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陸雪安因為這話臉色陡然蒼白下來,她雙眸含淚,看了眼謝晉櫟又低下頭去,泫然欲滴。
謝晉櫟怒火頓起,剛想開口維護,皇後的話卻在這時響起,迫使他生生的將這股不滿壓在了心底。
他不能為了逞一時之快而忘記皇後所言。
陸雪安見狀,失望的收回了目光。
將兩人的目光儘收眼底,陸宛清好似渾然不覺,親熱的挽住了陸雪安的手:“二妹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連詩詞歌賦都是上過堆雲社的紅榜,足見她的才華如傳聞中那樣出眾。”
話雖如此,但她這張明豔動人的臉龐擺在這,就足以與陸雪安形成鮮明對比了。
陸雪安僵硬的擠出一個笑容,忍住心中的厭惡纔沒有推開陸宛清。
謝長風嗤笑一聲,像是在諷刺陸宛清的話。
一時間,陸雪安漲紅了臉,眼中已有瑩瑩淚光閃爍。
“罷了,既然你們喜歡自欺欺人,那孤也無話可說。”謝長風擺了擺手,自顧自的離開了這。
他步伐散漫,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反倒是像一個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
謝晉櫟不屑的輕哼一聲,陸宛清眼神複雜。
不知道謝晉櫟在多年後會不會為今日的輕視而後悔?
片刻後,陸宛清眼神又變得明媚起來,笑盈盈的看向一旁的謝素薇:“長公主,你今日過來可也是為了遊園?”
謝素薇一怔,隨即燦爛笑道:“不錯。”
不過,在說完這話後,她眼神十分複雜的在謝晉櫟與陸雪安的身上打量了幾眼。
作為在深宮中待了二十餘年的人,她一眼便看出了二人之間的曖昧,可是陸宛清並未察覺,還全心全意的信任著二人。
想到這,謝素薇頓了頓,徑直攬過了陸宛清的手。
在陸宛清詫異的目光中,她揚起一抹笑容,溫聲道:“我對澄園十分熟悉,不如讓我為你帶路,來逛一逛這澄園?”
“這是臣女的榮幸。”陸宛清先是一愣,隨後便欣然應允了下來。
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不知不覺間,就走入了澄園深處。
而謝晉櫟與陸雪安,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雙雙消失在了兩人身後。
“委屈你了。”謝晉櫟啞聲道,“可惜方纔本王不能幫你。”
陸雪安搖了搖頭,但眼中卻迅速瀰漫起霧氣,咬著下唇低聲道,“殿下千萬彆這樣說,怎能怪你呢?是太子殿下他、他……”
她聲音逐漸低了下來,冇有繼續說下去,而是睜大了清澈如小鹿般的雙眸:“太子殿下他身份高貴,我不能妄言。”
“身份高貴?”謝晉櫟冷笑一聲,咬牙道,“他算得上什麼身份高貴?”
不過是個不受重視的太子罷了,難道比他這個皇後嫡子還尊貴?
“殿下慎言!”陸雪安嚇得伸手捂住他的嘴。
她的肌膚細膩,緊貼著自己的嘴唇,謝晉櫟意亂神迷,啞聲道:“雪安……”
陸雪安像是被燙到了手,試圖縮回去,卻被謝晉櫟一把捏住了手心。
她一張臉上漸漸染上了紅暈,聲音愈發嬌軟:“殿下,這還有旁人,您彆這樣……”
謝晉櫟氣息逐漸急促起來,藉著寬大的衣袍,重重的摟住了她的腰肢:“這冇彆人,你放心便是。”
“再說了,就算他們瞧見了又如何?”謝晉櫟深吸一口氣,臉上是不加掩飾的厭惡,“大不了與她取消婚約!”
……
“奇怪。”謝素薇皺眉朝身後張望一眼,故作驚奇道,“怎麼三皇兄與陸二小姐一起不見了?”
她著重念著“一起”兩字,意在提醒陸宛清二人關係的不尋常。
可陸宛清輕蹙秀眉,在思索一會後,竟是搖了搖頭,天真道:“澄園這樣大,隻怕二妹妹與殿下隻顧著欣賞美景,這才與我們走散了。”
聞言,謝素薇臉色一怔,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
瞥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陸宛清心中輕歎一聲。
為了促進那對狗男女的好事她可太難了,不僅要裝作眼瞎看不見兩人的曖昧,還要在謝素薇的好心提醒下睜著眼說瞎話。
說到底還是怪辣雞係統,一無是處不說,釋出的還都是些高難度的任務。
要不是為了完成任務,她何至於在這忍住噁心幫兩人製造機會?
眼見謝素薇還要說話,陸宛清抓住了她的手,指著前方的湖道:“長公主,今日天朗氣清,咱們不如一同泛舟遊湖?”
謝素薇眼神幾經變化,最終微歎一聲,跟著陸宛清一道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