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小姐雖說是庶女,但是對於周家老爺而言,她和周氏一樣,都是用來聯姻鞏固家族地位的工具。
京城各府內隻有小門小戶纔將女兒分個嫡庶。
像周家這樣的貴府,無論是周氏,週三小姐,還是剩下幾個未出嫁的嫡女庶女,她們隻要誰能謀得高位,就是周家的好女兒。
寧公爺現在極其喜愛週三小姐,無論是從何角度,他都不可能委屈週三小姐做偏房貴妾。
丹煙繼續道:“夫人被國公爺罵後,委屈得不行,最後隻能佯裝大度,將週三小姐迎做側室。”
“那位週三小姐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眼見著夫人身旁的女使來扶她,立馬捂著肚子裝暈,國公爺當即給了女使一巴掌。”
“那巴掌,打得整個大堂都在響。”
看似打的是女使,其實打的是周氏的臉麵。
瞿綰眉聽後,抬眸看向前院感慨道:“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寧公爺在朝中可是出名的冷酷無情,寧彥得他真傳,愛美人,更愛權勢。
“我們進去看看。”瞿綰眉抬步繼續朝前院走。
“是,小姐。”丹煙和玉瑤低頭跟在她身後。
三人剛到前院門口,隻見寧公爺抱著昏迷的週三小姐急匆匆趕往後院。
臨走之前,還對周氏丟下一句狠話:“今日若詩兒有事,我定不會輕饒你們!”
週三小姐和周氏有五六分相似,像極了周氏年輕時的模樣,閉著雙眸,猶如一株出水芙蓉,華貴清澈,宛若天仙。
瞿綰眉見到的時候,也為之一怔,也難怪寧公爺會對她這般上心。
此女子果真非同一般,看來日後她家婆母有得忙。
她抬眸看向屋裡頭失魂落魄的周氏,等著這場大戲繼續上演。
肅靜的堂屋內,周氏孤身立在其中,抬眸看著頭頂壓著的碩大匾額,匾額上用署書寫著“德被桑梓”四個大字,字上鍍著金,斜暉之下,熠熠金光重重打在周氏蕭條落寞的背影上。
一位小女使朝她拚命磕頭:“夫人,婢子方纔當真什麼都未做,是那姨娘自個扶額倒地,與婢子無關啊!”
“夫人!”
屋內,誰也冇有說話,卻透著死寂。
周氏冷冷轉過身,將女使扶起來,溫言道:“罷了,此事也不怪你,先下去吧。”
女使淚流滿麵,瑟縮著身子,顫顫巍巍起身:“是,夫人。”
周氏朝身後的女使玉兒喚道:“送她回院。”話落之時,眸光露出殺意。
玉兒輕點頭,走到女使身旁將她帶下去。
瞿綰眉瞧見後,立馬朝身旁的丹煙小聲吩咐道:“去,偷偷跟著她們。”
“是,小姐。”丹煙正色點頭,將身子隱在樹蔭裡,一躍離開此處。
瞿綰眉繼續朝院中走,周氏並冇有給她看笑話的機會,回頭望向她一眼。帶著女使們從另外一條長廊離開此處。
等瞿綰眉來到堂屋門口,隻有寧彥在裡麵。
他神情嚴肅,緊握著雙拳,看來剛纔也受了訓誡。
昨日,他得罪寧老夫人,今日發生這等事,寧老夫人直接裝病不起,說他們父子的事,她管不著。
冇有族內施壓,寧公爺越發變得肆無忌憚。
作為兒子,寧彥也頗受打擊,他見到瞿綰眉時,想到自己的種種,和父親的種種,竟有些心虛。
可惜這種心虛轉瞬即逝,剩下是男人自尊被窺見的不悅。
“你來乾什麼?!”他冷聲朝瞿綰眉發問。
瞿綰眉提著裙襬走進屋,看著那張代表著宣國公府世家門楣的匾額,回道:“我不放心母親,所以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