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調輕柔,如春季綿綿雨淌過青池,但凡男子聽著都會心生憐惜。
可寧彥卻不同,他最忌諱有女子背棄他,若今日證實柳香當真私會外男,他不會讓她繼續出現在自己跟前。
“那這個東西是什麼?!”寧彥將手中腰帶用力甩在柳香的臉上。
柳香瑟縮著身子, 如避蛇蠍一般,躲開那腰帶,哭道:“二爺,一定是有人想要害我,二爺!”
寧彥冷笑:“害你?你一個妾室,誰會大費周章的這般來害你!說吧,那個男人是誰,你告訴我,我留你一條命!”
柳香抱著他的雙腿,身子抖得不成樣,哭得撕心裂肺:“二爺,您當真不信我......”
寧彥一腳將她踹開,冷聲道:“人贓俱獲,你要我如何信你!”
她癱坐在地上,淚流滿麵:“二爺,原來在你心中我一直都是水性楊花,不守婦道的女子.......”
寧彥冇有反駁。
柳香一直覺得自己給寧彥做妾,不是求財不是求權,僅是出於真情,她比府中那些個女子更為冰清玉潔,更為高尚。
其實不然,在寧彥眼中,她和夜裡歡叫的梅落無異,都是用身子討好他的女人,比青樓瓦舍裡的女子堅貞不了多少。
柳香見到寧彥在沉默,頓時瞭然於心,她扶著一旁的椅子緩緩起身,臉上浮現一抹心如死灰的苦笑:“二爺,香兒就問您一句,你我這麼多年的肌膚之親,可對香兒有過半點真情?”
寧彥聽後繼續沉默。
柳香等著他的回話,今日隻要他能回一句有,那這點委屈算不得什麼。
然而,寧彥卻冷漠地道:“柳香,現在是你私會外男,又有何臉麵來質疑我是否有過真情?”
柳香臉上的苦笑消失。
寧彥不給她再自證的機會,朝屋外小廝厲色喚道:“來人!柳姨娘私會外男,將她帶去後院,關進柴房,聽後發落!”
“是,二少爺!”
一群小廝衝過來,準備將柳香圍住。
在這女子貞潔比天大的地方,聽後發落就是死路一條。
柳香癡癡地看著寧彥,單薄的身子搖搖欲墜,彷彿已經跌入萬丈深淵。
陣陣冷風呼嘯而來,天空忽然暗下,滾滾烏雲席捲而來,明明是清晨,卻和傍晚一般黑。
很快,青石院裡的事情傳到了瞿綰眉的耳朵裡。
“小姐,您快去一趟青石院,寧姑爺在柳姨孃的房裡發現男子腰帶,說她私會外男,正要責罰她!”玉瑤急匆匆進屋道。
瞿綰眉放下手中針線,抬眸看向玉瑤:“男子腰帶?”
玉瑤點頭:“冇錯,正是男子腰帶。”
丹煙走來道:“小姐,今早我們的人來報,說昨夜有人偷偷潛入柳姨娘屋內。”
玉瑤大為震驚:“難不成柳姨娘她當真私會外男?”
丹煙搖頭:“不,潛入屋裡的人是個女子。”
玉瑤聽後更加傻眼:“和女子私會?”
瞿綰眉站起身,輕輕敲了一下玉瑤的腦門:“彆胡思亂想,柳香絕對不會是一個能私會外男的女子,腰帶一定是有人趁著她睡著時放進她的被褥。”
丹煙當機立斷道:“是那女子?”
瞿綰眉點頭:“一個並不高階的手段,卻恰到好處。”
玉瑤連忙問:“那人會是誰?”
瞿綰眉走向門口,眸光凝住看向青石院的方向,若有所思回:“柳香昨日找過誰,自然就得罪了誰。”
玉瑤恍然大悟,與丹煙異口同聲:“是,章姨娘。”
“走吧。”瞿綰眉提起裙襬,朝院外走去,“我們去瞧瞧。”
“是,小姐。”玉瑤和丹煙齊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