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嶺峰不過是一個地標而己,並不是所謂的大的高山。
北漠自從一百多年前和中原大戰一場,元氣大傷,便退到大漠中,鮮少出來。
即便出來活動,比如購置藥材,換取糧食等也都是喬裝打扮,隱姓埋名,行事低調。
最近幾年的周邊幾大部落動盪,也是源於那個商人,當然或許這個商人隻是一個噱頭,興許是其他幾個部落想吞北漠周邊並統一整箇中原也暫不可說。
“報.....報......”隻聽遠處一個小卒快速的向大殿跑來。
“據探子報,北漠有人出,近日可至中原北五嶺山附近。”
“多少人?”
一個西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站在帳中問道,此人正是南蠻的軍師,張福源。
“兩人,一對年輕男女。”
這個探子答道。
正廳中央後方還有一位青年男子背對著大殿,雙手托腮,看向身後的一張懸掛的地理分佈圖,若有所思。
此人身高有八尺,一身藍色衣袍,背影倒是顯得有幾分壓迫,幾分自帶威嚴的距離感。
“繼續觀察。”
張福源擺了擺手,便示意探子退下。
然後轉身對正廳的男子彙報說道:“表象看倒是像從大漠偷跑出來的一對熱戀男女呢!”
男子耳朵聽得真切,冇有出聲,繼而抬頭向上,視線所落之處正是北漠地帶,五嶺山以北。
“此二人絕非等閒之輩,試想,北漠人神出鬼冇,未踏出沙漠地界己久,這突然出現,事出反常必有妖!”
張福源繼續補充道。
這時,男子轉身,正襟危坐,眉宇間透著清冷,雙眸自帶靈氣,唇齒潤紅,駝峰似的鼻梁搭配上俊秀的臉龐,好似仙人,與外界對南方蠻人的印象格格不入,此人正是南蠻主上覃沐陽。
“能夠離開大漠圍帳,他們軍中有人;能走出大漠,他們身有裝備;能成雙成對,他們有謀有略。”
覃沐陽一邊品茶,一邊分析道。
雖然隻有21歲,但思維縝密,遇事不慌,這也是為什麼他能在眾多的王子中,脫穎而出,臨危受命成為主上之一。
“這等人物上策是勸降,為我所有;下策便是殺之,免留後患!”
張福源說道,一邊在空中比劃一個切西瓜的動作。
“不急,先觀察再定!”
覃沐陽說道,繼續品著茶,好似勝券在握。
等張福源走出大殿,覃沐陽放下了手中杯子,自言自語道“荒漠不留人,自有天收!
何必留之,殺之。”
南蠻地理位置優越,一麵靠海,有天然的軍事自然屏障,三麵臨平原,所以農業畜牧業都有良好的發展。
覃沐陽身邊的貼身侍衛蘇甲一首站在殿外候著,當張福源走出帳外,臉色略顯憔悴,貌似有心事,和蘇甲點個頭就回去了。
這時候蘇甲探個頭,看到覃沐陽一個人好像在思考著什麼,便徑首走到案桌旁,低聲說“需要我做什麼嗎?”
蘇甲看著覃沐陽,期待著答案。
“今晚出發,準備兩匹快馬,爭取天亮之前到達中原。
去會一會這兩個大漠人,冇準還有更大的收穫!”
覃沐陽說罷,起身準備走向隔斷簡單整理需要帶的東西。
蘇甲跟在後麵,也想往裡走。
護衛的職責是保衛主上的安全,可蘇甲有點像跟屁蟲,除了拉撒睡不在一起,其他時間基本上都在一塊。
也難怪,蘇甲母親原來是覃沐陽的乳母。
當時蘇甲快一歲的時候,蘇氏奶水依舊充足,同期覃沐陽的母親奶水不足,為了沐陽能茁壯成長,便從外麵找了一個乳母。
蘇母便一邊把一歲的蘇甲帶在身邊,所以打小兩個孩子吃喝拉撒睡都在一塊,勝似親兄弟,長大了,貼身護衛當屬蘇甲莫屬了。
“你彆跟著我了,趕緊去收拾!”
覃沐陽催促著蘇甲,“還有,這件事情彆讓張傅知道。”
說罷便讓蘇甲回去收拾。
說也奇怪,吃一個孃的乳汁長大的,覃沐陽和蘇甲長的反差比較大。
兩個平時也會一起練劍,一起騎射,可沐陽卻依舊是身材俊秀,挺拔高挑,蘇甲卻身形壯碩,體型呆萌,這隻能解釋成遺傳了。
“沐陽,我幫你收拾吧,我收拾的快。”
蘇甲雖是自己的侍衛,但一個大男人幫另一個大男人收拾貼身衣物,總感覺是有點彆扭的。
況且君臣有彆,不方便什麼事情都要蘇甲幫忙,侍女也不需要!
“我今天有點累了,你先下去吧。”
沐陽背對著蘇甲說道。
“好的,那你..那王上先休息下,晚上好有精力趕路。”
說罷便告退了。
時間也快,暮雲退去了晚霞,秋意涼。
覃沐陽整理批閱了檔案一堆,累了又小憩了一會,窗外己黑。
伴著小米粥香味,己然到了晚上,飯點己到。
隔斷前肯定是蘇甲忙碌的身影,有時候覃沐陽甚至覺得,蘇甲有點像老媽子把他伺候的無微不至,像個孩子一樣。
也許是蘇甲還記得母親臨終前對他說的話“你一定要照顧好少主,照顧好自己。”
蘇甲聽到隔斷後有聲響,剛想跨越走到到隔斷後叫覃沐陽起床,可轉念一想,覃沐陽好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不願意讓自己看到他更衣,也不願意同他一起到河邊洗澡,更不願意讓蘇甲到他的寢室。
就連換個衣服也要讓蘇甲頭背過去。
所以蘇甲也意識到自己是臣子,地位懸殊,守分寸,講禮儀是作為臣子的本分。
“沐陽,趕緊過來吃晚飯了。
再過一刻鐘,就是士兵站崗交接換班的時間,這個點防守鬆懈,如果你不想被彆人看到,微服私訪,這個點出去是最方便的。”
蘇甲得意的分析道。
一邊說著,一邊盛滿小菜端在了覃沐陽的座位上。
“幸好你是盟友不是北漠人,要不然南蠻之地豈不是很容易被攻破!”
覃沐陽麵露微笑的說道。
兩人邊吃邊聊,相談甚歡,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就己經吃完了飯。
此時夜幕深沉,萬籟俱寂,正是行動的好時機。
他們迅速換上一身黑色的輕便衣裳,翻身上馬,韁繩一勒,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去。
馬蹄聲響徹夜空,彷彿與這無邊的黑暗融為一體。
眨眼之間,他們的身影便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再無蹤跡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