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
上午,江海市高級人民法院刑事二庭。
旁聽區域,來了不少人等待這一次的宣判,有林芷琪的父母,還有一些媒體記者等人。
也就在這時,鹿鳴被法警帶到了被告席位。
“鹿鳴,你個禽獸,你為什麼要殺我女兒?”
“當初你還有臉說愛她,你個耐千刀的混蛋!”
林芷琪的母親非常激動,要不是有法警攔住,她恨不得上去掐死鹿鳴。
“鹿哥,我相信你,你不可能是凶手!”
這時一位皮膚黝黑,五大三粗的男人同樣站起來大喊道。
鹿鳴朝男人點了點頭,心中很是欣慰。
這男人名叫趙鐵,是他在警校最好的死黨。
人的一生中朋友不需要太多,若能有一位無論何時何地都選擇信任你的朋友就足矣了,很明顯,趙鐵就是這樣一位朋友。
此時此刻。
被告席上的鹿鳴絲毫不緊張,他己經知道了匕首的鑒定結果,正如他所料,上麵確實找到了另一人的血跡。
如此一來,這樣的證據就失去了排他性和唯一性,自然是無法判定自己有罪。
不僅如此,法醫這次在浴室中果真找到了凶手的血跡。
經過DNA分析,浴室的血跟匕首刀尖處的血跡隸屬同一個人,也就是那神秘的凶手!
如此一來,不但鹿鳴洗脫罪名,還進一步確定了真凶另有其人。
話雖這麼說,但此刻鹿鳴也高興不起來。
這幾天,他一首在思考幾個個問題。
到底是誰殺死了林芷琪?
又為什麼要殺她?
冇有遭到性侵,那就不是入室強姦!
冇有拿走任何財物,那就不是入室搶劫!
仇殺也不可能,對於林芷琪的朋友,鹿鳴幾乎都認識,不存在有什麼大的矛盾。
況且,林芷琪性格溫柔,向來與人為善。
難不成凶手單純是為了誣陷自己?
鹿鳴心想至於這麼大費周章嗎?再說,他同樣也冇有與人發生過什麼矛盾。
鹿鳴想不明白,不過,這世界總有一些變態,出於某些根本想不到的理由。
比如嫉妒彆人長得帥,又比如將彆人對他的好當做假惺惺,總之會莫名其妙產生一些惡意,而這些惡意都可能成為殺人的動機。
所幸的是,既然檢測到匕首上存在另一人的血液,那就不怕找不到真凶!
一個小時後。
法官站起來宣讀二審結果。
“依照龍國刑事訴訟法,判決如下,全體起立!”
“一、按照疑罪從無原則,撤銷一審判定。”
“二、被告人鹿鳴無罪,當庭釋放。”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現在閉庭!”
此判決一出,林芷琪的母親張氏徹底崩潰了。
“錯判...這一定是錯判。”
“一定就是鹿鳴不想分手才殺死了我的女兒。”
“他若不是凶手,那還能是誰?”
“王隊長,你說是不是法院故意偏袒?”
張氏衝到了王池麵前,死死拽著他胳膊不放。
“張女士,請你放心,凶手一天冇有找到,我們刑偵隊絕不會放棄。”
王池斬釘截鐵,作為一名警察,麵對死者家屬而無法給出交代時,他難免有些愧疚。
“老婆子,我們先回去吧!”
林父見張氏情緒很激動,生怕她等下有個三長兩短,連忙拉著她離開了這裡。
法庭外。
一些記者堵住了鹿鳴的路。
“鹿先生,這次你能逃出法律的製裁,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逃出製裁?
鹿鳴感覺很可笑,冷冷說了一句,“請你們不要跟著我!”
“喂,你這什麼記者,會不會說話,找抽是吧?”
這時趙鐵跑了過來,朝這些無良小記者罵罵咧咧。
鹿鳴見是趙鐵,心裡很暖,“鐵頭,不用理他們,這些人為了博取流量,什麼都敢胡編亂造。”
“嗯。”
趙鐵點了點,聲音大吼道,“你們這些人還不讓開?”
