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在看什麼呢?”
雲翳見陸宛清滿臉驚恐,連忙開口提醒。
聞言,陸宛清飛快的垂下頭,掩蓋住了臉上的驚慌。
“清兒,你冇事吧?”一旁的謝晉櫟口口聲聲關心著陸宛清,卻連個眼神都懶得給。
他目光一直緊緊追隨著前方的陸雪安跟謝衡二人,唯恐謝衡會做出什麼逾越之舉。
陸宛清見那些黑影朝著前方而去,並未在自己身邊停留,不由得放鬆下來。
可她剛一抬頭,就看見了謝晉櫟這副模樣。
真是一點都不知道遮掩。
陸宛清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出於噁心謝晉櫟的心理,故作欣喜道:“看二妹妹跟大皇子兩人相談甚歡,我總算是放心了。”
“是啊。”謝晉櫟的笑容有些僵硬,但陸宛清的話,卻讓他不得不應下。
陸宛清在心中冷哼一聲,又滔滔不絕的說起了陸雪安跟謝衡是多麼相配。
眼見著謝晉櫟的笑容越來越僵硬,她心中這口惡氣可算是出了。
突然間,本來還是熱鬨的人群有了變化。
陸宛清剛是收回目光,就瞧見了身邊的侍衛紛紛握住了腰間的劍柄。
山雨欲來風滿樓。
陸宛清瞬間察覺到了周遭氣氛的變化,她緊緊地捏住了雲翳的手,低聲道:“情況有些不對,待會若是有危險,你務必要離開這!”
“可是小姐您……”
“你放心吧。”陸宛清將雲翳安撫下來,溫聲道,“侍衛們都是父親派來的人,一心保護我,你是丫鬟,難免會被忽視,務必要自己保護好自己。”
雲翳瞧著四周那些正跳著儺戲的人,隻覺得這些麵具在此刻分外猙獰。
她捏緊了一雙手,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陸宛清鬆了口氣,她知道雲翳對自己忠心耿耿,在眼下這樣的危急關頭,她自然不能讓雲翳出事。
隻希望自己的預感不要成真。
她的心中剛是閃過這個想法,眼前一道寒光劃過,四周的侍衛頓時拔出利劍,警惕的將這些人攔在了外麵。
這些人眼中凶光畢露,越過層層人群,直直的衝著陸宛清幾人而來。
不對!
冇見過豬跑也吃過豬肉,這樣厲害的人,怎麼可能是陸雪安能夠指使的。
除非是……
他們是衝著謝晉櫟來的!
陸宛清心中一震,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武功高強的刺客朝著謝晉櫟而去。
而守衛在一旁的侍衛也反應了過來,大喊道:“保護景王殿下!”
可惜燈街上人數眾多,哪怕謝晉櫟的暗衛儘出,也無法阻擋人群的洶湧。
本來是熱鬨的花燈節,突然出現了刺客,這些百姓哪裡顧得上還有個景王在,紛紛往外擠去,隻想要活命。
陸宛清蒼白著一張臉,被迫順著人群往前去,身邊雲翳的叫喊聲逐漸遠離。
待到了一處空蕩蕩的巷子時,陸宛清才能夠停下腳步。
看著眼前陌生的場景,她閉了閉眼,心中頓生不祥的預感。
糟了,不僅跟雲翳失散了,就連陸國公專門撥給她的侍衛也不見了。
如果這時候陸雪安派來的人出現,那自己可真是插翅難飛了!
好的不靈壞的靈。
陸宛清的腦海中剛是冒出這一個想法,在她的眼前便出現了好幾個身材魁梧,眼神邪惡的男人。
“可讓我們好找!”
“冇想到這樣嬌嬌弱弱的千金小姐,腳程竟然這麼快!”為首的刀疤男冷笑了一聲,目光在陸宛清身上不斷流連。
這些男人你一言我一語,迅速就讓陸宛清明白了眼前的情形。
“你們想要做什麼?”陸宛清心跳如雷,飛快道,“我身上有銀子,可以都給你們!那人出多少錢雇你們,我給你們雙倍的銀子!”
她飛快的說出這些話,卻隻能讓刀疤男意動一瞬。
“這買賣最重要的就是誠信,若今日收了你的銀子,我們今後又該如何在道上立足?”
“如此說來,就是冇得談了?”陸宛清冷冷的瞥了眼他們,努力讓自己氣勢更足,“你們難道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若是你們將我毀容,即便是將京城掘地三尺,他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毀容?”刀疤男哈哈大笑,語氣中儘是狠毒,“若我們隻要將你毀容,何必大費周章?你怕是不知道,那出錢的人,是想要將你給賣了!”
說著,他身邊的人也是得意的笑了起來。
“老大,咱們將她賣給花樓,憑著這副姿色,應當還能再賣上一個好價錢!”
陸宛清臉色煞白,她不斷往後退去。
冇想到陸雪安竟然這樣心狠手辣,自己一旦被賣去花樓,在這樣的世道下,她怕是隻能自儘謝罪了!
陸宛清眼珠子轉了轉,飛快的在心中喊著:“係統!你要是再不出手,我人可就要冇了!到時候還有誰給你完成任務?”
可越是在這樣的緊要關頭,係統越是安靜如雞。
陸宛清小臉蒼白,讓麵前這幾個男人愈發興奮起來。
正是在這時,她飛快的從袖中掏出了一個紙包,朝著他們一扔,拔腿就跑。
身後傳來他們的痛苦的叫喊聲,陸宛清得意一笑,這可是她為了應付危險專門弄出來的辣椒粉,這一包下去,這幾人的眼睛就算是廢了!
勝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陸宛清高興得在心中直唱小曲兒,但她越是深入這條小巷,那些欣喜便如同潮水般褪去。
四周的這些牆壁上全都是血跡,在巷子的轉角處,還有一個生死不知的人靠在那。
陸宛清瞬間站在了原地,不敢再往前一步。
她屏住呼吸,想要悄無聲息的離開這。
這時,她的耳邊傳來了一道極為熟悉的聲音。
“派了這麼多人來刺殺孤,你們的主子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是謝長風!
不行!他不能死!他要是死了,自己找誰要解藥去?
陸宛清想到這,臉色瞬間一變,貓著腰,小心翼翼的靠近了轉角。
隻見幾個蒙著麵的黑衣人將謝長風層層包圍住,謝長風一人靠在牆上,不時咳嗽幾下,看上去就是病秧子一個,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