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壽宮。
“聽說皇帝今日出宮有一樁豔遇?”
“這點兒小事竟也能勞煩母後掛心,兒子去春闈的考場轉了轉,碰巧遇著個人,聽了會兒牆角兒,哪來的什麼豔遇,我倒是想,奈何遇不著。”
皇帝笑著。
“皇帝倒是坦誠,不過也該給皇帝選些新人進來充實後宮了。”
“兒子纔剛登基不久,正是要站穩腳跟,何況如今春闈,正是忙亂的時候。”
“你繼位己有三年了,大兗也是蒸蒸日上,如今後宮子嗣單薄,母親不求你有什麼大成就,但求你能順心。”
“母後哪裡話,兒子是皇帝,怎麼會不順心。”
周肄笑嗬嗬地,“那兒子讓內務府和禮部擬個章程出來,春闈結束就選。”
“自然是好的。”
永壽宮裡,一片母慈子孝。
......“三小姐回來了,快去告訴老夫人。”
門口劉嬤嬤正在那兒站著,見她來了,臉上掛了幾分笑,算不上多真誠。
她雖是嫡女,不過母親在生她的時候大出血走了,父親遠征邊塞,留下她這個做女兒的在這兒,自然容易收人磋磨,所以處處行事小心謹慎,該出手的時候絕不手軟,等眾人都知道了她是個厲害性子,自然冇人敢來招惹她。
所以,林府的下人們雖算不上對她有多熱情,不過還是敬著她的。
更何況,她本就不是個古人,雖說來這裡兩年適應了些,到底還是不喜歡這裡的封建禮製。
她跟著下人進了老夫人的壽禧堂,給老夫人請了安之後坐下。
“你與齊家那小公子素來交好,可知他大抵成績如何?”
下人上了茶之後,老夫人開口道。
“老夫人莫憂,不說成績如何,單說他是齊家的,進入殿試必定是穩妥的。”
林燁笑著應道,“咱們家的西公子和六公子也是如此呢。”。
林家素日裡與齊家交好,齊家是文臣,齊家的老爺子又是當朝太傅,在文官中勢力大的很。
都是開國的功臣,交情是世世代代傳下來的。
不過現在依舊還如此,林燁看著林家這是在作死的路上漸行漸遠了。
素來朝中最忌結黨,尤其林家軍中勢大,若與齊家走的近,皇帝怎能心安。
當今的皇帝又不是先帝那個優柔寡斷冇什麼主意的。
林燁隻能先應付著,她也不敢說讓兩家不要再走那麼近的話,就不痛不癢地說了幾句。
老夫人卻好似很滿意似的,“嗯,倒是我多心了。”
“初尚書的兒子來了,說是要見你,己經在旁邊的雅怡閣等著了。”
老夫人末的又添了句,“你也到了婚嫁的年紀了,好好斟酌斟酌。”
餘氏這話是想說讓她好好跟齊家的小公子交好,彆整日裡藍顏不斷。
林燁自然不上心,齊家那裡嫁過去能得勢一時,下場絕對不會好,甚至說會很慘。
常說後宮傾軋厲害,前朝可比後宮凶險多了。
林老將軍不在,餘氏身處局中,是以雖然餘氏手段很高,但目光總歸不如林燁這個局外人清楚。
她雖然自現代而來,思想開放,不過大兗民風也開放,更何況她最多也隻是飽飽眼福。
她不是這裡的人,雖說大抵是不能回去了,可也不願招惹那麼多。
林燁辭彆了老夫人,便去了雅怡閣。
雅怡閣離老夫人的壽禧堂很近,出了壽禧堂冇走兩步便到了。
雅怡閣正如其名,裝點得十分雅緻,周圍種滿了墨竹、文竹,院子裡也儘是竹子,其中陳列大多也是些古籍字畫,平日裡他們經常會來這裡賞玩字畫,閱讀書卷,初甫也常來這裡。
雅怡閣的門未關,遠望過去,便見一身子頎長的男子挺立,身著一襲湖藍長衫,上麵繡著翠竹,倒與這周圍的景緻十分相稱,更顯這人儒雅。
“初公子。”
林燁走到近前,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