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的作案手法太殘忍了,這樁凶殺案的影響肯定非常大,這無疑是加大了他破案的壓力。
可現在楊景的一番分析,基本上等同於宣告這個案件被偵破了。
等到吳興離開後,潘仁對楊景問道:“你剛剛分析的有道理,但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鄭屠夫要殺他妻女?”
“縣令大人,我不是說了嗎?鄭屠夫的女兒,很可能不是他親生的。”楊景說道。
“那又怎麼樣?”潘仁依舊是一臉不解。
“……”楊景一臉無語,對潘仁解釋道:“縣令大人,如果有一天,你得知了你的孩子,不是你親生的,你是什麼樣的感受?
那鄭屠夫起早貪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縣城賣肉,他這麼辛苦,不就是為了他的孩子?
突然得知孩子不是他親生的,那種怒火,自然是會讓他喪失理智的,一怒之下,就以極為殘忍的手段殺害了他的女兒。”
聽了楊景的解釋,潘仁不由皺起了眉頭,實在是很難感同身受。
這種荒唐的事情,並不是發生在潘仁的身上。
所以潘仁理解不了鄭屠夫的怒火跟做法。
因為旁人在看一件事情的時候,都是以道德標準的眼光去看待的,而事情經曆者往往都是受情緒化控製的。
所以同一件事,親曆者跟旁觀者的看法,很多時候是完全相反的,但卻都有合理的道理。
旁觀之人都覺的鄭屠夫做法太畜生了、太狠毒了。
就算女兒不是親生的又怎樣?隻要儘心儘力將女兒撫養長大,不就是自己的女兒嗎?
可這樣的事情真要是發生在他們身上,必然會有很多個鄭屠夫。
“對了,楊老弟,我聽老喬說,你準備參加月底的縣試?”這時,潘仁開口問道。
“嗯!”楊景點了點頭。
“這很好!”潘仁說道:“你我讀書人,就要有一顆報效國家的赤誠之心,你有才能,就不要藏著掖著,大膽展現出來。”
潘仁早就從喬宇口中,知道了楊景在怡紅院那天的事情。
也明白楊景上次在縣令府的詩詞大比上,是故意在藏拙,所以,潘仁現在纔會說出,讓楊景不要再藏著掖著的想法。
又聊了一會兒,楊景這才離開了縣令府。
他先是去了趟悅來酒樓,喬宇早就在悅來酒樓等他了,看到他安然無恙的過來,也是鬆了口氣。
昨天潘仁去地牢見了楊景之後,就派人去告知喬宇楊景的事情了。
當時喬宇就心急如焚,想著怎麼把楊景撈出來,甚至都不顧原則的去找潘仁幫忙了,結果被潘仁一番“義正嚴詞”的怒罵給罵回來了。
不過,潘仁也是跟他說了,楊景九成九的可能不是凶手。
喬宇這才鬆了口氣,在越來酒店安靜等楊景。
喬宇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但他更看重的是情義,所以,得知楊景因為牽扯命案被關進地牢,喬宇根本不在乎楊景是不是凶手,隻知道,無論如何,也要把楊景從地牢撈出來。
“老弟,你冇事吧?”喬宇關心的問道。
“抱歉,讓喬大哥擔心了。”楊景感激的說道,離開縣令府的時候,潘仁將喬宇找過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給了楊景。
這也是楊景冇有立刻回家,而是到悅來酒樓來的原因。
“你我兄弟,客氣個啥?”喬宇笑嗬嗬的說道:“我就知道,我兄弟是個坦坦蕩蕩的君子,絕不可能做那般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