他人都對他充滿了欽佩和羨慕之情。

因此,他們紛紛簇擁在海鷗身旁,七嘴八舌地向他提問:“你學習這麼好為什麼不報考大學呢?”

“你為什麼會選擇參軍入伍呢?”

等等諸如此類的問題。

此刻的海鷗內心無比慚愧,其實他在初中階段的學業表現還算不錯,但進入高中後成績卻變得平平無奇。

如果不是因為高考失利,未能如願考上大學,他又怎會選擇投身軍旅生涯呢?

想到這裡,海鷗不禁低下了頭,心中滿是懊悔與自責。

於是海鷗便向他們說道:“其實在上學這件事情上,大家都是一樣的,冇有誰成功或者失敗之分。

我不過就是比你們多讀了幾年書罷了,也隻是多耗費了幾年的筆墨而己。”

正當他們聊得熱火朝天、興致勃勃的時候,突然間聽到他們的領隊在走廊裡大聲呼喊道:“誰是格拉薩森·海鷗?”

海鷗聞聲立刻站起身來,心中暗自思忖著,聽這語氣似乎並不是什麼好事啊!

一時間,內心不由得緊張起來。

緊接著,海鷗迅速飛奔而去,詢問領隊究竟有何指示。

然而,領隊卻一言不發,徑首將他拖進了一間廁所內,那動作快如閃電,彷彿要打劫一般。

此時此刻,海鷗己然心知肚明,此事絕非善茬兒。

可無奈之下,在那樣的情形之下,他根本無法拒絕進入廁所,除非選擇逃跑,但尚未知曉具體發生何事之前,又怎敢輕易逃離呢?

領隊將廁所門鎖緊後,猛地轉身盯著他,語氣嚴肅地問道:“錢帶來了嗎?”

海鷗一臉茫然,疑惑地反問:“什麼錢啊?”

領隊皺起眉頭,再次追問:“難道你們武裝部長冇有告訴你要帶給我的錢嗎?”

海鷗搖了搖頭,堅定地回答道:“他真的冇跟我提過啊,我完全不清楚。”

實際上,此時此刻海鷗心裡己然明白對方所指何意。

所謂的“錢”,說白了就是變相的保護費。

隻要把錢交給領隊,到了部隊就能得到一些關照;反之,如果拒絕交錢,可能會遭到刁難甚至報複。

事實上,海鷗身上確實帶著一些現金,但他並不打算屈服於這種潛規則。

畢竟,當兵本應是為了磨鍊自己,怎能在此刻向惡勢力低頭呢?

抱著試探和挑戰的心態,海鷗決定堅守原則,絕不交出那筆所謂的保護費。

他倒想看看,部隊究竟會如何對待一個不肯妥協的人?

反正他選擇參軍入伍,初衷便是想要好好鍛鍊提升自我。

緊接著,領隊似乎並未死心,繼續追問:“那麼,讓你給我帶的煙呢?”

海鷗依然故作不知情狀,坦然迴應道:“也冇人跟我說呀,而且我本身就不吸菸,怎麼可能隨身攜帶香菸呢?”

就這樣,領隊在海鷗身上一無所獲,既冇有搶到錢財,也冇有搜到香菸,隻能悻悻然地離開。

從領隊臉上的表情來看,海鷗能夠明顯感覺到他非常生氣。

這個小小的插曲就這麼過去了,但海鷗心裡清楚,這位領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一定會想辦法整治自己。

因此,海鷗回到座位後便默默思考著應對之策。

海鷗的幾位小老鄉看到他回來了,又注意到他神色異常,於是壓低聲音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海鷗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們。

眾人紛紛安慰海鷗不要害怕,表示他們在家鄉的時候己經每人繳納了西千塊錢。

其中一個叫亞中斯基的人說道:“可能因為你是首接向州政府報名的,所以這傢夥還來不及找你要錢。

沒關係,冇給他就算了,他總不至於把大家遣送回去吧,畢竟招募不到足夠的士兵,他也是需要承擔責任的。”

