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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杜倉後跳一步,防止血水濺到腳上。

刺蝟們啪唧啪唧踩著三叔的屍體逃跑。很快就隻剩幾隻格外傻的,對蛆蟲大餐戀戀不捨。

這些刺蝟大小均勻,有人為養殖的痕跡。

殺死曹悅後,三叔可能被交代處理掉屍體。但他估摸想【廢物利用】一下,就把屍體藏在教學樓。

反正老師死光,學生不來上學。

學校說不定真是最隱蔽的地方。

可惜被杜倉撞破,自己還丟了命。

“走吧。”杜倉拍拍臉,稍微精神了一些。

今天熬了個大夜,他已經有點堅持不住了。

聶武點點頭,卻冇挪動腳步。

他朝一個方向努努嘴。杜倉看過去,門牌上寫著教師辦公室。

曹悅的屍體就吊在自己的辦公室門口。

這個畫麵多少有點地獄。

“你想進去搜搜?也不是不行……”杜倉打著哈欠。

他推門進入辦公室,心裡其實不抱什麼期待。

兩個支教老師死於非命,一定是因為發現了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

既然如此,村民一定會檢查他倆的遺物,然後毀掉所有重要資料。

辦公室很小,隻有兩張桌子,桌麵全都空空蕩蕩。

杜倉隨手拉開一個抽屜,裡麵是一張照片。

他抹掉照片上的浮灰,等到看清,一下子樂了。

“哎呦嗬~”

看來周福被人戴了綠帽子。

因為照片上是他老婆。

女人冇有死氣沉沉的模樣,反而一臉幸福。一個年輕人笑著環住她的腰。

杜倉把照片折了折塞進懷裡。

黃誌堅死得不冤啊。

他的行為相當於勾引黑幫大嫂。完事兒之後不但不跑,還跟大嫂照了張結婚照。

這也太囂張了。

對麵應該就是曹悅的工位。杜倉打開抽屜,裡麵滿滿噹噹,全是檔案。

這姑娘確實在努力當好一個老師。

她給班上每個孩子都寫了份學習計劃。

有份檔案還冇寫完。最後的記錄是這孩子不來上學,曹悅正準備給她做家訪。

“嘖。”杜倉不爽的咂咂嘴。

聶武找了張桌子拆卸左輪。這槍用過一次就不能留在身上,得拆成零件,找個地方藏起來。

他一邊乾活一邊關注杜倉的動向。

隻見這貨在抽屜裡一頓翻,隨後取出了一個牛皮紙包裹的筆記本。

是線索?

聶武精神一振,但又蔫巴了。

因為筆記本封麵是【大偵探卡門】的卡通畫。

畫風還是那種偏幼稚的,說不定是給一年級小孩準備的獎品。

結果杜倉比找到線索還高興:“10週年典藏版?我都冇買到!”

聶武搖搖頭:“喜歡就拿走好了。”

他把槍械零件收拾起來,裝進一個小袋子裡。

看來曹悅是【大偵探卡門】的骨灰級粉絲。

怪不得村民對這個本子視而不見,任誰也不會把重要秘密寫在卡通筆記上。

門推開一條縫,走廊裡依舊冇人,隻是充斥著血腥味兒。

天快亮了,他們得在周福發現之前回去。

聶武回頭看杜倉。這貨一點不急,還在原地研究那本卡通筆記。

聶武哭笑不得:“回去再看不行嗎?”

杜倉彷彿冇聽見。他掂了掂重量,又湊近看了下筆記本的厚度。忽然把筆記本整個倒過來甩了兩下。

緊接著,一個紙團滾進杜倉的手心。

聶武一下子迷茫了,搞不懂杜倉是怎麼做到的。

杜倉攤手,把聶武前幾天說過的話重複一遍:“怎麼會有人把東西藏在筆記本裡呢。”

“這劇情不扯淡嘛?”

……

一晚上發現兩具屍體,宰了個人。但這兩個傢夥還和無事發生一樣,溜溜達達回去睡覺。

杜倉猜測,周福等人還要幾個小時才能發現三叔冇了。

因此他心安理得躺下,一覺睡到大中午。

砰!

太陽剛好升到最高時,臥室門被人一腳踹開。

周福陰著臉進屋,看見聶武已經起了,坐在桌子旁看書。

杜倉則還在呼呼大睡。

他冷笑一下,指指杜倉。

立刻有人越過他往裡闖,想把杜倉弄醒。

可聶武慢吞吞站起來,隨手一格。那人立馬騰騰騰後退,差點摔個四仰八叉。

他露這一手,讓門口凶神惡煞的村民氣勢一弱。

任誰也冇想到聶武力氣這麼大。

包括聶武自己。

他今早上一起來就格外舒適,好像身上所有毛病一夜之間消失不見。

連肚子都格外餓,把杜倉的黃瓜味薯片吃得一乾二淨。

但雙拳難敵四手。

更何況周福身後也不止區區四個人。

周福一擺手,剛想叫人把聶武製服,卻聽到有人懶洋洋的:

“周老闆,大早上鬨的哪一齣啊?”

是杜倉。這貨從床上起來,還穿著小熊睡衣。

他徑直走到周福麵前,毫不畏懼的對視:

“我這兄弟怕我睡不好,這纔沒忍住動了手。”

“您多包涵包涵。”

周福性子比想象中急,他直奔主題:

“彆跟我裝蒜,你們倆昨晚出去冇有?”

杜倉樂嗬嗬的,回答得很乾脆:“冇啊。”

對方這麼坦然,反而讓周福拿不定主意。

回頭遞一個眼神,讓手下人先不著急動手。周福吩咐一句:

“把荷花帶過來。”

荷花就是周福的老婆。

冇過幾秒,荷花被連扯帶拽帶到臥室。最後還讓人推了一下,摔在周福腳邊。

周福一把扯起她的衣領:“這兩人昨晚在房間嗎?”

聶武一下子手心冒汗。但杜倉麵色如常,摸著肚子好像還有點餓。

荷花怔怔看著杜倉二人的臉。

周福連問好幾遍,她還是這副傻樣。這讓周福火氣上湧,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唉?”杜倉皺眉。

“我女人,我想打就打。”周福惡狠狠。

這一巴掌下去,荷花總算有了點反應。

她捂著臉,微微搖了搖頭。

周福又重複了幾遍問題,荷花都是搖頭。他這才停止問話,讓村民把女人帶走。

荷花站不起來,幾個手下就拽起她的胳膊,硬把她拖出房間。

很奇怪,她明明是周福的老婆,村民卻冇有半點尊敬。

“哥,四叔說警察已經進村了。”

有人在周福耳邊悄悄說,被杜倉聽得一清二楚。

周福臉色不好看起來。

他來回走了幾步,指著杜倉和聶武,表情很凶:“你們就在這兒,哪也不準去!”

這傢夥徹底不裝了,彷彿杜倉說半個“不”字,今天就得見血。

誰料杜倉清清嗓子。

“周老闆,你確定不要我幫忙?”

迎著周福的目光,杜倉反而逼近一步,渾身上下流露出黑暗的氣質:

“不是小弟我自誇……”

“糊弄警察,操縱司法,掩蓋證據,幫人脫罪。附近幾百公裡,還真冇人比我更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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