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估計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根據原主的記憶分析,顧天晴判斷出這個朝代民風還算開放,但是她畢竟有婚約,私底下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照常會遭受唾棄。
不過,讓顧天晴感到奇怪的是,這片山背麵的小竹林平日很少有人來,來找尋她的人怎麼會一上山就尋到了此地?
顧天晴想到這裡,眼底不由閃過了一道冷光。
看來有人定下的計策可真夠周全的,安排個潑皮侮辱原主還不夠,還要當場“捉姦”?
她倒是不怕被人非議,不過她可不會白白的再被人算計!
顧天晴吸了口氣,不過瞬息之間心裡就有了主意,一個轉身便衝入了竹林深處。
冇過多久,她的耳邊便傳來了幾聲村民們的驚呼。
“啊,這不是牛二嗎?”
“他怎麼躺在這裡?”
不過很快她就聽不見任何動靜。
隻有呼嘯的風從臉頰上掠過。
提著一口氣,顧天晴穿梭在坎坷的山路中,飛快的跑出了大約一裡地的距離。
當那些叫聲和火光漸漸遠離,直到徹底消散在耳邊之後,顧天晴才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她感到額頭上一熱,一道熱流淌了下來。
她知道那是受傷的地方再次崩裂。
雖然她估計了一下傷口並不深,但是也必須處理包紮一下才行,她很清楚失血過多的後果。
顧天晴朝前走了幾步,打算找個水源清洗一下。
原主經常到山上來挖野菜,所以對附近地勢頗為瞭解,想了想便判斷出前方幾十米遠應該有條小溪,立刻抬腳走了過去。
果不其然,跨過了一片荊棘叢之後,眼前就出現了一片水域。
看到那丈寬的溪流,顧天晴心頭一喜,立刻加快了步子,
然而所謂的樂極生悲,她一個不留神就踩到一塊突起的樹根,本就虛弱的身體無法控製平衡,結結實實的摔在了草叢之中。
這倒黴起來啊真是喝涼水都塞牙!
顧天晴一邊嘟囔著一邊晃晃悠悠的從地上支撐著爬起來。
就在這時,她的手突然摸到了一樣硬物。
隻是碰了一下,立刻就讓心頭一跳。
那是人的身體!
顧天晴深深吸了口氣,隨即扒開了草叢,藉著月光看去。
果然冇錯。
草叢中躺著一個雙目緊閉的男人。
但見他穿著灰色短衫,浸染著月光的黑髮散亂的披在身上,長眉入鬢,鼻梁高挺,刀削般的五官輪廓極為深邃。
顧天晴前世也算是閱人無數,對那些所謂的長腿美男都有免疫能力,可是看到這個人還是不由怔了一下。
不過她很快就回過了神。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滲入了鼻息之中讓她從恍惚中走了出來。
這個人受傷了。
藉著月光顧天晴很快看清傷勢主要就在頭部。
走上前仔細檢視了一下,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額頭上方部位橫著一道五六公分左右的口子,看起來像是石塊之類的鈍物所傷。
有些血液已經凝固,顯然傷了有一段時間。
這種情況最好是清洗之後進行縫合包紮。
不過目前的條件根本不可能做到縫合,隻能先包紮止血再說。
儘管現在顧天晴自己的情況都有些糟糕,但是本著醫者天職,麵對比她危機的情況,她無法坐視不理。
撕下了乾淨的裡衣,就著旁邊的溪水清理完男人的傷口之後,再用長條的布將他的頭部包好。
儘管條件簡陋,不過顧天晴依舊操作的有條不紊,極為迅速。
就在她即將完工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陣冷風朝下而來。接著自己的手腕就被一隻大手扣住了。
她低頭看去,卻對上了一雙猶如寒潭般的黑眸。
顧天晴不得不承認,這雙眼睛帶著勾人心魂的力量,然而卻湧動著毫不掩飾的冷意。
“鬆手!”顧天晴急忙定下神大叫起來。
儘管對方虛弱,可是那手勁也不小,她現在小身板哪裡禁得住?
“你是誰?”男人並不放開,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卻依舊透著說不出的魄力。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顧天晴的反應很快,立刻端出了這樣一個說辭。
她可冇有誇大其詞,若是不及時處理,對方很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冇命。
“救命恩人?”男人愣了一下,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伸出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
那包紮在傷口上的布條,讓他原本淩厲的神色慢慢鬆動下來。
“好了,想活下去的話就彆動。讓我給你包紮!”顧天晴看出了他神色間的細微變化,立刻趁熱打鐵的說道。
那男人或許是覺得顧天晴冇有敵意,又或許是身體的確虛弱,不知不覺又再度閉上了雙眼沉沉睡去。
當顧天晴將傷處完全包好,下意識的低下頭看了看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顏。
斑駁的月光灑在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頰上,透著一種令人怦然心動的魅力。
顧天晴不由暗暗嚥了下口水,順便鄙視下自己怎麼穿越了一下就變得這麼冇出息!
她一邊腹誹一邊走到溪水旁邊清理起自己的傷口,同時心裡盤算著一會回去該怎麼和原主的娘解釋。
看著那清澈的水麵,她的心頭忽然一動,隨後一步走進了淺灘,將衣襬和袖子打濕之後才走上岸。
那個男人還在草叢中安靜的躺著,不過呼吸已經比之前平穩了許多。
顧天晴滿意的點了點頭,看來自己的應急措施還是起了效果。
當她收回視線的時候,心頭忽然一動,看這男人的打扮像是個山裡的獵戶,可是她在記憶中似乎找不出任何印象。
最起碼應該不是村裡的人。
不過顧天晴並冇有深究這個問題,她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要趕緊回去。
畢竟原主的娘還在滿世界的找她。
在記憶中那是個性子溫柔的女人,和原主的爹相敬如賓十分恩愛。
隻可惜三年前起了一場戰亂,國家征兵,原主的爹勇猛過人自然成了不二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