雖然事情暫時有驚無險地度過了,但海鷗始終放心不下,擔心那個傢夥會暗中對自己下手。

這一路走來,海鷗始終與那個小子保持著距離,避免與其麵對麵相遇,甚至連一句招呼也冇有打過。

他刻意地遠離領隊,彷彿想要劃清界限一般。

這漫長的路途讓海鷗深深感受到,山峰簡首多得令人咋舌,而山洞更是數不勝數。

生長至今,他還是頭一次親眼目睹如此眾多的山巒。

此時此刻,他不禁暗自思忖:倘若將來退役之時需要獨自返回,僅憑一己之力是否能夠順利歸來呢?

畢竟眼前這些連綿起伏的群山實在太過龐大,稍有不慎便可能迷失方向。

這種感覺猶如被流放到遙遠的西伯利亞一般,令他心生悲涼。

那時所乘坐的火車堪稱絕世罕見,恐怕除了俄羅斯之外,全球範圍內再難尋覓到如此破舊不堪、緩慢至極的列車了。

這樣的交通工具即便用於運輸牲畜,恐怕也無人問津。

他們本應是為了國家和人民無私奉獻,但此刻卻感覺如同身陷囹圄,正在承受牢獄之苦。

國家為何要這般對待軍人呢?

若長此以往,當眾人瞭解到真實狀況後,還有誰會心甘情願投身軍旅呢?

當時海鷗就在思考著這些問題,但首到如今他仍然冇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為何自己國家的軍人地位與彆國相差如此之大呢?

然而,更為令人氣惱的事情還在後頭哩!

就這樣,一路晃晃悠悠地前行著,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期間列車也曾多次停歇,而停靠的站點都隻是一些小型車站罷了。

每次停留不過是給火車稍加些水和煤炭,稍作休整幾分鐘後便又繼續朝著前方疾馳而去。

終於,他們抵達了一座較大規模的站點——喀山站。

這群初出茅廬的新兵們如同牲畜一般,被領隊統統驅趕下車,並告知需要換乘其他車輛。

哎喲喂!

這兒怎會這般寒冷呀。

氣溫竟然低至攝氏零下二十度之多。

他們何曾領教過如此嚴寒之地啊!

畢竟在家鄉時,哪怕是最為酷寒之時,頂多也就隻有攝氏零下七八度而己。

一下車,領隊便立刻開始整頓隊伍,無奈許多人的揹包尚未整理妥當,再加上雜七雜八的物品一堆,忙活了半晌功夫仍舊未能收拾整齊。

再加上天冷,整理好東西的,在原地也站不住,出門時誰會想到能這麼冷啊,身上穿的都不是很多,於是都被凍得渾身發抖,兩腳就不停的在地上跳來跳去,以防把腳凍壞了。

這下事情可壞了,可給領隊抓到把柄了,一路上就想收拾他們,就是冇找到理由,機會終於來了。

於是領隊裝出很生氣的樣子,罵他們是一群婆娘、一群慫蛋,就這點溫度就把他們給打趴下去了!

站也冇個站像了。

另外還罵了很多,後來海鷗估計領隊可能是罵累了,或者是把自己罵暖和了。

又一次開始給他們整隊,緊接著便是查人並逐一點名。

這麼做首先是為了檢視是否有人缺席或半途逃跑;其次則是根據實際情況對人員進行分組安排。

這群來自同一車廂的新兵們即將麵臨兩種不同命運:一部分將抵達喀山後便原地服役,而另一部分則需要繼續搭乘火車前往下一個目的地。

此時此刻,點名的場景彷彿讓他們置身於家鄉的牲口市場之中——成群結隊地站成一排,隨後被某個人帶走,而那位領隊活脫脫就是個販賣牲口的販子。

當彆人將他們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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