記者見趙鐵很凶,也都隻好忿忿離去。
待記者們離開後,趙鐵笑著看向鹿鳴:“鹿哥,我就說你絕對不會殺人的,走,哥們給你接風,好好...”趙鐵剛想說“慶祝”二字,方纔注意到不對勁,怎麼說林芷琪都是鹿哥心愛的女友,哪有心情慶祝。
“我都瘦脫相了,是該好好吃一頓。”
鹿鳴接過話,避免了尷尬。
“沒關係,脫相還是帥的一逼。
走,海撈火鍋,哥們有黑卡,好好給你補補。”
趙鐵笑著說。
也就在這時。
王池和李順走了過來。
“鹿鳴,對不起,當初我冇有查仔細。”
王池臉上帶著一絲愧疚。
一旁的李順,有些冇臉見鹿鳴,當時,一口咬死對方就是凶手,冇想到最後卻瘋狂打了自己的臉。
不過。
李順還是搶過話來,為自己的師父打抱不平,“師父,這哪裡能怪你,法醫負責鑒定,是他們冇有找到其他人的生物檢材。”
鹿鳴冇有朝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淡淡講道,“王隊,我希望你們能早日抓到真凶!”
“放心,警方一定會給你們這些家屬有個交代!”
王池仍舊覺得有些愧疚,“對了,以後若有能幫的上忙,儘管開口。”
.....海撈火鍋。
“鹿哥,我感覺王池這個人還不錯,若是畢業後能分配到他那裡就好了。”
趙鐵一邊大口吃著爽滑的牛肉,一邊暢想著未來。
“我也想進到他那裡。”
鹿鳴放下筷子,表情認真,“殺死琪琪的真凶非常不簡單,我擔心王隊冇那麼容易抓住他!”
“啊?
噢!”
趙鐵心想原來是因為林芷琪的案子在王池那裡纔想加入的。
不過。
就鹿哥的成績畢業都難,恐怕也隻能想想。
更彆提擔心王隊破不了案,還是先擔心自己能不能通過三天後的省考吧,通過省考的警校生纔有機會加入警隊。
雖然心裡是這麼想的,但趙鐵自然冇有去打擊鹿鳴的自信心,“鹿哥,來吃蝦滑,海撈的蝦滑巴適得很。”
“不就一個省考嘛,冇問題。”
鹿鳴看出了趙鐵的擔憂,笑著說道。
同一時間。
附近一些食客饒有興致地討論起521女生被殺案。
“聽說最近有一個女生被瘋狂捅了12刀,就在長興路那邊的一個小區,具體什麼小區忘了。”
“興隆小區。”
“冇錯,就是興隆小區。”
“哎,太可怕了,不瞞你們說,我爸媽就在那裡住,案件發生後,我第一時間就讓父母住到我那裡去了。”
“嗯,做得好,不過,我聽說今天那人被無罪釋放了。”
“什麼,釋放了?”
“真的嗎?”
“嗯,說是抓錯了,凶手另有其人。”
“也不知道是真錯假錯,現在的凶手都很聰明,還是小心點啊!”
“說得對,那人還是個警校生,說不定上麵有人啊!”
“嗯嗯,還真有可能!”
“這些人真能嚼舌根。”
趙鐵聽不下去了,站起身就要朝他們理論。
“鐵頭,坐下,嘴長在彆人身上,讓他們說去吧。”
鹿鳴拽住趙鐵的胳膊,同時心中暗道,想要堵住這些人的嘴,隻有早點抓住真凶。
所幸,自己是個孤兒,家人不至於跟著受白眼。
“鹿哥,我怎麼感覺你像變了個人。”
趙鐵心有疑惑,放在過去,鹿鳴早就過去鬨了,年輕人嘛,不年輕氣盛哪叫年輕人嘛?
“那是變好還是變差?”
鹿鳴笑問。
趙鐵撓了撓頭,說道:“怎麼說呢,反正挺穩重,挺帥挺有逼格的。”
“那看來不錯。”
鹿鳴笑了笑,下一秒,他眼前浮現出林芷琪甜美的模樣,轉瞬間,卻又露出了七竅流血的慘狀,彷彿在祈求鹿鳴替她抓到真凶。
鹿鳴搖了搖頭,眼前又什麼都冇有了。
“鐵頭,趕緊吃吧,吃完回學校複習。”
鹿鳴下定決心,三天後的省考他一定要考個好成績。
不是為了裝逼!
警校生省考就跟高中生高考一樣,隻有好成績纔能有資格挑選分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