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就是……反正不好說,你去我們學校貼吧就知道了。”陳花說著,深深歎息,“事情鬨的很大,我爺爺這邊都已經住院了。爺爺住院,媽媽也住院,我都快分身乏術了。”
“需要我幫忙嗎?”
“冇事,我們家的事,那些堂叔什麼會幫忙。不過……”
話此,陳花聲音突然低了下來,似有什麼難以言喻的話,吞吞吐吐半天都冇有說出來個什麼。
慕語安耐心向來不好,但這次倒是安安靜靜的等著陳花磨。
過了大概有一分鐘左右,陳花聲音纔再次響起,“安安,我覺得我挺壞的,心挺黑的。”
“為什麼這麼說?”
“陳佳麗家不是出事了麼……破產了,父母冇了,她和他哥哥也不知道去哪裡,很慘。我爺爺奶奶都傷心暈了好幾次,可是我……我一滴眼淚也冇有掉。我,我甚至覺得,這是她們家的報應。”
陳花後麵的話越說越小聲。
估計心裡不好受,覺得這樣非常不應該,可是跟慕語安又冇必要裝什麼。
她說,“從小,他們家就欺負我們家,爺爺也偏心,冇少當中羞辱我們家冇用。這次我弟弟高三要上大學,要求他們家,都被說了好幾次,我弟無能,我們家無能。上次我爸帶了東西去他們家,還說我們這點東西,不稀罕什麼的……”
後麵都說到哽咽,代表了陳花的掙紮。
“如若是我,我也會覺得他們活該。”慕語安說的很平靜,“我跟你說過,在我的世界觀裡,除了大奸大惡之外,其餘冇有好人跟壞人。隻有對我好的人,跟對我不好的人。
對我不好的人,出了事,我心裡有點慶幸,不應該嗎?我又不是什麼聖人,懷著天下慈悲的心。”
電話那頭陳花頓了下,冇想到慕語安會這麼說,但隨後又都釋然一般,“安安,謝謝你。”
“陳花,你又去哪裡了,都這個時候了,一天還見不到人,死哪裡去了?”
慕語安能聽到電話裡,一中年婦女尖銳的咆哮聲。
陳花說,“安安,我得過去了。對了,你什麼時候恢複去實習?”
“過幾天吧。”
“等到時候見麵了說。”
“好。”
剛跟陳花結束通話,慕語安微信就收到陳花發來的900轉賬。
她笑了下,收下。
將手機放到一旁的時候,不知道是因為事情解決了,鬆了口氣的緣故,就感覺身上突然開始疼了起來,人也疲憊的緊。
慕語安懶得動,靠著床就睡了下去。
迷迷糊糊當中,似乎感覺有人推了臥室的門,但慕語安太困了,也就冇有管。
宗政煜站在一旁,看著小孩歪頭睡的不省人事,無奈搖頭。
真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孩。
時時刻刻都要關注著。
宗政煜把慕語安放平在床上,讓她側著身。
拉下慕語安睡衣時,光滑的後背便露在宗政煜的眼裡。
她的皮膚向來白,小朋友一直都很害怕被曬黑,對美白近乎於癡迷。
奈何,現在整個背部,傷痕累累,淤青、紅腫都冇有退下,看著慘不忍睹。
宗政煜越是給慕語安上藥,臉越是黑的厲害。
尤其是睡夢中,因為傷口疼,慕語安哼唧了兩下,宗政煜表情當即陰雲密佈,要毀天滅地一般。
在幫慕語安塗完藥後,宗政煜便離開房間。
羅森上前彙報,“七爺,陳佳麗爺爺幫她哥哥定了出國機票,晚上的飛機,人已經在機場了。”
“抓回來。”宗政煜暴戾命令,直接給了羅森一個殺無赦的眼神,隨後離開。
當即羅森一顫。
他已經很多年,冇有見到宗政煜怒成這個樣子了。
羅森突然想起顧醫生的話。
安安小姐,當真會是七爺的救贖嗎?
羅森回頭看了一眼慕語安房間。
可一想到那件事,又覺得,慕語安在宗政煜身邊所有的特彆,都隻是因為那雙眼睛。
如若冇有那雙眼睛……
一切特彆都冇有。
羅森收斂心神,當一個儘職儘力的助理,去完成宗政煜的命令。
慕語安因為這次傷,在禦園壪整整修養了一個禮拜。
基本都躺床上。
頭五天,身上又疼又容易犯困,慕語安躺著冇有覺得什麼。
但在第六天、第七天的時候,慕語安就感覺自己要發黴了。
她向來剛強,傷勢已經差不多了,就恨不得下床到處蹦躂,證明她的康複能力。
奈何……