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今朝跟在司擎身後進了審訊室。
這裡是龍焱建設在京城郊區的地下監牢,審訊罪犯的地方。
監牢裡守衛森嚴,四麵牆壁是暗紅色的,像是給漆黑的深淵潑滿了血,空氣潮濕血腥,牢籠裡響起犯人淒厲慘叫,彷彿地獄。
牢籠外麵的守衛看見司擎和虞今朝,紛紛正色行禮,中氣十足的嗓音餘音繞梁,
“司爺,司太太。”
虞今朝神經緊繃朝他們頷首示意,冇心情想他們是怎麼認識自己的,隻目不斜視看著前方司擎挺拔的背影,心裡慌的一批。
也不知道司擎帶她來這個鬼地方乾嘛,不會是要把她大卸八塊吧?
司擎來到大廳最中間,在太師椅上落座。
在他麵前的牢籠裡,一個罪犯被吊在十字架上,雙手雙腿都釘進了木樁裡,渾身被打得皮開肉綻,觸目驚心。
虞今朝對這個犯人有點印象,似乎就是昨晚司擎在酒吧抓的那個。
“司爺,已經用過刑了,但這個叛國賊還是拒不交代老巢在哪!”審訊的守衛過來稟告。
司擎身體慵懶的往後靠,恣意的支起一條腿,筆直的西裝褲線下,抻出一節冷白的腳踝,骨形清冽,流暢的線條又冷又欲。
他垂眸把玩自己手腕的佛珠,薄淡的玩味一笑,溫和緩慢,
“哦,嘴巴這麼硬?”
殷灼在虞今朝身邊恭聲,“太太,請坐。”
虞今朝正惴惴不安,大氣都不敢喘,驟然被點名瘋狂搖頭表示不用管我,請無視我的存在。
但司擎還是朝她剔了一眼,喊她,“司太太。”
他散漫的舒展開他修長的腿,屈指在太師椅扶手上輕輕敲著,
“過來。”
虞今朝閉了閉眼,硬著頭皮走到他麵前。
司擎抬了抬手腕,守衛立即為他呈上一雙黑色的皮手套。
男人慢條斯理戴上,單手扣好鎖釦,漆黑繾綣著地牢的猩紅,有種暗黑係的瘋狂。
他起身,隔著黑色手套攫住虞今朝的下巴,逼迫她仰麵正視自己,
“對付這種不識抬舉的人,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虞今朝對危險的感知力特彆強,她前一秒才和司擎發生了不愉快,現在司擎這麼問她——
明明他說的不識抬舉的人應該是那個叛國賊,但她莫名覺得他嘴裡不識抬舉的人也包括了她。
他對她的報複,終於要來了麼?
冷汗從鬢髮裡滲出,虞今朝想逃,可是被死神之眼注視著,她根本邁不開腳。
少女努力鎮定,眼球一轉,不去看司擎犀利森然的雙眸,低聲說,“叛國賊罪該萬死,司爺留他活口也是為了獲取有用的資訊,既然撬不開他的嘴,就按律例嚴懲便是。”
司擎深深地看她一眼,嘴角冷笑加深,遽然垂下手,回頭朝殷灼命令,“匕首。”
殷灼馬上拿出匕首,抽了刀鞘遞給司擎。
司擎握著鋒利的匕首,漫不經心的在叛國賊麵前比劃了一下,隨後將鋒刃抵上對方的脖頸,一路往上劃,所過之處,皮開血綻。
“那……生剖怎麼樣。”司擎嗓音低緩,末尾語調拉長,有種慵懶的性感。
聲音很撩人,但說出來的話,就不是人話。
彆說近在咫尺的叛國賊瞬間扛不住的膽寒發顫,整個地下審訊室都他說完這句話後靜滯住了。
虞今朝麵色一僵,木然的和司擎落下來的視線對上。
四目相對。
男人劣聲,“把他剝皮抽筋,切成一塊一塊,多好看。”
說罷,司擎手上用力,叛國賊在劇痛和驚恐中終於慘叫出聲,他卻眼角上揚,任由血液順著匕首滑落到他黑色手套上,又一路浸到佛珠手串。
“從哪開始剖好呢?”
血腥和沉木香味混合,仿若地獄與天堂的撞擊,明明做著最殘忍的事情,仍舊透出來貴氣的唯吾獨尊,誰看了不得說一句變態!
虞今朝學的是中醫,她並不怕解剖,但司擎明顯是在對她殺雞儆猴,兔死狐悲,她真的看不下去。
生剖,虧他想的出來這種殘忍的酷刑!
“司爺,我可以不看嗎。”虞今朝小聲地開口。
在司擎的審視下,她在心裡把這輩子最難過的事情想了一遍,才裝作可憐的說道,
“我害怕。”
司擎盯著少女顫抖的烏黑雙眸,她麵上可憐兮兮,一副怕得發抖的樣子,但司擎審過那麼多犯人,是不是真的害怕,他能不知道?
“那我偏要給你看。”司擎舔了舔唇角,手起刀落,直接卸了叛國賊的手指。
叛國賊痛到渾身抽搐,叫出來的力氣都冇有了。
虞今朝:……
我他媽?
雖然知道司擎現在變得心狠手辣,手段殘忍,可是親眼看到,又是另一種感受。
“我說,我說,我全都交代!”叛國賊驚喊出聲,瞬間投降。
四周的守衛們鬆了口氣,敬佩的感慨出聲,“還得是司爺牛逼!”
司擎將匕首丟給殷灼,摘下皮手套扔在地上,然後伸出手,一把將呆在原地的虞今朝拽到跟前。
虞今朝心跳如鼓,被頭頂壓下來的陰影籠罩,從腳底竄起的涼意直沖天靈蓋。
雞解決了,該到她這隻猴了!
“看清楚了嗎?”司擎冰涼的虎口掐住她的下巴,掌心粗礫的繭磨的她頸側生疼。
男人質感的嗓音高級動人,聽起來有種低迷的寵愛。
但虞今朝卻覺得這樣“慈祥”的他更瘋了!
她身體崩的很緊,劇烈跳動的心跳聲和呼吸聲混在一起,分不清哪個更急促。
他欺身逼近,侵略欲極強,皮靴尖頂著少女露在小細跟外雪白細膩的腳趾頭,直逼的虞今朝往後縮去,脆弱的背脊抵上了冰冷的金屬牢籠。
她如籠中雀,被地獄魔王禁錮在他的一方城池,插翅難飛。
司擎抬起另一隻胳膊,抵在她的耳邊,一個將她半圈在懷裡的姿勢,很是親昵。
一開口,如霧似雲的低音炮,在血腥潮濕的牢籠中透著旖旎的溫柔,
“背叛的人,是要下地獄的。”
虞今朝眼角下斂,長而翹的睫毛在眼下撲落,形成一片漂亮的花影,有種安靜的柔順。
她識時務者為俊傑,堅定的說,“司爺你放心,我們是夫妻,我會忠誠於你,絕不會背叛你。”
司擎和她認識多年,當然看得出來虞今朝現在對他的態度有多虛以委蛇,冇了過去張牙舞爪的生動。
男人虎口下移,改為掐上她的脖頸,眼中低迷的溫柔褪的一乾二淨,邪佞的陰翳之色繾綣而出,
“若是忠誠,就給我老實點,乖乖做我的老婆,彆讓我發現你去找野男人,否則下一個生剖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