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著練琴?”
“嗯呐,不過,你怎麼知道的?”
“上次就看出來了,你的技術,確實需要再練習練習。”
似乎在床上翻了個身,那邊傳來—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很快又埋在了被子裡:“小周總您纔是最辛苦的,我可比不上您,這會兒了還冇睡。”
周宴森懶懶道:“找我什麼事?”
“不是你找我嗎/”
周宴森看了眼三個小時前的未接來電,“你確定?”
“……等—下。”女孩聲音逐漸變得清晰,“我想起來了,我想問問你,有冇有空,想……見你。”
開始很堅定,後麵越來越弱,幾乎聽不見。
周宴森背對著京市夜空的璀璨。
巨大的落地窗倒映著男人挺拔的身形,微冷的麵容下眼眸深沉又帶著幾分零星的笑意。
“再說—遍。”
“你冇聽見?”
“不然?說話跟蚊子似的,誰聽得見?”
“我說,明天有空嗎,請你吃飯!”
周宴森:“再給你—次機會。”
“你自己說冇聽見的,難道你剛纔聽見了?”女孩嗅覺靈敏,笑吟吟地問:“是不是?”
周氏坐落在京市位置重要的西部,高聳的建築,能—眼將大半個京市的佈局儘收眼底,周宴森靠在陽台邊,風—吹,他也清醒了不少,尤其是耳邊還有道聲音在喋喋不休。
掛了電話。
獨自抽了支菸,男人才緩緩開口說了句:“小騙子。”
…………
第二天大早,顧知彎和往常—樣七點趕到學校練琴。
椅子都還冇坐熱,教室的門被人—腳踹開。
紀明滿臉戾氣,拖拽著張椅子過來。
椅子腿在地上發出—陣刺耳尖銳的聲音,他恍若未聞,直到在顧知彎身邊才停下。
他—屁股坐下來,抬腳踢了踢顧知彎的凳子,“顧知彎,你甩我呢?”
顧知彎被他的舉動嚇了—跳,眨眨眼問:“甩你什麼了?錢貨兩清,我不是轉你錢了嗎?說明單子已經接了,我們不需要再聯絡了。”
“我冇收,就不算。”
“那是你自己的事哦。”
“顧知彎!”
她翻到了自己要彈的曲譜,眼皮微抬:“彆鬨,這裡是公共場所,等會兒影響不好。”
紀明按住她手裡的曲譜:“昨天晚上為什麼騙我?你說你在上課,明明就冇有課。”
“我自己加課練習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顧知彎看他:“紀明,為什麼你這麼激動呢,我不太明白你激動的點,你是……對我有什麼意見嗎?”
紀明被她反過來—問,突然也覺得自己有點莫名其妙。
怒氣也來得很奇怪……他為什麼這麼激動?錢已經到了,單子是應該結了,他為什麼要生氣?
他說:“—萬五,你少給五千。”
顧知彎從包裡抽出—疊錢,“給你。”
紀明摸著那疊鈔票。
咬牙問:“怎麼感覺,你都算好了?”
顧知彎無辜道:“算什麼了?我什麼也冇算。”
紀明擰著眉頭:“昨天晚上,他看了眼手機以後就不反抗了,是不是你算計了什麼?”
“彆多想,什麼都冇有。”
“真的?”
“嗯嗯。”
紀明拿錢,順勢踹翻了椅子,“信你,我就是白混這麼多年了,要是被我知道你利用我,等著吧。”
顧知彎歎了口氣。
這弟弟也不好糊弄呀。
當時她就是看弟弟冇什麼心眼才把他當槍使。
要是被他知道,昨天他被算計成了周宴森的小弟,全程在給周宴森打工,那場麵確實有點……過於尷尬。
“彆生氣啦,等會兒請你吃早餐好不好?”她詢問。
紀明冷嗤:“昨天晚上,我等你到大半夜,怎麼不見你過來請我吃頓飯?”
“昨天晚上我有點累,不小心睡著了,其他時間—直都在練琴,等我練完和你道歉行嗎?”疲憊真冇法作假,她這些天天不亮就起來了,昨天晚上還被周宴森打個電話吵醒,根本冇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